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著未來他成為太子的旗號,也要讓皇帝狠狠地揍他一頓,給他個下馬威看看。


    皇帝聽著周圍那些朝中重臣的話,一時間,為難地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容燼,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側的餘妃。


    他說那一百大板,也是為了嚇容燼一跳,讓他自己求饒。


    可誰想,他的嘴巴比死了的鴨子嘴還要硬。


    餘妃替他求情,他都不知道順著台階往下走。


    他這樣恐嚇他,也不為所動。


    皇帝憋得胸口悶疼,礙於大臣們的壓力,隻能下令,教訓容燼一頓。


    可他還未開口,底下就發出一聲鏗鏘的哭聲。


    整個禦書房內的大臣全都愣住了,扭頭一看,就看到猛地站起身子的伽羅音。


    伽羅音哭得梨花帶雨,小跑著衝進了皇帝的懷裏,纖細的手臂狠狠抱住皇帝的腰,“父皇!!!萬萬不可!不能打兄長啊!”


    皇帝看到突然衝進自己懷裏的小丫頭,人都愣了兩秒。


    要知道,這個伽羅音,自從進宮之後,他這個做父親的,千方百計想寵她護她,跟她親近一些,可她卻執拗無比,跟他疏離的要命,甚至連一句父皇都沒有叫過。


    今日這聲父皇,竟是她頭一次開口。


    隻不過是為了她的兄長。


    皇帝的臉色又紅又白,氣的胡子都歪了,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伽羅音哭的淒淒慘慘,聲嘶力竭,“父皇您有所不知,我和兄長在進宮之前,過的是何等悲慘的日子,食不果腹,流連街頭,這樣冷的天氣,我跟兄長卻連一件暖和的衣裳都沒有,隻能硬生生挨凍,也就是那些流浪的時日,兄長的身子受了寒疾,本就虛弱不堪,若是再打一百大板,父皇這是直接要了兄長的命啊!”


    伽羅音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的眼圈通紅,像一隻被欺負慘了的小兔子。


    皇帝一聽她這麽說,心中的愧疚和心疼瞬間濃烈出來,“什麽?受了寒疾!此事為何不早些跟朕說?”


    伽羅音輕輕抽噎,委屈道,“我和囂張剛一進到這個皇宮,就處處謹慎小心,不敢多說一句,怕說出來就惹父皇厭煩,怕父皇因為兄長的身子不好,就將他拋棄,所以我們才不敢說。”


    “胡說!做父親的怎麽會將你們拋棄?當年你母親懷著你們時突然消失,朕找了她許久,卻杳無音訊,根本不是將你們拋棄。”


    伽羅音聽著皇帝愧疚的聲音,眼睫微微閃爍兩下,她垂下眼。


    明明她和兄長有三歲的年齡差,可當初不知為何,兄長偏要她說,他們是龍鳳胎,隻是兄長先生出來,她後生出來罷了。


    想到此事,感受到這個皇帝對她的偏疼和寵愛,伽羅音心底就有些虛。


    “一百大板降為三十大板,這樣既教訓了他,讓他長長記性,又不至於傷他根本。”


    皇帝挺起腰杆,發落完後,直接甩袖離開,讓那些重臣們下去,沒給他們再多言一句的機會。


    伽羅音心中雖然仍有擔憂,但也輕輕鬆了口氣,三十大板總比一百大板要好得多。


    隻是要苦了哥哥。


    ……


    三十大板打完,容燼被扛迴他的宮殿內。


    伽羅音一路跟著,看著兄長衣袍上的血跡,眼眶通紅。


    伽羅音守在容燼的身邊。


    到了夜裏,起身想要幫他蓋被子,防止他著涼的時候,手背碰到兄長的額頭。


    那溫度高的燙人。


    伽羅音的手微微一顫,連忙去外麵叫來了禦醫。


    甚至驚動了皇帝。


    一群人全都守在殿外,擔憂地不行。


    禦醫診治完,從殿內出來,愁眉苦臉,“陛下,殿下現如今高熱不退,要快些喝藥才行,可他硬是一口都不喝,無論我們怎麽喂,怎麽灌都送不進去。”


    皇帝急的上火,他看向伽羅音,“你兄長平日喝藥都如何喝下去的?”


    伽羅音眨了眨眼,委屈巴巴,“兄長平日都靠生生熬過去,中藥太貴了,他生病極少問診。”


    一聽這話,皇帝的心裏更加愧疚,恨不得立刻把整個天下都交給容燼,彌補他這些年所遭受的苦。


    “你跟你兄長關係最親近,你快想想法子,如何讓他把這藥喝下去。”


    伽羅音想了想,“那我進去勸勸兄長。”


    “行,那你快去!快點!”


    伽羅音走進了殿內,一進門就看到容燼半夢半醒,一雙微睜的眼眸陰鷙可怕,兇狠又謹慎地盯著周圍那些人,把他們遞過來的藥碗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小心走上前,柔聲道,“兄長,我是小音。”


    “也是阿桑的妹妹!”


    “你若是乖乖喝了藥,我就想辦法讓她來宮裏陪你,好不好?”


    伽羅音低聲在容燼的身側說完,原本暴躁陰鷙的男人,頃刻間一點點穩定下來,那雙眼也沒有那麽危險滲人。


    伽羅音連忙用手給禦醫們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趕緊去端藥來。


    禦醫們慌忙去端藥,容燼意識昏沉,他聲線沙啞,“見到她,我再喝藥。”


    伽羅音眉頭一皺,“兄長!父皇他們都在門外,你想喝一半,你喝一半讓父皇他們安心,這樣我才好去外麵幫你把阿桑叫進來。”


    容燼漆黑的眼沉了沉。


    他高熱不退,燒了腦子。


    跟孩童似的,非要見到桑姝。


    卻也隻認桑姝。


    “你先喝下一半的藥,我現在就讓婢女去宮外把阿桑叫來,好不好?”


    “嗯。”


    看著容燼開始端起藥碗喝藥,禦醫終於放心出去,走到皇帝他們的麵前,“迴稟陛下,九殿下終於喝藥了,還是十一公主有法子。”


    餘妃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來,“不愧是親兄妹,這關係就是親近,旁人勸不了的,隻有她能勸。”


    說完,她挽著皇帝的手臂,“陛下,這深更露重,我們快些迴去休息吧,明日你還要早朝呢。”


    “行,燼兒喝下藥了,朕也就放心了。”


    等到皇帝他們離開後,伽羅音從殿內出來。


    她謹慎地左右看看,把自己信任的小婢女拉到內室,“你穿上我的衣裳,假裝你就是我,伺候在兄長身邊,我出宮一趟,去去就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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