“父親,我跟蘇四小姐說了,這件事辦成了,我們袁家再也不欠她和容王府的。容王上次舍出藥為了什麽,父王不會不知道。立儲之事不是我們袁家能插手的,我不想平西郡王府走上一條不歸路。”


    袁千羽這話說完,袁惟正好半天沒說話,程氏更是沒有言語。


    容王所圖的是什麽,袁家都清楚。


    袁惟正也沒想在立儲上戰隊。


    袁家本就執掌西僵三十萬兵馬,對袁家來說,守住西僵就是最重要的事。


    “我並未答應容王什麽,容王也從未和我說讓我報恩。隻是這救命之恩我袁家又不能不放在心上,我是真怕哪天容王不給我反駁的機會,直接讓我站在他那邊。”


    袁惟正說完,還大口大口喘了兩聲粗氣,程氏伸手輕輕摩挲著袁惟正的前胸。


    “父王,我們袁家的人都性情耿直。哥哥更是如此,我們不貪圖從龍之功,但是也不能讓袁家站在風口浪尖上。”袁千羽這話一說出口,袁惟正一臉欣慰地看著女兒。


    袁家子嗣不多,袁惟正沒有妾氏,隻有這一對嫡出的兒女。


    如今看著女兒如此懂事,他心裏舒坦了不少。


    “千羽說的是,夫人過幾日去探探太後她老人家的口風。若是就此能跟容王府兩清,也算是好事。”


    程氏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此時景王府別院的內室,周昱祁睜開眼就看見蘇墨月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他還以為她已經是離開了,看來是累極了,聽莫言說上次施針之後她臉色蒼白。


    周昱祁拿起一個薄薄的錦被,小心地蓋在蘇墨月身上。


    又坐在了蘇墨月對麵的輪椅上,平視過去,正好能看見蘇墨月精致的眉眼。


    他此時隻覺得心痛難忍,鑽心蝕骨般的痛楚蝕遍全身。


    他要拿她怎麽辦?


    他們離得這麽近,近到伸手就能碰觸到她的發絲。


    又隔得那麽遠,遠到終其一生,他都什麽也不能說,不能做。


    她給他解毒,卻不知道,他的情毒怕是已經深入骨髓。


    每次看見她,他都要用盡全力去壓製胸口的悶痛和血腥之氣。


    可誰讓他貪戀這滋味呢,到最後也沒說出拒絕的話。


    蘇墨月悠悠轉醒的時候,就看見周昱祁坐在臨窗小榻上品茶,神色淡漠,無悲無喜。


    窗外的日光照射進來,光圈正好映在了他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整個人看起來溫暖又有些神聖。


    明明是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臉,蘇墨月卻莫名覺得心安。


    什麽味兒?


    蘇墨月用力嗅了嗅,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傳來,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轉身就看見邊上還有張桌子,上麵擺滿了飯菜。


    烤牛肉,炙羊肉,白肉鍋子,羊湯羊血,居然還有奶茶。


    這都是她在北疆的時候愛吃的,說起來好幾年沒吃過了。


    舅舅和表哥也托人往迴帶肉,但是這桌菜的做法明顯更正宗。


    “王爺,這...這...”蘇墨月指著一桌子菜咽了咽口水。


    “旁人送的,吃不完,不如你就在這用午飯吧。”


    這時候,莫言上前扶著周昱祁坐到了輪椅上。


    又把他推到了桌子邊上,桌上明晃晃的兩副碗筷。


    蘇墨月隱隱覺得哪裏不對,自己和他同桌吃飯?這不好吧?


