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秦懷穀的臉色變的異常奇怪,這陳默到底是怎麽迴事呢,是該說他沒心思還是說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蕭詩雅一直都是保持著男扮女裝的風格,但是今天突然轉變畫風,還如此的妖豔,就證明她對女兒身是十分看中的,你這家夥居然還說人家平胸,不是找死麽。

    反而是樊玲在一旁見怪不怪了,低聲用隻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陳默和蕭詩雅的關係不一般,之前兩人就接觸很多。而且……我們來燕京的時候,遭到楊在道的反擊,是她救了我們。”

    秦懷穀皺眉,看向樊玲,意味深長的問:“你是說……蕭詩雅對陳默用了她的隱藏的暗部。”

    樊玲神色嚴肅的點頭:“實力連我都看不出來,蕭詩雅的確厲害。要不是倪剛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我根本沒法聯想到蕭詩雅身上去。”

    “恩。”秦懷穀點頭,說:“看好她,不要讓她發瘋。”

    樊玲卻是無奈的攤手,無奈的說:“你這可是在為難我,蕭詩雅發起瘋來,誰攔得住?當年,她一個人可是屠了蕭家近乎滿門啊。”

    秦懷穀似乎迴憶起當年接收到這個消息的反應,臉色沉重了幾分,點點頭。

    蕭詩雅看著陳默,臉色未變,似乎已經適應他總是會這麽不按套路出牌的習慣,所以她直接忽略了後麵那句。走到麵前,蕭詩雅撇了一眼,如同高傲的孔雀,問:“喲?在你的嘴裏,還能誇人的?”

    “你看我像是喜歡滿嘴跑火車,喜歡損人的人嗎?“陳默覺得很委屈。

    “既然你來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吧。”蕭詩雅看向一直都沒說話的慕容藍,今天他才是關鍵,陳默等人都隻是旁觀,蕭詩雅能不能順利的把名字給刻上去,全看他了。

    慕容藍不溫不火,而是反問:“開始什麽?”

    “你說呢?”蕭詩雅再反問。

    “是想要看看先輩的名字,感受一下鬆樓幾千年的文化,我帶你去。”慕容藍笑著問。

    蕭詩雅沒有說話,也沒有默認,隻是微笑的看著慕容藍。

    “或者是我想嚐嚐我的手藝?”慕容藍又問。

    “在這裏做一個囚徒的感覺怎麽樣?”蕭詩雅笑著說話,眼神淩厲的看向慕容藍,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這裏的風景的確不錯,但是再好看的風景也總會有看膩的一天吧?而你又在這裏呆了多少年了?”

    慕容藍笑容不改,似乎早已習慣這個問題:“成為鬆樓本就是一個孤獨的事情,當初我繼承我哥的意誌就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其實,事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裏的風景,我並沒有看膩。”

    “嗬。”蕭詩雅輕笑一聲,轉身看向身後這一棵樹,又問:“那你知道,當年你風華正茂,隻手能夠改變世界,能夠強勢到無視了鬆樓千年規矩,自由出入,就連當時的秦叔叔都不及鋒芒的慕容浩明,是怎麽死的?”

    陳默此時明顯的感覺到樊玲的唿吸急促了幾分,但是他不明白,隻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事態發展。

    慕容藍神色依舊不改,說:“當年大哥的光芒的確鋒芒,我從小就以他為我的榜樣,向他學習。至於他的死因,他是死於車禍,就是這麽簡單。”

    “天真,單純。”蕭詩雅又笑了起來,說:“當年慕容浩明的陣容可不比現在在場任何一人的差,你覺得,他會這麽簡單的死於一場車禍?”

    “生命本就是脆弱的。”

    蕭詩雅轉過身,看向樊玲,說:“在我年幼時,我就聽過關於你與慕容浩明的故事,的確很淒美,一生不嫁,隻為一人,很讓我感動啊。”

    陳默詫異的看向樊玲,沒想到樊玲的感情曆史,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幕。樊玲當初的戀人,就是這裏的主人嗎?

    “所以你想說什麽?”樊玲臉色十分難看,提及舊愛,想誰都不會好過。

    “那麽樊姨,我有一個小小的提問,你有沒有想過,慕容浩明的死,是八家的集體意見所為呢?”

    “不需要你在這裏挑撥離間。”樊玲冷言揭穿。

    蕭詩雅微微一笑,並不做出迴答,而是轉身朝著鬆樓裏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鬆樓自從我懂事起,就明白它的威嚴性。鬆樓如何,鬆樓怎樣,如果八家中出了什麽錯誤,鬆樓就會這樣。在那個年代,鬆樓可不是墨守成規的龜縮,人人都是談鬆樓色變,哪裏像現在……”

    陳默之前聽過鬆樓的規矩,鬆樓是不會去理會發生在鬆樓以外的事情。可是聽蕭詩雅這麽說,陳默腦補出當年的畫麵,盛極一時的慕容浩明背負著鬆樓的權利,主動出擊,就如同正義的化身一般?

    不等他多想,蕭詩雅已經走進了鬆樓,繞過那擺放整齊的桌子,步像二樓,三米長的長袍拖在身後,給人一種極為豔麗的感覺。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人,就這麽突然死了。你說說,當初他死的那晚,燕京多少人在笑,秦叔叔當年,是否也是鬆了口氣?”

    秦懷穀並未說話,反倒是樊玲無法忍受蕭詩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舊愛,沉聲說:“你說這些,與你今天的目的有什麽關聯?”

    “可能是我偏題了。”蕭詩雅歉意的笑了下,隨後說:“我想說的是,當年慕容浩明能把墨守成規的鬆樓變成一個懲惡揚善的鬆樓,而我為什麽,不能把名字,刻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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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行人已經到了二樓,陳默再次看到那五塊厚重的黒木,不過再看,陳默並沒有第一次的感覺。蕭詩雅的一抹豔紅在這裏極為的耀眼,隻見她從第一塊黒木麵前一一掠過,最後停留在最新的一塊麵前,然後看向慕容藍,等候他的迴複。

    慕容藍走上前,神色淡定的看著,迴答:“所以我哥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了。這裏,也沒有能夠留下他的名字。”

    “因為鬆樓的牌不在這。”蕭詩雅毫不留情的戳破,然後笑了起來:“就算死又如何,幾千年沒有人打破的東西,被我蕭詩雅打破,就算今天死,有如何?”

    秦懷穀臉色微沉,看向蕭詩雅,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要開始發瘋。她的思維根本無法用常人的去決斷,她胸懷大才,但卻喜怒無常,她之所以成名,現如今外界的人說起她的名字,都不敢因為她是女人而有任何的小覷,完全是因為那晚啊。

    “其實你是知道的,我隻不過是一個鬆樓的代理人而已,真正做主的,可不是我。”慕容藍依舊淡定的笑著,說:“一般的小事,我都能做主,但是這種大事,我可拿不了主,畢竟是千百年來第一次。”

    “所以你想怎麽做?”蕭詩雅問。

    慕容藍走到香爐前,插旗三根香火,拜了三拜說:“請示香,一般不會點燃,但是今天你有著要求,我隻能問一問老祖宗了。”

    陳默在一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慕容藍居然能夠這麽正經的把不正經的話給說出來,還能說的這麽理所當然。如果這個世界要有鬼魂,那麽那些被陳默給殺的人,不早把自己給殺了?

    蕭詩雅並沒有笑,反而是一本正經的問:“所以你是要問問老祖宗咯?”

    “對,但是老祖宗什麽時候迴答,會怎樣迴答,我可說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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