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峰也很是不解的對高進道:“那麽撤軍迴幽都城,在幽都城打這場戰役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終究我們還是要受到大遼國和石敬堯的雙重包圍和打擊。”


    高進道:“在長城隘口打的話,我們怕的是石敬堯會放大遼國部隊從他的防區進來,我們會被遼軍包夾,遼軍的鐵騎會切斷了我們的後方補給,同樣也就切斷了我們失守後,退軍迴幽都城的後路。但如果在我們幽都城前打的話,石敬堯他不一定會和大遼國的軍隊一起來進攻。他隻會在後麵搖旗呐喊,甚至他和他的軍隊都不會出現在幽都城前的戰場之上。他要坐山觀虎鬥,他要保存實力去爭奪中原華夏的天子之位。這樣我們麵對的就隻有大遼一方的人馬。”


    眾人聽到高進的話,都是將信將疑。


    高進繼續道:“我要帶領我的幽都十八騎和三千玄甲精騎殺到大遼國的境內,切斷了他們的糧草補給。使其軍心渙散,不攻自破。但我需要時間,你們首先要在幽都城外,依靠現在正在建造的箭堡作為支點和防禦的屏障打防禦戰。這時候我們的先秦一脈的幽都軍力戰在幽都城前,身後麵就是他們的妻兒老小,這等於是背水一戰。我相信我們先秦一脈的傳承,骨子裏那不服輸的勁頭。城外的防禦戰一定要盡可能的打好,給大遼國的軍隊造成重創,從而打出我們的士氣和信心。如果城外的防禦戰很快就失去了防禦的陣地從而潰敗的話,那麽我們也就將士氣全無。即使拚死守衛幽都城,也是無濟於事被攻破是遲早的事。越晚的退迴幽都城內防守,我們的取勝的機會就越大,我們的士氣和信心也就會越足。所以還要加快修建箭堡的速度。我們需要更多的箭堡。這箭堡是我們對抗大遼鐵騎衝鋒的最有效的武器。我們還要盡可能的保存我們的騎兵部隊,騎兵部隊才是決定最後勝負的關鍵。”


    高進目視遠方沉思良久。他在迴想那日秦王古墓見到白起魂魄時,白起對他所講的一切。


    高進若有所思輕聲的說道:“如果一切順利,我能夠在大遼國境內取得成功的話,我會盡可能多的,帶著玄甲精騎活著迴來,當你們看到我和我的玄甲精騎出現在德勝山頭之時,就是我們取得最後的勝利之時。而大遼退軍到長城隘口時,反而那裏成為葫蘆口,嚴重影響他們的退兵速度。在那裏我們要盡可能多的殲滅其有生力量,嚇破他們的狗膽,使其以後再也不敢染指我們中原華夏之疆土。”


    眾人聽罷,都感到這場與遼國之戰似乎有了取勝的機會,無論這機會是大還是小,最起碼比沒有的要好。


    現在大家最擔心的卻是高進和他率領的,這三千玄甲精騎的遠征軍。人數不但少而且還是遠赴他鄉在大遼國的領土之上進行作戰。而這一切卻又是這場戰役能否取勝的關鍵點。所以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了。


    對高進的話沒有一絲一毫質疑的人。那個人就是孟蕾,如果說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的話,那麽高進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命。如果在德勝山頭看不到高進和他的玄甲精騎,那麽她的生命也就將隨之而去。


    當高進帶領大家走下幽都城頭,走在迴將軍府的街道上的時候。高進注意到,街道上所有的人都看向自己,他們的眼神是那種期盼的眼神。


    幽都城內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這位少年就是最新繼任的第四十四代幽都將軍,他也是中原武林大會比武後的天下第一。他能否帶領幽都軍取得這場對大遼國之戰的勝利,所有人不知道。但他們願意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將軍,可以帶領他的幽都軍獲勝,因為這也關係到他們每個人自己的生死,誰又不想活著呐!


    大遼國北苑大王蕭天賜的府內。


    北苑大王蕭天賜此時正在擦拭著他的戰甲,他的眼神是那麽熱烈。蕭天賜今年四十有三,正值壯年。生得皮膚黑裏透紅,五官粗獷,眉宇間煞氣很重。體格健壯,身材魁梧的他是僅次於南苑大王耶律長風的草原上的第二勇士。耶律長風因為長相儒雅隨和,又是被萬千少女所追捧的對象,所以被人們稱之為戰神。而他蕭天賜卻是被人們稱作惡鬼。這主要原因是因為蕭天賜殺人如麻,他帶兵所過之處,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不留無一生還。蕭天賜是真正的玄武之境的武者。高進觀海入境以霸道入玄武,而蕭天賜卻是以殺伐入玄武,蕭天賜入玄武那日,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獨自一人殺了草原的一個部族五百八十六人,整個部族男女老幼無一生還。甚至連牲畜也沒有逃過他的魔掌。總之那個部族就沒有一個能喘氣的在他手下逃出。


    這次起兵南下中原,是大遼國一統草原後,他最期待的事情。他自幼就向往中原華夏的地大物博山川美景。如今有機會能把這一切攥在自己的手中,怎能不讓他為之興奮。這一切讓他感到周身的血液都為之沸騰。


    這時候蕭天賜手下的謀士鐵木樂說道:“此次我們大遼起兵南下中原,南苑大王耶律長風卻沒有主動要求與北苑大王您爭奪領兵之權,我倒是深感意外。”


    蕭天賜頭也不抬,依然專心的擦拭著他這套暗紅色的戰甲。蕭天賜打心底就瞧不起耶律長風的長相和他平日那一身南朝書生的打扮。他認為耶律長風那就是故意做給女人們看的。


    蕭天賜不耐煩的開口道:“他和我爭什麽爭,他自己年紀也不小了,還四處裝嫩,不肯娶妻生子。留著那副好皮囊繼續給大遼國的女子們看吧!戰神!嗬嗬,我就是惡鬼,都是看人的外貌來起名字嗎?”


