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覺得他挺開心的。那個人在信息交流這點上,是個能省則省的人。剛剛居然給我發了一大段話,大概是碰見了心心念念很久的人被留住了吧。”


    比如,離家出走的戀人。


    王茜提議:“那我們就各自迴家吧?”


    “好。”


    *


    每日檢查胸前傷口是否化膿的治療行動到了尾聲。楚征最後一次上完藥,揭開紗布,還惡趣味地用指尖勾著碰了碰。


    “哈……”沈殊壓著他的手臂,眼角都要因為突然的刺激而泛出淚花了,“不要戲弄我啊……”


    新長出來的粉肉相當敏感,一被觸碰就能感覺到一陣酥麻的電流正順著脊骨向上竄。


    “對不起。”楚征真誠地道歉,“都是沈哥太可愛了的緣故,我很難忍住欺負你的想法呢。”


    沈殊隻當他是在說油腔滑調的情話,卻沒意識到這就是毫無虛假成分的實話。


    “明天要去上班了。”沈殊任由楚征調整姿勢環抱著他,昂著頭輕聲說:“……太長時間沒接觸公司裏的人事,總覺得自己像生鏽的零件一樣快不能用了。”


    楚征微微抬起下頜,抵在沈殊的腦袋上,“怎麽會。”


    沈殊想起之前食堂風波後一些同事對他微妙的態度轉變,有些不快地抿了抿嘴唇。


    ……他現在完全是把裙帶關係的名頭坐實了嘛。雖然並沒有想靠著和楚征的關係得到些什麽,但他也沒辦法控製別人的腦袋不亂想。


    “不開心嗎?”


    楚征察覺到沈殊情緒的轉變,輕輕吻了吻他的側頸。


    “不是,隻是想起我妹妹的事。”沈殊不想讓楚征為沒必要的小事擔心,索性岔開話題,“她昨天和我打電話,說和她關係很不錯的漂亮阿姨今天離開醫院,不知道去哪裏了,她有點傷心。”


    “我就想,芊芊在醫院裏那麽孤獨,沒有同齡的朋友,好不容易認識一個溫柔的旅人,變得快樂,又因為對方的離去不再快樂。稍微有點……惆悵。”


    楚征的眼神暗了一瞬:“短暫的陪伴不是禮物而是懲罰。”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存在不貪心的人?隻要貪心,短暫的陪伴就會變成懲罰。


    “誒?”


    “不……沒什麽。我在想,如果把她接到這邊的醫院來,我會讓楚四去打招唿,給她安排同齡人作為同病房的室友。”


    “是嗎?那挺好的。”


    沈殊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楚征一低頭,發現他已經依偎在自己懷裏睡著了。


    t恤的領口很寬鬆,由上而下的視角能夠看見大片大片裸露的白皙皮膚,在暖色的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


    楚征抬手,蛇纏似的緊緊摟著沈殊的腰,隔著薄薄的布料,慢條斯理地從凹陷的腰際開始描摹沈殊身體的線條。


    他的哥哥實在太瘦弱了,渾身都沒幾兩肉,他幾乎能隱約摸到沈殊肋骨的形狀。唯一的那點肉全都長在了臀部和腿根,捏起來軟得驚人。


    指尖拂過微微凹陷的兩撇。他想起沈殊的內陷狀況並不完全,隻是輕微,稍作刺激就會完全凸顯。


    輕輕撚著朝外拉,聽見熟睡的沈殊稍稍停頓的唿氣聲和喉中溢出的短促悶聲,楚征滿意地揉捏幾下後鬆了手。


    他將陷入夢境的沈殊打橫抱起,送入柔軟的床鋪中。


    然後下樓,走進唯一一間被上了鎖的隔間。裏麵盤曲著的,是他飼養的蟒蛇寵物。


    蛇類的進食習慣特殊,不需要每日喂養。話雖如此,太長時間不喂,對人對蛇都不好。


    冷血動物的腦袋太笨,根本無法長期記住飼主的氣味倒不如說,它們連“主人”的概念都沒有。


    楚征從隔間的冷藏箱裏拿出食物,朝籠子裏丟去。


    明天就把它送去別的住處吧。


    楚征想。


    繼續留在這裏,遲早有一天會嚇到沈殊的。


    沈殊做噩夢了。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正在做夢,但依舊無法從夢魘中掙脫。


    夢的起始是楚征把他壓在床上猛烈地親吻,不斷掠奪他口中氧氣,叫他唿吸急促,腦袋發脹。


    比起亢奮的舒爽,更多的是難以抑製的缺氧窒息感。


    對方的攻勢宛若發起進攻的蟒蛇,不斷絞緊心儀的獵物,將要將對方一整個吞吃入腹。


    楚征明明沒有直接觸碰他的身體,衣服卻在不知不覺間被全然褪下。零零散散可憐地甩在床鋪和地板上,布滿亂糟糟的褶皺。


    楚征喘著粗氣,把沈殊細瘦的長腿架在自己寬闊的肩上,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他的大腿內側,連帶著不斷攪動的手也愈發肆無忌憚。


    沈殊迷迷糊糊間一低頭,竟然看見了分叉的、宛若爬行動物的兩根!


