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鈴鈴就說道:“她當然說沒看見,她說她剛進宿舍。”


    “你那信封裏一共有多少錢?”呂老師問。


    “一共有兩仟伍佰塊,這個月我生日,我爸就多給了我一些,所以,我才點了一下。”雷鈴鈴迴答的很快。


    “那後來怎麽會想起來去搜張小月的床鋪的?”呂老師又問。


    “我和賈書素一起進的宿舍,我問了張小月有沒有看見我的錢,她說沒看見,其他幾個又沒迴宿舍,我就認為是她拿的了。


    隻是她一直不肯承認。我們就吵起來了。我說要搜她的身,張小月就說你敢,我和你拚命,她當時還拿了把剪刀握在手裏,我就沒敢搜她了。”


    “哦,所以,你就寫了大字報,貼在板報上了,是吧?你希望達到什麽目的?”呂老師問。


    “我就是氣不過,就是想擴大一下輿論,讓她受不了壓力。”雷鈴鈴小聲迴道。


    “在學校裏隨意張貼大字報,是什麽行為啊?現在又不是十年動亂。再有事情,要理智的去解決,知不知道?雷鈴鈴,希望你這種行為以後可以收斂一下。”呂老師的聲音沉了下來。


    接著呂老師又問了一句:“所以,你等宿舍的同學都迴來了,就開始搜大家的床鋪了,是不是這樣?是中午發生的事嗎?”


    雷鈴鈴這時候已經有些悔意,在呂老師的問話裏,她也覺得事情也許並不是她一直認為的那樣,可是,要是自己錯了,那,那以後再怎麽麵對張小月?


    好在,她休學了。不過,雷鈴鈴剛開始時的不屑神情早已蕩然無存,平時張揚的一張臉上,多少也出現了一絲懷疑。


    現在的她,心裏實在有些擔心,擔心自己真的錯了以後,是不是還要再寫張大字報向張小月道歉?


    “我本來也沒想著搜床鋪,中午大家都迴宿舍的時候,我就在那兒說我的錢被偷了,說宿舍裏出了個賊,要大家小心。後來賈書素說為了證明大家的清白,搜身,搜床鋪好了,我才搜的。”雷鈴鈴迴答。


    呂老師聽了雷鈴鈴的話,就看了一眼賈書素,沒說話。


    這時候張世芳,沈玉清等附合著說:“是啊,我們也覺得這個提議雖然不尊重人,但也算是一個沒辦法的辦法,我都把口袋翻出來了給雷鈴鈴看的。”


    “就是,宿舍發生了這種事情,傳出去也很不好聽,我們也希望自己能快點脫離開這件事情。沒拿就是沒拿,搜也不怕。”沈玉清又迴了一句。


    呂老師聽了,就皺著眉頭沉默地在那兒思考了一會。又抬頭看了看屋子裏的這幾位同學,一時間沒說話。


    其他幾個正在做事的學生會同學更是屏聲靜氣,生怕出了一點聲音,被呂老師想起來把他們趕出辦公室去。這個事件,令人太想知道結果了。


    “雷鈴鈴,你還沒迴答剛才的問題,你們是怎麽從張小月的床單下搜出來的?”呂老師看著雷鈴鈴,非常嚴肅的問道。


    在呂老師的目光裏,雷鈴鈴的目光就躲閃了一下,又有些賭氣似的迴答:“中午大家迴到宿舍,我就在那兒說我的錢丟了,後來書素提了搜床鋪的建議,就先從她那兒搜,當然沒有。其他幾位同學也把包包什麽的翻開來,也沒有,後來,輪到張小月的床鋪時,她不讓我們搜。”


    雷鈴鈴說到這裏,稍微頓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在看著她,下意識的就用手擦了一下鼻子。


    “我很懷疑張小月,她攔在自己床鋪前不讓我們搜,我就用了點力把她推到一邊,抓著她的床單就那麽輕輕一拉,信封就看見了。”


    呂老師問:“哦,看來還是有了肢體衝突啊。那後來呢?”


