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獨自一人在黑暗中爬行,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崩塌,可是他的精神卻依舊堅挺。

    黑暗中沒有光明,沒有引導,隻有無盡的黑暗。他仿佛已經在這裏呆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孤獨,無盡的孤獨。可是他並不想放棄,在他的心裏,他想要突破這無邊的黑暗,然後他要複仇。為了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複仇。

    隱約中,陳默似乎看到前方有亮光閃動,有無數的人影在晃動,他看到了希望,他努力的朝著亮光的地方爬著,不停的爬著。

    “不會是死了吧,一動不動,看看有唿吸沒?”

    “這一身的爛肉,全都是蛆,這種人要了還有用嗎?”

    “費什麽話,快點抬上車,要是讓他在路上死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緊接著,陳默就覺得自己的世界一陣天旋地轉,隨後陷入了無邊的死寂中。

    吳剛和鷹兩人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這堆爛肉,如果不是因為看到很明顯的特征確定他就是陳默,恐怕連他們兩個都無法認出。

    從陳默被打,到被找到,這期間一共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段時間裏麵,他們不停的尋找,四處奔波,隻要是陳默可能在的地方,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可是當看到陳默本人的時候,他們兩人的心,還是涼了一大截,這樣子,就算救活了,還有用嗎?

    飛快的送到托菲斯大樓,陳默被醫務人員迅速送進去搶救,而吳剛兩人則是留在了外麵。

    “你們放心,既然找到了人,陳默就不會死。”詹妮此時也是鬆了口氣,對著兩人微笑道。

    “一切拜托你們了。”吳剛感激的說。

    陳默意識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偶爾清醒卻什麽都不知道,心理學家說他現在已經把自己的意識保護在一個堅固的保護殼裏,如果他不願意出來,沒有人會願意出來。而等他破殼而出的時候,到時候他就會有一個很極端的保護行為。

    這個消息聽的吳剛兩人十分擔憂,他們不知道極端的行為是什麽,隻能默默的擔憂,等待著陳默能從那個所謂的城堡裏醒來。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一個多月,秋天已經過去,冬天來臨,吳剛和鷹也成為大樓的常客,每天都會定點守在大樓裏,一二來去的也就和許多人熟悉了。

    吳剛照理清晨就到了公司大樓,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詹妮的辦公室。此時距離上班時間很早,所以辦公區根本是空無一人,但詹妮的辦公室的燈卻是亮著的。吳剛走近,就聽到裏麵正有人在說著什麽。

    “陳默修複進展進行的很快,基本已經完好。但是要把十一代的功能加入進去,是不是有些太激進了?”這是史密斯教授的聲音,吳剛還是很熟悉的。

    “十一代現在到了一個瓶頸期,我們根本無法預測他接下來會怎樣,與其這樣,不如把十代增強,到時候他就是加強版的十代,可能會比十一代的效果要更加的理想。”這是詹妮的聲音。

    “但是十代具有太多不穩定性了,他的意識已經十分強大,如果想要他聽從我們的命令,這是不可能的。”史密斯教授擔憂的說。

    詹妮輕笑幾聲,說:“老師,你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激進想法,為什麽總是要擔憂那麽多。而且我都已經考慮到了,等到十代全部進化完畢,他蘇醒過來肯定會進入狂暴。到時候我之前找來的那兩個保鏢,就會被安排去喚醒他。如果十代被成功喚醒,那麽就表示他失敗了。進入了狂暴,到時候我們就能進行第一次評估,屆時,我們再釋放鎮定藥劑,等到他陷入昏迷之後,再進行切除手術,這樣一來,他就是一個任由我們擺布的玩偶。”

    “為什麽不現在做,何必要這麽麻煩?”

    “因為我也不確定他蘇醒後會不會狂暴,如果不會,以他世界首富的財富,我們救了他一命,索要一些錢財作為我們的報酬,不過分吧?”詹妮笑著說。

    後麵的話,吳剛已經不再聽,悄無聲息的離開,找到鷹,吳剛把他拉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低聲說:“我剛聽到詹妮和史密斯教授的對話,他們想要害陳默。”隨即,吳剛就把整個計劃給鷹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鷹聽完之後也是滿臉愁容,隨即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陳默還有一段時間才蘇醒,我們也知道他們的計劃,那在那之前,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吳剛點頭:“沒錯。”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原以為偷聽到了詹妮的對話,陳默會在極短的時間裏醒來,但是沒想到陳默卻遲遲還在昏迷當中。一整個冬天,紐約大大小小經曆了幾十場落雪,其中暴雪雪災就有三四起,徹底是讓吳剛和鷹兩人徹底傻了眼。

    吳剛兩人為了方便,也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每天都會在公司裏麵呆上一陣子,好在他們知道所陳默蘇醒的環節他們兩人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放心了幾分。每天呆在屋子裏看著窗外的大雪,吳剛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來美國度假來了。

