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成姑娘是什麽人?」


    秦柱坐下之後問了一句。


    秦翊支著耳朵仔細聽。


    成是國姓,那位姓成的姑娘很有可能就是宗女。


    也不知道這位成姑娘認不認得成炎女帝?


    秦翊來了古代好些天,對這個時代已經有了一些認知,他也搞清楚了憑他現在的身份,如果想認識宗室女,那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宗室再落魄,那也是成家的子孫,不是隨便什麽人就能認得的。


    好容易看到一個成姓的女子,秦翊已經在琢磨著怎麽認得這個姑娘了。


    「誰知道呢……」徐石匠擺了擺手,端起杯子喝水的時候突然間愣了一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位應該是寧壽伯府的人。」


    「寧壽伯府?」秦翊一聽就更上心了:「徐伯伯,寧壽伯府是什麽地方?」


    徐石匠哈哈一笑:「寧壽伯是個人,他是宗室,雖說是旁枝,可是和當今陛下還沒出五服,這位寧壽伯沒有什麽實權,是個隻知道花天酒地的,不過聽說寧壽伯長的極好,他的兒女不管性子怎麽樣,樣貌都是頂頂好的。」


    他想到成煙羅的容貌,摸著下巴道:「看那個小娘子的樣子,說不定是寧壽伯家的姑娘,不過,如果真是寧壽伯府的姑娘,怎麽隻身一個人跑到徐家莊來了?」


    秦翊皺皺眉頭:「徐伯伯怎麽猜到她是寧壽伯府的姑娘呢?」


    徐石匠道:「前兒寧壽伯和威遠侯世子打賭,聽說寧壽伯府的七姑娘把城門口的石獅子給砸了,而這位成姑娘是來訂製石獅的,我想來想去,她肯定和寧壽伯府有關。」


    秦翊把徐石匠的話記在了心上,之後,也就沒有再問什麽。


    而那廂,成煙羅在進了城門就把徐大郎打發走了。


    她沒有再坐馬車,而是步行在長安城裏轉悠。


    出來的時候她把早些年攢下來的一些首飾還有金銀錁子帶了出來,她想把這些東西都換成銀錢。


    成煙羅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緊迫的感覺。


    她總覺得呆在寧壽伯府不安全,想著趁著現在年紀小沒人注意,就去買些房產,將一些緊要的東西轉移到那裏。


    她轉來轉去找了座錢莊,帶著那些貴重物品走了進去。


    再出來的時候,成煙羅已經把東西換成了銀子。


    她帶著從帳房那裏支出來的銀子,還有自己換來的銀子迴了府。


    迴去之後,她把所有的銀子全部包起來放好,想著等幾天再去一迴徐家莊,徐家莊的山水景致都不錯,看似民風也還好,她打算在那裏買個小點的宅子,把攢下來的銀子先放過去。


    打定了主意,成煙羅就去廚房又提了好些吃的迴來。


    現如今,寧壽伯不管她,蘭氏也全當沒她這個人,而她屋裏的丫頭下人也都是能偷懶就偷懶,也不把她放在眼裏,成煙羅幹脆也不支使這些人,做什麽都是自己動手。


    成煙羅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沒人再煩她。


    吃飽喝足之後,成煙羅開始修習內功。


    到了傍晚的時候,她吃過飯休息一會兒就開始在院子裏折騰。


    修煉武功的話,隻修習內功不練習招式也不成的,需要內外均練,好好打磨,才能得到一身好功夫。


    成煙羅現在年紀小,正是練功的最好時機,她不想錯過,也不管別人怎麽看,會有什麽閑言碎語,反正,傍晚的時候,她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先在院子裏蹦蹦跳跳,等到身上微微出了些汗,她就開始練習招式。


    到晚上的時候,她還學會了紮馬步。


    當然,這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蘭氏那裏就有人把成煙羅今天一天的異常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正好雲錦帶著幾個妹妹過去給蘭氏聽安,聽到府裏的丫頭提及成煙羅,也就聽住了。


    「七姑娘今天出去了,也不知道到哪瘋了,總歸這女人啊不裹腳可不行,長著一雙天足,哪裏能拴得住……」


    「七娘的心野了。」蘭氏嘆了一聲,隨後擺手:「老爺都不叫管她,以後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我這個嫡母是管不得了,管的嚴了,她指不定編派我要害她性命。」


    丫頭微微屈了屈身:「傍晚的時候,七姑娘在院子裏跟個猴似的躥來躥去,奴婢看著,七姑娘都快要上天了,也是太太仁慈不與她計較,換了別的人家,七姑娘這樣的隻怕早送到廟裏關起來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蘭氏。


    她低頭看著長長的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七娘總這樣也不成,萬一帶累了元娘她們的名聲可不好,她靜不下心,倒不如幹脆去廟裏修心養性。」


    越想,蘭氏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反正她是管不了成煙羅了,倒不如索性把她送走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蘭氏笑了笑,沒再提成煙羅的事,倒是把元娘六個叫到身邊問她們今兒學了些什麽,先生教的可都學會了。


    等到問完功課,蘭氏才讓成素紗帶著幾個妹妹下去。


    屋裏隻剩下蘭氏和元娘了,蘭氏便把元娘叫到身邊,先教了她一些管家理事的事情,再問她:「我聽你說四娘最為有靈性,不管是詩詞還是文章都學的比別人強些?」


    元娘坐在椅子上低頭輕聲道:「迴母親,四妹是學的好些,枉我比四妹年長,可是,不管我怎麽學,都比不過四妹的。」


    蘭氏悠然而笑:「學的好就多學些,總歸,不管她們學的有多好,都隻能為我兒做嫁衣。」


    元娘愣住了。


    蘭氏拉著元娘的手低語:「四娘學的好,往後便隻能為你捉筆,母親會拘著她不讓她出門的,隻說她身子不好,要在家裏休養,往後,四娘寫的詩詞那就是你的,隻是,你也要努力一些,別差的太多,母親啊,為你打造一個才女的名聲,等你大些了,上門求娶的隻怕要把咱家門檻給踏破了。」


    元娘低頭微笑:「我會好好學的,隻是,拿四妹的詩作充作我的有些不好吧。」


    「什麽好不好的。」蘭氏冷笑:「如果不是有用處,我養著她們做什麽,你當我看到她們不刺眼麽。」


    突然間,蘭氏又想起一件事來。


    「改天我再出門做客,怕是要帶上七娘。」


    「母親?」元娘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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