    “不想吃?莫言,送蘇小姐迴去。”


    說完就夾了一筷子炙羊肉進嘴,一邊嚼還一邊說道:“這北邊的羊肉和京裏的就是不同,大雪山的羊肉更鮮嫩一些。”


    莫言不是莫語,自然不會傻乎乎地送蘇墨月迴去。


    “蘇小姐,您看不如就在這用飯吧。您是神醫無崖子的表妹,那和我們王爺也算是自家人。”


    莫言本是為了用沈時射拉近下關係,沒想到蘇墨月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景王殿下對她這般厚待,原來是因為三表哥。


    蘇墨月整個人都放鬆了,在周昱祁對麵坐了下來。


    想著不能白吃人家的,總得說點什麽。


    “這個羊肉湯,三表哥最愛喝了,炙羊肉三表哥喜歡吃焦一些的。”蘇墨月一邊歡快地吃,一邊說道。


    周昱祁眉頭一皺,她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話裏話外都是沈時射?


    蘇墨月看周昱祁不太高興的樣子,以為是因為沈時射走了的緣故。


    “三表哥應該很快就能迴來吧!”蘇墨月喝了一口羊肉湯,歡樂地說道。


    一頓飯吃的蘇墨月滿足極了,周昱祁卻覺得一口怒意無處發泄。


    吃飽喝足的蘇墨月由莫語送著迴去了。


    周昱祁則坐在桌邊麵色陰沉,手裏拿著白玉扳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磕在桌上。


    莫言站在周昱祁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莫言,讓人把沈時射的行蹤透露給西越那位。”周昱祁陰沉地說道。


    莫言心裏為沈時射默哀了片刻,“是,王爺。”


    蘇墨月還不知道,就因為她這幾句話,沈時射開始浪跡天涯,連藥王穀都不敢迴了。


    她迴了沈家之後,就去看了娘親沈氏。


    沈氏的桌上擺著長公主賜的一些土產,看不出是哪裏產的。


    “月兒,長公主還賞了你東西?這些娘看著不錯,就留下了一些。”沈氏拉著蘇墨月的手說道。


    “娘親要是喜歡,我就讓人都送來,長公主說是外地送來的土產。”


    沈氏的目光在那些土產上打轉,美眸中藏著霧氣。


    蘇墨月並未發覺沈氏的異樣。


    這些日子除了給周昱祁施針,她一直在整理瘟病的方子。


    前世第二年的夏天,京中的瘟病死了不少人,她這次要提前做好準備。


    “月姐姐,我就知道你在這。”袁千羽進了鋪子,就直奔後麵走去,蘇墨月正在看一本老舊的醫書。


    “你怎麽來了?天寒地凍的,翠蘭,給小郡主倒個熱奶茶。”


    自從上次蘇墨月說奶茶好喝,周昱祁就把景王府剩下的奶茶都給了蘇墨月,理由是他不愛喝。


    蘇墨月也樂得收著,反正這人情三表哥會還。


    “這東西可難得,我還是在長公主府喝過呢,還挺好喝的。”袁千羽手裏捧著奶茶,就當暖手了。


    “你喜歡喝,我讓翠蘭給你裝一些。”


    蘇墨月笑著說道,袁千羽近來經常來找她,她對袁千羽也親近了許多。


    “你這一身盛裝打扮,是要去哪?”


    蘇墨月看著袁千羽精致的妝容還有頭飾,加上身上的宮裝,猜測她可能是入宮了。


    袁千羽聽蘇墨月這麽問,就氣悶地放下了茶盞,“別提了,我是進宮了。可是出師不利,還被太後娘娘給訓斥了。”


    蘇墨月合上了手上的書,詫異地問道:“她老人家可是最喜歡你的,你幹什麽了惹得她訓斥你?”


    袁千羽這些天本就憋悶,聽見蘇墨月問,也就不瞞著了。


    “還不是那個蘇知寒,之前她的一顆藥救了我父王。她就總拿這事要求我大嫂,這次更是要用這救命恩情,換我們平西郡王府給她求情,請太後下懿旨給她和容王賜婚。你說多晦氣,我們也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家,偏被她牽著鼻子走!”


    袁千羽說著說著就更生氣了,最後還拍了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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