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彈指間溜走,聚精會神的王路撥動法力,連續幾次,怎麽什麽都沒有?


    大惑不解下,他猛然驚醒,原來三千份十種高級低階符的符引被他全部製出,他隨意瞥了一眼半空中密密麻麻齊整如一被光團包裹散發出各色光彩的符引,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


    好久沒有製符了,我的生存之本啊,如何不讓我朝思暮想,想要把可愛又強大的你們一口氣造出。


    “啊哈。”


    他重重打了個哈欠,隨即一陣深深的疲憊湧上心田。


    沒有刻意去掙紮,自然而然倒在地上,和衣而眠。


    法力基本枯竭,神識耗損九成,他太疲憊了,如果再多出一兩種符,非挖空他的精氣神不可。


    其實,王路並不知道,從古至今,如他般不休不眠廢寢忘食的符道修士少之又少,做到者更是千古罕見,萬古難遇。


    一來,很少有符師擁有他般厚重如山的法力、強悍無匹的神識和堅硬如罡的肉身,三者缺一不可,才讓他遠遠淩駕於其他符師、大符師、符道宗師之上,讓其可望而不可及。


    二則,雖不知所修功法《六符訣》到底何等品階,但至少堪比一般的天極功法,可以說是《六符訣》和《六符冊》給他打下了堅不可摧的基礎,使得他一出山便高人幾等,加上他與生俱來於符道的超卓天賦和瘋狂極致的繪製與專研,讓他年紀輕輕就隱隱觸摸到了一絲符道大宗師才具備的“獨有印記”。


    自他於西漠血戰城人妖兩族大戰擔任符殿副殿主長達三年筆耕不輟的繪符到北疆四獸宗符樓極限忘我的繪製,符篆和他已密不可分,深入骨髓。


    熱烈而深情,深情而摯愛。


    唯有如此,才令他擁有了當下超凡脫俗的符道高深造詣。


    三天三夜,王路發出一道迷蒙的低吟,醒來。


    嗬,法力不到兩成,好在神識正快速自動恢複,身體則毫無擔憂,力量盈身,若非法力和神識未滿,他會立即展開製符大業。


    由於此島靈氣稀薄,隻能利用外物快速恢複。


    嘿,走的時候,忘了找向宇要上幾壇質量上乘的靈酒,那可是稀罕的寶貝,可惜了。


    想到向宇,他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無法,隻能靠自己。


    沉下心來,掏出一枚雪白的青龍還靈丹張口吞下,再手握兩塊上品靈石,打坐修煉。


    半個月,在連續耗去二十塊上品靈石和三粒珍貴的青龍還靈丹,迴到巔峰。


    王路長身而起,鎮定自若道:“來吧。”


    話音方起,墨隱如約而至,王路“哈哈”暢笑。


    墨隱說得上和他血脈相連,數百年過去,早就和它人筆合一,如臂指使。


    墨隱在手,天下我有。


    與此同時,赤槍魚魚皮符紙鋪展開來,“嘩”,第一份欺天符符引流水般進入白玉硯。


    “刷刷刷刷刷刷刷......”


    蘸起符引,聯動法力,神識打入:


    點、勾、描、挑、轉、貫、抹、橫、豎、屈、彎、直、線、輕、重、長、短、大、小、明、暗、隱、闊、窄......


    勾畫之間,揮灑自如,抑揚頓挫,一氣嗬成。


    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又妙手天成。


    王路極盡運筆,不管成符或是廢符,一枚接著一枚的符篆在他的筆下熠熠生輝,光芒大放。


    隨著他忘我的繪製,十份,二十份,五十份,一百份,兩百份……一揮而就。


    三百張欺天符來到驚人的五十之數,成符率高達罕有的六兌一。


    再來,去痕符。


    如涓涓細流,似滔滔江水。


    成符五十一張。


    還來,大鵬展翅符。


    繪出二十枚。


    接著,蓮火焚世符,巨力符......


    不知不覺,一載歲月飛速過去。


    王路有些懵懂地看著漂浮於空流光溢彩噴湧層疊的數百枚靈符和地上灰白微光的兩千多枚廢符,“轟”地一聲,他直挺挺倒下。


    終於完成,師父,徒兒終於到達符道宗師之境。


    不過,弟子仍會韜光養晦,再接再厲,在繪出高級高階符時,才把我六符門的名號打出。


    弟子要我六符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從此傲然於此界。


    帶著此念,王路沉沉睡去。


    天各一方,共月一輪。


    滄海桑田,真情銘刻。


    遠在億萬裏之外的西漠夢幻宗,離藏寶閣約十裏左右竹海邊緣的觀景平台。


    平台上的六角雲海亭,放眼看出,一片煙雲環繞籠罩。


    風起,雲動,變化無方,幻化無相,猶如置身仙境,美不勝收。


    但更為美麗不可方物的是兩位絕色佳人。


    一人高雅清麗,身著白裙,純淨無暇,仿似一朵盛開著的水仙花。


    一人彩裙翩然,冰姿玉骨,膚如凝脂,宛如蕊中彩蝶。


    夢幻宗四百年前四絕色的陳雅兒和何蟬。


    “妹妹,這麽多年過去了,雖時不時有他的消息傳迴,可是近百年來再無音訊,即便他最在意的徒兒丁雨蜓都沒有收到隻言片語,說不定......”


    何蟬感歎道。


    “姐姐別說了,說什麽我都會等下去,直到他歸來的那天。如果有他的訊息,我會前往尋他,除非,親眼看到他的屍體。”


    陳雅兒迎著天上的彎月,冽如冰地開口道。


    “好吧,既然妹妹心意已決,我自會向宗主陳述,說妹妹正為衝擊元嬰後期做著最後的準備。”


    何蟬隱有憂色道。


    “謝謝。”


    “妹妹保重。”


    何蟬離去良久,陳雅兒轉過身來,清冷的月光灑在她瘦削的香肩,兩行清淚如珠子般直往下掉,四百多年前就在這座雲海亭的那一幕仿佛湧在眼前:


    路哥哥,我這裏有顆冰心丹,服下不僅可以快速增加修為還不會影響心性,就送給你了。


    她甜甜而略帶羞澀地笑著。


    隻是,現在的自己正悲傷地哭泣,路哥哥,我會再等你兩百年,如果你還不出現,獨活對我來說還有什麽意義?


    對外的壓力,以她現在的實力,淡然一笑罷了,最大的還是來自於她所修煉的天級中階功法《心夢輪迴訣》。


    陳雅兒抹去晶瑩的淚水,堅強地離去,留下了一片冰冷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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