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成瀝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一旁跪著魏王家的三姑娘成雲俏。


    「你說你,本王就說不帶你來長安,你姨娘哭哭啼啼的非得讓你跟著,你一來就給本王惹事。」


    魏王生氣的指著成雲俏大罵:「七娘是什麽名聲,她是什麽德性你不知道嗎?來前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你別招惹她,你偏生就去招惹,現在可好,咱們魏王府的大門都讓人給砸了,你讓本王的臉麵往哪兒放。」


    成雲俏一直在哭,跪的搖搖欲墜,臉色也白白的,看著十分可憐:「父王,女兒著實不知道那是她的店,再說,女兒也沒,沒怎麽樣啊,早先咱們在藩地的時候不都這樣嗎。」


    魏王一拍桌子:「現在是長安,你就得給我夾起尾巴做人。」


    「知,知道了。」成雲俏不甘不願的答應了一聲。


    魏王指指旁邊伺侯的人:「把三娘看好了,她要再出什麽事,本王拿你們是問。」


    那些下人趕緊答應著,同時看向成雲俏。


    成雲俏身體晃蕩了兩下,眼看著是跪不住了。


    魏王擺手:「得,你起來吧,以後多注意一點。」


    成雲俏這才起身。


    然她裹了小腳,跪的時間長了本來腿就已經麻了,這腳又不太頂事,猛一站起來,身子一晃就差點摔倒在地上。


    旁邊有個嬤嬤趕緊抱住成雲俏。


    成雲俏試了試,是再不能走了。


    沒辦法,隻能兩個嬤嬤抬了軟轎來抬著她迴房。


    「沒用的東西。」魏王罵了一句,抹了一把臉打算進宮。


    而威遠侯這邊在成煙羅走後也趕緊備馬進宮。


    魏王走才了一段路,魏王府的管家就追了過來。


    他跑的一頭汗:「王爺,王爺。」


    魏王停下馬:「怎麽了這是?」


    魏王府管家小跑著過來:「王爺,王爺,剛才成七娘又打上了威遠侯府,在威遠侯府門口又是罵街又是踹門,威遠侯府除了管家,一個人都不敢出來。」


    魏王輕鬆了一口氣,看起來,不是隻他魏王府吃了這樣的啞巴虧,有人做伴,丟臉也不是隻他一人,這就好。


    「行了,本王知道了。」魏王擺手:「本王這就進宮。」


    宋家


    秦翊神色恍惚的進了宋啟家,宋啟現在不在家,秦翊就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望著天空出神。


    「怎麽就沒這個人呢?」


    他一直想不明白。


    那個歷史協管員不是說過成炎女帝應該沒有多少年就會登基的嗎,還怕他趕不上時候,特意將他穿越的時間放在了成炎女帝年輕時候,可現在怎麽就沒有這個人?


    是不是他穿越來扇動了蝴蝶翅膀,把女帝給扇沒了?


    「這不可能啊。」秦翊否決這個想法:「如果真扇沒了,那位應該出現的,怎麽就……」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便胡亂進屋拿了本史書讀著。


    當讀到有一頁上說某朝某代的一位大臣是私生子時,秦翊雙眼亮了。


    是啊,史書上隻說成炎女帝是大齊宗室女,可這史書還不是女帝登基之後寫的嗎,應該是美化了女帝的,還有,到了未來史書已經不剩多少了,本就已經修過的史書隻剩那麽點,那些未來人能夠研究透才怪呢。


    也就是說,成炎女帝的出身應該是有問題的。


    她或者隻是姓成,並不是宗室女,也或者是某個宗室的私生女。


    要知道,這些宗室置外室的也很多,生下的孩子有些就是不認的。


    成炎女帝一個女兒家,本就不受重視,出生之後生父不認,或者被生母丟棄都是有可能的。


    這麽想著,秦翊才算安心了。


    他又掐算著,成炎女帝據說是在一場動亂之後才崛起的,那這場動亂?


    看著大齊國上下雖繁華,可是,這繁華背後隱藏了數不清的危機,說不定哪時候危機暴發,就有可能導致大齊滅國。


    還有,北邊的大梁越來越兵強馬壯,也許,大梁南下,就直接滅了大齊。


    這或者就是沒幾年的事了。


    秦翊越想,越覺得時間緊迫。


    可他卻又無能為力。


    正當他掩卷長思之時,宋啟從外邊進來。


    他一進門就把一壺酒放到桌上,拍拍秦翊的肩膀笑道:「四郎啊,我跟你說個稀奇事情。」


    「什麽稀奇事?」


    秦翊沒什麽興致的問。


    宋啟倒了一杯酒遞給秦翊,秦翊接過來喝了幾口。


    宋啟就道:「是成七娘的事,你不知道,這事可逗了,也不知道威遠侯世子從哪兒尋了個傻大個,想揍成七娘給他出氣,結果那傻大個叫成七娘揍了,揍了不說,這傻大個還追著成七娘非得認姐姐,對成七娘簡直就是言聽計從,成七娘就帶著這傻大個跑到威遠侯府門口,把威遠侯府的大門都給踹了,還讓傻大個罵街,罵的那叫一個精彩,現在滿長安城的人都知道威遠侯世子偷雞不成蝕把米,你說逗不逗?」


    說到這裏,宋啟就先笑的不行了。


    秦翊嘴裏含著的一口酒就這麽噴了出來。


    他給嗆著了,使勁的咳著,咳出兩眼淚花來。


    「威遠侯世子是不是傻?」


    秦翊問了一句。


    他心說威遠侯世子這是啥命?這要用現代話來說那絕對就是一炮灰,還是那種上趕著給主角送人手送裝備的炮灰。


    「可不就是嗎。」宋啟哈哈笑著:「那小子是真傻,這幾年他找了多少人想揍成七娘,結果還不都叫成七娘給揍了,他竟然還不死心,現在可好,千辛萬苦找了一個力大無窮的,結果人成了成七娘的了,我想啊,現在他還不定在哪兒吐血呢。」


    秦翊也覺得這事又奇妙又搞笑。


    他也笑了:「倒也是啊,看起來,往後還是離成七娘遠一點吧,我老覺得這姑娘邪門著呢。」


    宋啟咳了一聲,尷尬的摸摸鼻子。


    他直到現在都沒有告訴秦翊他寫的文章一直都是成七娘幫忙修改的,更沒有講過成七娘算是秦翊的半個老師。


    現在聽秦翊這麽非議成七娘,他老覺得頗為不好意思。


    「往後,你還是別說成七娘的事了。」宋啟等了半天才憋了一句話。


    秦翊把書拿起來往屋裏走:「這不是你說的嗎。」


    慈仁宮


    曹太後笑出眼淚來了,她拉著彥嬤嬤一邊笑一邊道:「你說七娘這孩子……哎喲哎,怎麽就這麽逗啊,那個傻大個叫什麽來著?」


    彥嬤嬤好笑的迴道:「叫鐵柱。」


    「對,那個鐵柱太逗了。」


    曹太後一邊笑一邊拍桌子,過了一會兒又對彥嬤嬤道:「不如你叫人出去給七娘送個東西,就算是哀家賀她收了個弟弟的禮物吧。」


    彥嬤嬤又好笑又好氣,又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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