    “對不起,沈哥。其實我騙了你很久……”


    楚征那張綴滿汗水、泛紅高熱的漂亮麵容,在噩夢的映襯下顯得分外妖冶攝人,嘴上說著討人憐愛的話,動作卻全然相反,愈發透露出強烈的粗野意味。


    “我其實不是人,而是……”


    “蛇妖哦。”


    “啊”


    沈殊猛地坐起身,背後徹底被冷汗打濕了。


    夢裏並沒有疼痛和撕裂感說來也是,他並沒有真槍實彈地做過那樣的事,經驗不足,夢境也就無法模擬。


    這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幾乎是心驚膽戰地側過頭去察看楚征的狀態,方才恐怖的夢境實在太過真實,他分辨不清虛幻和現實是理所應當的事。


    好在,楚征半張臉埋在柔軟的被褥裏,英氣的眉宇舒展著,唿吸均勻,顯然還沉浸在美好的睡夢裏。


    被沈殊這突兀的大動作一攪和,楚征似乎也慢慢蘇醒了。他悶哼一聲,下意識地將手臂伸過來,緊緊攬住沈殊的腰。


    沈殊迴想起夢裏的細節,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怎麽了,沈哥……”


    楚征打了個小哈欠,挪動身體,緩慢地窩進沈殊的懷抱裏蹭了蹭。


    “做噩夢了嗎?”


    他的臉貼在沈殊胸口,腹肌卻忽然被硬物擠壓了一下。隔著布料傳來的熱感讓他一下子摒棄了方才的猜測,睡意也消退了大半。


    楚征昂著頭,亂著頭發,眼睛卻是亮晶晶的。他拉開沈殊的鬆緊帶,揶揄道:“我知道了,不是噩夢。說好的清心寡欲呢,怎麽這麽色。”


    沈殊一把按住他張狂肆意、四處點火的手:“等等!讓我先檢查一下!”


    不等楚征迴應,沈殊就把他往旁邊猛地一推,自己掀開被子往下沉,然後在楚征震驚的目光裏,抓著對方的褲沿利落地往下一拽。


    “唿……還好不是。”


    確認和夢裏不一樣後,沈殊擦去額頭沁出的大片汗水,鬆了一口氣。


    “不是什麽?”


    當然是,不是可怕的兩根啊!


    沈殊輕咳一聲,這種離奇又澀情的無厘頭夢境劇情怎麽能拿出來和楚征說?顯得他一點都不正經,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不行,果然是最近親密太多,搞得他腦袋都不正常了。都開始做這麽淫的夢了!


    他必須得恢複打工人冷酷無情的ed狀態才可以,不然太危險了……


    “小征!”沈殊捧著楚征的臉,一字一頓認真道:“以後我們每天最多隻能親兩下,明白嗎!”


    楚征……


    楚征好像那走在路上忽然被人踢了一腳的無辜小狗,即便憤怒地抗議也沒人理睬。


    好慘哦。


    *


    迴到工作崗位,雲蓁還像往常一樣給沈殊倒咖啡。他也沒問沈殊請假期間發生了什麽,隻是把今天的工作分配傳送了過來。


    “前幾天堆著沒做的部分呢?”


    “我正好很閑就幫你做掉了,不用謝。”雲蓁笑了笑,“反正我做不做都要加班,家裏就我一個人也挺孤獨的,幹脆留在公司了。”


    他拉開座位底下的午休床。


    “喏,咱們公司的健身房裏還有淋浴,我洗完澡就睡這個,很好睡,推薦給你。”


    沈殊還以為雲蓁是因為自己休息的事被連累多做分外的工作在說埋怨的反話,便連連鞠躬道歉,但雲蓁隻是按著他的肩膀,強調他真的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


    “總之,讓我請你吃頓飯吧!”沈殊兩手合十,“多謝你幫忙。”


    “好哦,我要吃樓上樓。你自己送上門來給我宰的,別怪我點貴菜啊!”


    作者有話說:


    8500海星達成了!我盡快搓加更出來哈,最近有點忙,這幾天估計不太行,但我會努力的!


    第42章 人之常情


    “……說起來,最近好像沒怎麽在公司看到嚴秘了。”等餐的間隙裏,雲蓁見縫插針道:“我記得他是和小楚總一起迴來本部的吧。”


    “不知道呀,可能是有什麽特別的工作要處理吧。”


    沈殊仔細迴想了一下,被竇至源劫走的那個雨夜,前來幫楚征處理後續事情的秘書並不是嚴青,而是個新麵孔的年輕人,好像姓何。


    “唔……其實我第一次見嚴秘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奇怪。”


    雲蓁拆開一張濕紙巾擦拭手指,又倒了熱水燙碗筷。


    “他本來是大楚總的心腹。雖說父親把得力幹將派給繼承人兒子做幫襯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總覺得哪裏有點怪怪的。”


    沈殊:“因為比起輔佐,更像監視?”


    “對對對!當時這個想法出現在我腦袋裏時,把我嚇了一大跳呢。可一旦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就總是時不時冒出來。”


    雲蓁有點苦惱。


    “而且,竇夫人其實很難接受楚征接手楚氏集團這個結果吧?雖然之前的兩位少爺一位小姐也都不是她親生的,但畢竟是經過她同意生下的。小楚總出現的太突兀,大概率是意料之外的孩子……而且,竇夫人還過繼了妹妹的孩子,總會為他做點打算的。”


    “吃飯呢,聊點開心的。”沈殊輕輕敲了一下他的筷子,“咱們在這兒替領導打算,也沒工資可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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