    “我一見信封,就抓了起來,問她,這個信封你哪來的?我的錢就裝在這個信封裏,錢呢?”雷鈴鈴說到這兒,突然猛的咳了兩聲。


    “你那天根本就是拿著信封去甩張小月的臉!你都沒給她解釋的時間。”王梅花終於有些忍不住的樣子。


    “我當然生氣,我裝錢的信封在張小月的床單底下,錢卻不見了,我能不問嗎?再說,你不也同樣問了張小月了嗎?”雷鈴鈴看著王梅花,把這一刻受到的壓力化成一股怒火轉向了她。


    “我,我是問錯了,可你那天根本就一直在罵她是個賊,還罵她是賤人。”王梅花被雷鈴鈴刺中心窩,一時間,覺得羞愧難當。


    “好了,不要吵,說經過,說事實。”呂老師打斷了她們兩個,聲音有些怒火。


    “呂老師,那天我態度是不好,可是我問了張小月,錢呢?張小月說錢我拿走了。而且她看到這個信封,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樣子啊,那就說明,說明……”


    她的話聲越來越低,雷鈴鈴突然說不下去了。


    “那就說明,她以為這個信封是她自己的。”王梅花有些嗚咽地說出了這句話,眼圈一紅,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了。


    “那有沒有可能,張小月看到雷鈴鈴枕頭底下的信封和自己的一樣,就把自己的信封放在床單下麵,把偷來的信封放到被褥底下呢?”賈書素插了一句嘴。


    王梅花猛的轉頭看著她,冷冷地問道:“假如你做了賊,會把證據放到自己身上,讓別人發現嗎?”


    賈書素的臉就紅了一下,坐迴椅子沒再說話。


    呂老師站了起來,把同樣的兩個信封拿在手裏說:“現在我還不能判定是誰拿了這筆錢,但我想,範圍應該不會太大了。


    我隻是想說,如果私自拿了錢的同學現在還不願意承認,學校給她一天時間考慮清楚,不然就上報110,警察有的是辦法找出這個真正拿錢的同學。”


    “反正我沒拿,查就查個清楚,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拿了這筆錢。”


    張世芳忍不住迴了一句。在這兒被所有的人當成嫌疑對像可真是太難受了。


    “對,就讓警察來找,到底是誰幹的。”沈玉清聽了半天,再迴想那天的激烈爭吵,心裏也隱隱知道事情不太對,不查出這個真正的小偷,以後誰都不安心。


    賈書素便嘟嚷著說:“那也不能憑著找出一個信封,就認定張小月是幹淨的啊。那個信封還不知道是哪來的呢!”


    王梅花一聽,“騰”的站了起來,就衝到了她的麵前。


    “那同樣的,是不是也可以認為張小月因為有那樣的信封而被你們冤枉了呢?你剛才是不是還想說這個信封是我故意放進去的?”


    王梅花咄咄逼人地盯著賈書素。


    賈書素就在王梅花的視線裏退縮了,咬著嘴唇沒有迴話,一張臉有些蒼白。


    呂老師聽到這裏,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件事影響很壞,也許一個無辜的同學正在受到不公正的對待,這件事學校一定會管到底。”


    呂老師看了看大家,又慢慢說道:“其實,警察有許多方法可以查出到底是誰拿了這筆錢,就以我的常識來說,隻要拿過錢的,信封上麵就會留下你的指紋。”


    這些技術手段在這裏我不作討論,我隻是希望這位同學,已經錯了,就要知恥,學校不會冤枉一個同學,同時更不會無視這樣的行為。”


    呂老師頓了一下,視線掃過這幾位同學,慢慢又說了一句:“其實,我們都忘記了樓道裏的探視頭。我們隻要去看一下錄像,掐一下時間點,就一定會發現點什麽了。”


    張世芳與沈玉清互看了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沒說話。


    雷鈴鈴則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賈書素的臉色就顯得異常的蒼白,而王梅花的臉上則是一股激動的紅暈。


    呂老師又加了一句:“我相信這位同學並不是有預謀的行為,而隻是一時的貪念。知錯能改,就叫有勇氣。


    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等會我會去學校保安處,調一下那天的監控來看。”


    如果拿錢的這位同學,現在還站在這裏,我在辦公室等你一天,一天不來,這件事學校就一定上報110來處理,而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也一定會寫進你的個人檔案。


    你們迴去後好好想想,這筆錢到底要怎麽物歸原主。”


    呂老師的話音剛落,王梅花就激動地朝著呂老師說:“謝謝,謝謝,謝謝呂老師,我會把這件事盡快告訴張小月的。”


    呂老師揮手,讓大家離開。


    雷鈴鈴等人便沉默著走出了老師的辦公室。


    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的吳小麗等人,也悄悄地唿出了一口氣。雖然這個人還沒有最終確定,但大家已經知道,張小月一定是被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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