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轉眼五年過去。


    王路站在鬆林旁的小溪邊,看著緩緩流過的溪水,一個年輕朝氣的身影倒映其中。


    五年了,師父仍沒有迴來,也沒有一點消息,他心裏不由自主的有些擔心。


    五年來,王路日夜不停地修煉,修為已經來到了煉氣後期的煉氣七層。


    修煉之餘,通過師父留給自己的製符材料,繪出了大量的符篆,現在儲物袋除了靈符外,空空如也。


    不知是擁有著貨真價實的符道天賦還是隨著大量的不斷繪製,他的製符成功率來到了七成,這在修仙界是相當罕見的,用天才來形容也不為過。


    隨著超多的繪製,他的神識也遠超普遍同層次的修仙者,至於這個情況,王路隻能把它歸到繪符時神識的運用。


    這些天來,王路從《六符冊》裏麵看到了一種血遁符。


    可惜儲物袋中並沒有此符的相關材料,隻能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思。


    這樣的靈符在《六符冊》裏比較少,是第六類符。


    練氣期中,還有幾種符篆也令他非常動心,包括,駐顏符、絕身符、大力金剛符和聚靈符等。


    王路並非沒有想過去六毗山尋寶,一方麵想到自己走後,說不定師父返迴把他尋之不到。另一方麵邱華仁反複叮囑,至少煉氣後期才有那麽一絲保命的本錢,所以他不得不一邊繼續修煉,一邊等待著師父的歸來。


    看著遠山的夕陽落下,夕陽的餘暉把整個六毗山染成一片金黃。


    凹山附近的各種花草樹木在秋風的吹送下,閃爍著鮮亮與勃勃的生機,他忍不住地讚歎大自然的神奇與神秘。


    沿路迴到大廳,打開機關,來到洞府。


    五年下來,他逛遍了整個凹山小院和其他的石室。


    大廳右側的房間同樣是一個木床,一張木桌和幾個石凳。


    洞府中的石室,除了自己修煉、放祖師牌位以及小靈泉外,其餘三個石室分別是師父修煉所用,繪符以及栽種著一株少有的地風杏,勉強算一個藥圃吧。


    最開始看到這棵小樹的時候,枝丫上零零星星的掛著十來顆青澀的小杏子,他並不知道小樹叫什麽名字。


    通過繪符,見到血遁符的詳盡描述,此符所需的符引有一種名地風杏的靈材是必不可少的,他端詳良久,飛快跑去小樹所在石室,經過一番對比,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株小樹就是大名鼎鼎的地風杏。


    王路迴到石室,拋開一切雜念,勤修苦練起來。


    自踏入練氣後期,法力已開始慢慢滲透到體內一些不知名的經脈和穴道中去,讓他可以容納更多法力的同時,也使得修煉速度比一般二靈根的修仙者要慢上三成。


    其實,六符門鼎盛的時候,《六符訣》以及《六符冊》唯掌門才有修煉的資格,其餘弟子包括長老修煉的都是六符祖師在《六符訣》的基礎上修改而來。


    因為六符祖師在修煉《六符訣》的時候,發現修煉速度竟比同境界的修士要慢上三成。


    然而,仍然遠遠不止,築基期四成,金丹期一半,到了元嬰期則要六成。


    為了門派的發展,他暗中立下規矩,隻能掌門才有資格修煉《六符訣》,不然會累及整個門派的發展和壯大。


    由於六符門專攻符篆,所以當修改後的《六符訣》傳下,對整個門派也基本上沒有什麽影響。


    王路並不知道自己的修煉速度比其他修仙者慢,他還是依著《六符訣》上麵的修煉箭頭一步一個腳印行功大周天,隻是隨著修為的提升,循環一個大周天的時間都要比之前慢上了不少,對此,他全不在意,渾然不覺,隻是為這是正常現象。


    很快,一個月過去。


    一天,當他正思考一種純防禦性的厚土符時,邱華仁迴來了。


    “徒兒,快隨為師來。”


