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丹的眼裏,男修迴到被她洗劫一空的藥園,見半年的監守並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放鬆了警惕謹慎,收起了那柄短刃。


    迴來時,一圈像是很厲害的淡淡黑光將他環繞,照著往常的速度行進停留在每個藥園前。


    看來還是有些不放心,也對,小心無大過。


    五天後,他繞了大半圈,遊山玩水般原路返迴,不多時,就開啟了反方向的相同做法。


    中間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的異常,他就像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看看,讓她找不出一絲的規律。


    她不禁懷疑,此人是否得了失心瘋,還是雙眼瞎了,如此多的珍稀寶物在前,竟然視而不見,一水帶過。


    她不禁反問自己,對於這樣的人,為何還對他如此的忌憚?


    簡直就是自己對自己的羞辱。


    然而,對方接下來一係列猛如虎的操作又直接把她驚呆了,令她後怕不已。


    王路來到第三百六十五個藥園,原本他想引出隱藏在暗處的那人,奈何此人的耐性和韌性一點都不差。


    在轟破藥穀大陣的一刹,他就瞥到了一名被藥園掩映阻隔的修士。


    當他繞過空間黑洞想要再看時,讓他稍許驚訝的,此人已然不見,連雪瞳都沒能照映出一絲的蹤跡,足見他的隱遁之術是如何的精妙。


    倒也是,如果雪瞳無所不能的話,他早就天下無敵了。


    隻是,從入得藥穀來,不是說他疑神疑鬼,一個怪異的感覺總是縈繞著他,好似那人一直在注視著他一樣。


    王路倒了沒放心上,別跳竄出來阻擋我的尋寶大計就成。


    否則,叫你難逃一死。


    別說他這樣一名化神中期的法武雙修強者,但凡有目光匯聚於身,連初入修仙界的煉氣期修士都能有所感應,這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到了他這個層次,有所意動,就絕非空穴來風,此人究竟以怎樣的神通隱藏在暗處並片刻不停地看著他?


    這道玄妙無方的小神通立即引起了他的興趣,如果可以將之弄到手,說不得在雪瞳的改進下,足以成為他的又一個不同凡響的殺招。


    王路沒有想到的,他之前不動聲色天衣無縫的表演不僅沒有將其釣出來,連蛛絲馬跡都沒一點。


    看來,能來到萬草居本宗的修士,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主。


    既然你以靜製動,我又毫無頭緒,索性不裝了,反正我的要求不高,目的也簡單明了。


    身前這個藥園看似雜亂無章的栽種著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株五顏六色的靈花,靈草,靈藥,靈果,靈莖,靈根,靈塊,不過從玉簡得知,它們是根據自身的屬性依照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的原理一個蘿卜一個坑的種下。


    不僅如此,還按照每種靈材本身的大小、長短、藥齡、葉片的多寡、花瓣的數量、是否開花、是否結果、所需的光照、照射的時間、光照的部位、溫度、水分、土壤、靈氣……等因素精心且精細的布局與栽種,目的就是盡可能的產出數量多且優質的天材地寶。


    總計九百一十八個藥園,木屋為四百五十九座,每座木屋兩個房間,合起來便是九百一十八人。


    每人負責一個藥園,且都為當下高高在上的化神期強者。


    僅從管理藥園的人來看,萬草居的手筆不可謂不大。


    假如說讓王路一眾化神期修士去對一塊方圓十裏的藥園長年累月的精耕細作,會是怎樣一種情況?


    還用得多想,一個字,滾;更有甚者,四個字,給老子滾。


    堂堂化神期絕頂強者,竟去做如此低賤下作之事,這絕對是侮辱中的奇恥大辱。


    對於此,王路僅是笑了笑。


    原本他想著,要不要破開這座木屋的陣法,看看有沒有關於這兩個藥園的餘下之物,他放棄了。


    反正都要進入其中找尋太古靈材,僅憑靈覺就可確定,何必這麽麻煩?


    “哐當。”


    撐天棒來到手上,爆閃的漫天金光和它的奇重,讓整個藥穀像是不經意的有了一絲的晃蕩。


    王路看都沒有看一眼,唿吸間,在鄭丹呆若木雞眼花繚亂的目光中,百餘個王路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一氣嗬成的對著陣法遞出了一棒。


    怎麽去形容他的這一棒,目不暇接,舉重若輕又,雷霆萬鈞。


    “哢嚓。”


    陣法如一塊布匹,被一把鋒利的剪刀來迴間剪了個稀巴爛。


    片片零落,飛舞。


    “唿!”


    一攏沁人心脾醇醉的獨特藥香裹挾著一片泛青的靈氣撲麵而來,王路忍不住的閉上雙眼,細嗅芬芳。


    鄭丹被鎮住了,小心翼翼的縮了縮脖子,她好怕王路一個眼神掃來,破悉了她的藏身之處。


    此人太兇悍了。


    自己竭盡全力平均五個月才能破掉的藥園陣法,他一個唿吸不到就輕描淡寫的將之化為了烏有。


    之前那股緊張和不安再次襲來,且是波浪滔天的朝她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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