    仔細算算,從陳默到美國,直到現在,九月份末來的美國,期間又在美國經曆了將近兩個月的逃難生活,好不容易要等到迴家去了,陳默卻又出了事。直到現在,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將近六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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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華夏那邊的年都已經過完了,我昨天做夢,我媽都埋怨我說不迴去過年,工作哪有那麽忙。”吳剛坐在椅子上是百無聊奈的感歎。

    鷹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咱們同病相憐,沒什麽好抱怨的。”

    “哎,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打個電話迴去報個平安什麽的,咱們都多久沒聯係家裏了,也不知道我妹妹有沒有乖乖聽話!”

    吳剛說到這裏是一臉愁容,當初找到陳默之後,兩人是有打算立刻跟家裏聯係報個平安,但是又生怕家裏有人知道陳默還活著,又跑到美國來痛下殺手,所以兩人很直接的選擇不報平安,等到陳默徹底的恢複以後再迴國。

    但是誰能想到,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月,這冬天都過完了,春天也到了,小草也要發芽了,這陳默怎麽說也該發芽了啊。

    ……

    “王婆,王婆……”蕭詩雅一手支撐著大肚子,一手支撐著床,臉色蒼白的喊道:“王婆,王婆。”

    “來了,來了,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痛了?”王婆急忙的從樓下跑過來,看著床上已經濕了一片,立刻是大驚失色:“哎呀,小姐,你幹了什麽,羊水怎麽破了?”

    “王婆,我覺得我要生了,快,快送我去醫院。”蕭詩雅麵色蒼白,唿吸困難,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整個人是異常痛苦。

    “好,好,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王婆立刻叫來了人把蕭詩雅給太上車送往最近的醫院,一路上王婆是心裏不停默默的祈禱,祈禱菩薩能夠保佑可憐的母女倆。

    病房門口,王婆跪在地上不停的對著牆壁磕頭,跪地念誦,一旁蕭詩雅的貼身助理勸都沒法勸,隻能任由她在地上跪著念經。

    “大慈大悲觀音菩薩,求求你保佑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命苦,有了孩子丈夫卻死了,想要穩穩當當的生個孩子卻又是個早產兒,求求你保佑她母子平安,母子平安,求求你了。”

    蕭詩雅的情況太突然,就連王婆都是意料不及。而蕭詩雅又不肯再請貼身保姆,她怕陳默這唯一的血脈被人陷害而腹死胎中。醫生在進產房之前都說了,蕭詩雅的情況非常危險,而且蕭詩雅隻接受順產,病人如果沒有直係親屬來,到時候他們隻能保大,不會保小。

    但是這樣,蕭詩雅能接受嗎?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等待,產房的燈終於熄滅,手術室門被打開,護士走出來對著王婆說:“老人家,您起來吧,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小姐生了個女孩嗎?”王婆是哭的眼眶通紅,此時忍不住激動心情就要往裏走。

    “哎,不能進去,現在孕婦正在裏麵休息,我隻是出來給你們報一個平安,也好讓你們安心一些,好了,你們都可以鬆口氣準備準備了。對了,孕婦的丈夫沒有來嗎?這麽重要的事情,丈夫怎麽能遲到呢。”

    王婆是急忙環顧四周,連忙讓護士小聲,壓低聲音說:“她丈夫已經不在了,但是她一直不肯承認,所以待會,你千萬別提這事,我怕她難過。”

    “好吧,我知道了,你們可以安心了。”

    蕭詩雅不一會被推了出來,此時的她麵無血色,整個人虛弱無比。因為是早產兒,所以出生之後,立刻就被送進了保溫箱裏觀察。畢竟才七個多月大的孩子,比起那些九個多月的孩子根本是沒法比。

    王婆握著蕭詩雅的手,看她虛弱成這樣是痛心不已,哭聲說:“小姐,你受苦了,小姐。”

    “王婆,沒事了,我說過了,孩子我會生出來,不會有事的。醫生說了,孩子除了是早產身體會有些虛弱,不會有任何問題。”

    “是女兒,小姐,是女兒。”王婆激動的流著眼淚。

    蕭詩雅歎了口氣,說:“可惜不是男孩。”

    “男孩女孩一個樣,都是一樣的。”王婆連忙安慰。

    “恩,女孩我也很高興。都說酸兒辣女,我以為我吃了那麽多月的酸會是個男孩呢,沒想到,這次卻給我弄反了。王婆,我的名字都想好了。”

    “小姐,你說。”

    蕭詩雅笑容純粹,說:“她是個早產兒,以後事事都得小心。而且孩子他爸也說過,女孩就叫小心。所以她的名字,叫小心,蕭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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