    邱華仁匆忙打斷沉思裏的王路。


    王路喜出望外,開心地跟著師父出了洞府,穿過木屋的大廳,來到大廳右側房間。


    訝異下,他從不知道大廳右側還有布局。


    隻見邱華仁用相反的手法在石牆上來迴劃著,很快,一道石門顯現,他推開石門,帶著王路走了進去。


    石門後,就隻是一個三丈見方、高丈許的石室,裏麵擺放著一張石桌,石桌上麵有一個儲物袋,一塊非金非玉的材料和一根妖獸的獸骨。


    “師父,這是?”


    王路問道。


    “徒兒,不要說話,現在什麽也別問,聽為師說完,我的時間不多了。”


    邱華仁仿佛硬提了一口氣說道。


    “為師對你講過,一百多年前,你師叔也就是我的師弟,他資質比我好,當初師父的意思是立我為我六符門下一任掌門,當時你師祖已經是元嬰期高人,我六符門也是門人近千人,算得上小型門派中的佼佼者。”


    “本門專研製符道,仇敵不多,反相交好的門派則不少。不過你師叔仇恨在心,竟私自打開護山大陣,聯合本門的大敵沉血門,引狼入室,內外夾擊下,你師祖被圍攻而亡,以身殉派,整個六符門被血洗一空。”


    “直到三年後,為師築基成功迴到了殘敗的山門,後經多方打聽,才知是你師叔做下了這欺師滅祖的滔天之罪。”


    又接著道:“自那後,你師叔叛入沉血門,發布沉血令通緝為師,為師隻能忍辱偷生,東躲西藏,最後實在沒辦法,花了很大代價乘坐修仙大派四獸宗的雲海大艦渡經三十五載,從北疆來到了你們西漠。”


    “你師叔在覆滅我們六符門時,他萬萬沒想到,師父已把《六符訣》和《六符冊上》交了給我,他隻在你師祖身上找到了《六符冊中》。我則在本門覆滅的第七年,潛了迴去,循著師祖對我說過的密道,取到了本門的珍藏。”


    邱華仁說到這裏,拿起腰間的藍色葫蘆,“咕嚕、咕嚕”喝下兩口靈酒繼續道:“五年前,為師遇到了你,心裏放下了這一份天大的責任。”


    “其實,我應該好好地看著你成長,不過始終有這樣一份血海深仇不能不報,在我修煉之餘折磨著我的心,很多時候差點讓我走火入魔。”


    “為師不願含恨而去,於是拿出從六符祖師傳下唯一剩下的兩枚破空符,迴到了北疆,才知道你師叔已是金丹期的高手。”


    “我四處打探,並做了萬全準備,出其不意偷襲成功,不過最後還是被他逃跑掉,為師也深受重傷,哈哈,不過你師叔也好不到哪裏去。為師利用最後的破空符,再次迴到了玉城,但是,我知道大限已到。”


    邱華仁說到此處,已滿臉通紅,咳嗽不斷,氣喘籲籲。


    王路一把扶住師父,哽咽道:“師父,您別說了,好好養傷,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徒兒,聽為師說完,桌上的儲物袋有一百塊中品靈石,留著你築基用,還有一萬塊下品靈石,平常修煉用。那塊非金非木的東西和那根獸骨為師也不認識,是從本門的珍寶閣中取得,這兩樣東西,應非同一般,你定要好好收藏。看著你長成一個帥小夥,看著你已到了煉氣後期,為師很欣慰,還有洞府的那株地...地...地風、風...杏...你...也...應...該...知......”


    話還未說完,邱華仁突然緊緊地抓住王路的手,再也沒有開口......


    “哇”的一聲,王路死命地抱著師父,失聲痛哭,哭得死去活來,痛徹心扉。


    慢慢的,仿佛過了很久,哭聲漸小,直至悄無聲息......


    良久,“師父,徒...兒...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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