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宜棟眼中閃出一片異芒,開口道:“我猜測,這樣的玉簡並非一枚,而是十枚,每種靈體對應一枚,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應。”


    “鑒於此,順著此途我不斷深挖,得到了幾個必須探究和細思極恐的問題,我時常思之,卻百思不得其解。”


    田宜棟深深吸了口氣,沒作多餘的停頓,像是要把累積在心裏的恐懼一吐而出,說道:“第一,為何非得由銀鸞軒保管?第二,給予銀鸞軒之人為何就篤定出生於不同年代的我們就一定能去到銀鸞軒並把玉簡獲取?第三,“此人”為何要這樣做,意義何在,是在養蠱,待成熟就把我們一並收割,或者當我們隕落,才對我們下手,把我們身體某種不知道的神秘東西提煉並汲取,把“他”成就?”


    “想到這些,我就不寒而栗,對於我們十人,就像有雙無形的命運之手在其中攪動並被它牽引,讓人難以想象又不得不去深思。”


    在他的敘述中,謝靈蘊去到他身邊,無聲中緊緊抓住他的手,給他以強大的支持與安慰。


    王路聽到一個比一個複雜且沉重的三個痛心之問,讓他心生恐怖,心有餘悸。


    對比著自己的種種經曆,仿佛冥冥中確有那麽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看不見的人在規劃和布置著一切。


    但他明白,如果不去抗爭,不去備好歸路,自己就將徹底淪為命運的傀儡,成為“他人”壯大自身的資糧。


    所以,變強才是唯一的出路。


    在他心念電轉間,田宜棟繼續道:“之所以我會把自己的經曆和猜測說給你們聽,一方麵是我時時刻刻背負著如山一般重的萬鈞壓力,壓得我幾乎已經喘不過氣來,如今說出,頃刻間讓我輕鬆了不少,還能解去靈兒對我的誤解;另一方麵,在師弟身上讓我看到了某種無法言喻的東西,或許到時會得到你的一臂之力,助我躲過殺身大劫。”


    聞言,王路目露堅定,沉聲道:“師兄不用多想,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不掉逃不了,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斷強大,強大到連天地都渺小如蟻,到時,我們才能做到真正地超脫,就算那個“他”厲害到無邊,我也會拚盡全力,即便葬送極樂,無怨無悔。”


    “好,有師弟這句話,我心已安,”田宜棟心中一定,把撐天棒和十大靈體的關係解釋,“那塊紅色玉簡記記載著一些有關遠古的煉器之道以及少數的數十種神兵利器和各種非凡異寶,兩者並無高下之別。”


    “其中提到一根名“浴沉”的金色棒子異寶,它以遠古都極為罕見的“金逾石”整體鑄造,隻是其中對此石的介紹少之又少一筆帶過,連什麽樣子什麽作用都未說明。”


    “在我第一次熔煉撐天棒,誠然一半的靈材像極了傳說中的“金逾石”,我並不敢確定。同時,另一半的靈材五花八門,多達一百三十七種,加上你送迴的千鈞石和幽夜果,數量來到了一百三十九種。”


    “要知愈是數量多的天材地寶熔煉而成的法寶威力越大,說明它擁有著向上的可能。可前提是,要根據法寶本身的屬性,有用的才能融入,而不是亂七八糟通通塞入,否則會極大泯滅法寶的靈性削弱它的威能。”


    “在我看來,其中的一百二十六種連我都不明所以不知其名的天材地寶完全多餘,一無是處,必須剔除。當時,由於時間緊急加上我那時的煉器之道還較為淺薄,兩相合一,無法做到。”


    “今日不同往時,既然師弟迴山了,放心交給我就好,長則兩百年短則一百載,我會讓撐天棒重迴往日些許的榮光,和你一並征戰天下,大殺四方。”


    “謝謝師兄,有你真好,隻是會把你的修為大大延緩並耽誤!”


    王路非常慚愧,他壓根就沒想到憑借田宜棟煉器大宗師的高深境界,對於撐天棒的熔煉與剔除會如此難。


    不過,讓他期待的,是師兄言語中的“些許”榮光,這就說明,撐天棒的大不簡單,並隨著田宜棟煉器之道的不斷加深,榮光就能一一恢複。


    另一方麵,他的意思很明顯,撐天棒很有可能就是遠古時那根名“浴沉”的奇異棒子,隻是經過不知多長歲月且把之取到手之人的反複熔煉已變得麵目全非,早就失去了本該有的靈性和威力。


    好在本體的“金逾石”完好無損,否則,已經變成了靈性全無的死物,現在也隻殘餘著一縷若有若無極微極弱的靈性。


    王路施法下,珍而重之交給了田宜棟,並把那枚由古怪紅樹所化的紅石一並拿出。


    隨後三人輕鬆交談了許多。


    謝靈蘊笑著問道:“雅兒妹妹迴山了嗎?”


    “是啊,連多一息都不給我,我可是誠心實意想要風風光光把她迎娶呢。”


    王路一本正經地說道。


    “嗬嗬,傻弟弟,什麽叫明媒正娶,正娶你有了,那明媒呢,作為你堅強後盾的娘家人,你看姐姐和你師兄怎麽樣?”


    謝靈蘊“嘻嘻”一笑道。


    王路一拍腦袋,驚喜道:“你看我這記性,如此關鍵之事都給忘記了,還得煩勞師兄師姐替我這個想當“新郎官”想瘋了的可憐蟲走一遭藏寶閣,正式向閣主提親,可好?”


    “行倒是行,可提親得有能拿出手的東西才是,看你好事將近,作為媒妁之人的我們兩口子就算了。不過,東西可要上台麵咯,讓我們下不了台還好說,搞不好人家閣主大人一氣之下,好事變傷事黃了就不好了喲。”


    謝靈蘊抿嘴笑著。


    “唉喲,我的好姐姐,什麽你們兩口子就算了,要就要唄,弟弟又不是給不起,嗬嗬,還轉著彎提醒我別忘了這事,放心吧,怎麽可能忘了我的大媒人,不然把神仙姐姐和帥氣師兄得罪得開不了口,我那時才叫做欲哭無淚,才真的黃了。”


    王路強撐著忍住不笑,拉著謝靈蘊蓮藕般的前臂佯裝嬌氣道。


    “唉,當真看不下去你們這對難姐難弟的姐弟了,太不堪入耳,太矯情了!”


    田宜棟哈哈大笑道。


    “哈哈!”


    再後,三人其樂融融的分離。


    田宜棟謝靈蘊自然朝藏寶閣飛去,王路則轉身遁往徐葵所在離西南碧風峽一千裏遠的傀儡堂。


    這麽多年不見,徐葵想必大有變化,也不知他們徐家的“七級浮屠”被他尋到了幾個碎片,妙念宗是否已有了懷疑?


    嘿嘿,還有自己八卦下他心之所喜的何蟬如今又是怎樣的一個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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