    謀士鐵木樂趕緊說道:“大王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他們之所以給您取名作惡鬼,是因為你對敵之時從來不曾手下留情,這才是真男人真性情啊!”


    蕭天賜笑道:“要不怎麽說知我者,謂我心憂呐!這次南下中原大勝而歸後,我定要向我那如花似玉的侄女為你請功。你現在和我就不必遮遮掩掩,有話直說!”


    鐵木樂誠惶誠恐的道:“太後她說讓南苑大王耶律長風書信予幽州節度使石敬堯,讓他助我們一臂之力。我認為石敬堯他靠不住。不會為我們所用,到時候對戰幽都軍,隻能是我們獨自應對。”


    蕭天賜笑道:“石敬堯那廢物,有什麽用,他會助我們一臂之力?隻要他讓我們從他的防區進入長城內,就是他對我們最大的幫助。真正在戰場之上,我還怕他不戰而敗,影響我軍的士氣呐!”


    鐵木樂趕緊說道:“大王明鑒,大王明鑒啊!是我等小人多心了,多心了。正如大王所言,隻要我們能從石敬堯的防區順利的進入長城內部,那麽幽都軍就不足為患。以我方軍士的勇武和數量,圍殲他們不過是盞茶之功。”


    蕭天賜笑道:“如今我們人馬和糧草可曾備齊,如果備齊了的話,我要盡快出兵幽州,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活動活動筋骨了,希望大名鼎鼎的幽都軍,不要讓我失望啊!”


    鐵木樂道:“如今人馬糧草已經備齊,隻要黃道吉日一到,我們就可揮軍南下。我們作戰的兵力為披甲精騎二萬,普通騎卒三萬,步兵五萬。和五萬的後方補給大軍。總計十五萬兵馬。因為這次是遠征中原華夏,等我們跨過幽都城進入中原華夏後,後繼的補給大軍還會增加五萬到十萬人馬。”


    蕭天賜聽了鐵木樂所言,胸有成竹的道:“這麽多本部兵馬,都要和我隨行,我是不想取勝都難啊!戰神耶律長風未嚐敗績,我蕭天賜又是何時嚐過敗績。別說幽都軍隻有區區的五萬人馬。隻要讓我入得長城防線內後,就是讓我麵對石敬堯的二十萬軍隊和幽都軍一起,我也全然不懼。”


    鐵木樂道:“大王勇武無敵,在下是欽佩至極。隻是出兵之日還需要等待十天之後,十天之後才是太後所指的黃道吉日。”


    蕭天賜似有不悅的道:“女人,誤事。算了,我也就不因為這等小事,還要去對著我那美豔的侄女行君臣之禮了。那就等到十日之後,兵發幽州。讓幽都軍在多活上些時日罷了。”


    幽州城外,幽州節度使石敬堯恭送耶律石虎歸返大遼國。耶律石虎隨行的是五十名契丹武士,還有兩架馬車。其中一架馬車內裝的是石敬堯贈予耶律長風和耶律石虎的禮物。而另外一架馬車車廂內,則是有兩位美豔的中原女子,這兩位美豔的中原女子就是石敬堯送予耶律石虎的醉仙樓的花魁,這兩日這兩位女子也是侍奉的耶律石虎很是滿意。


    耶律石虎對石敬堯說道:“北苑大王蕭天賜領兵到你的防區後,你隻需要撤下你的守軍迴幽州城即可,無須和他一起去攻打幽都城的幽都軍。因為即使你替他出力,你也得不到絲毫的功勞和獎賞。蕭天賜此人兇狠無比,喜怒無常。用兵之時也是全然不顧手下將士的死活。我怕你隨他一起攻打幽都軍的時候,死的都是你手下的將士。如果幽都軍作戰頑強,你這邊折損過於嚴重的話,會影響到你日後爭奪中原華夏天子之位。到那時你將會處處受製於人,你不要因為一時的蠅頭小利搭上了自己的身家,還是盡量保存自身實力要緊。這一切也是你義父和我的意思。”


    石敬堯聽罷,不禁嚎啕大哭起來。石敬堯對耶律石虎哭訴道:“叔父啊!這天地之間隻有你和義父是真心實意的待孩兒我,比我那親生父母還要強上百倍千倍。孩兒定將謹記叔父和義父所言,不會被他人拿去當槍使,叔父請受孩兒我三拜!”


    說罷,石敬堯當著在場眾人的麵,卻是雙膝跪地,情真意切的直接對著耶律石虎重重的磕了三記響頭。


    耶律石虎也是大吃一驚,趕緊上前扶起石敬堯道:“敬堯你何須行如此大禮,叔父我不過對你隻是行了肺腑之言,為了讓你日後能坐穩中原華夏天子之位而已。我這就走了,你無須這般悲傷,安心等你義父的消息便可。”


    說罷耶律石虎就要轉身上那兩個花魁所在的馬車車廂。


    石敬堯緊緊的拉住耶律石虎的衣袖道:“叔父這一路保重,您何時還來看孩兒我啊,孩兒日夜期盼叔父和義父的大駕光臨,下次叔父來,我定將還像這次一樣,為您準備更好的花魁。”


    石敬堯此刻的離別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耶律石虎道:“你的這份孝心,叔父我是知道的,下次我再來時,會提前通知你。這次的招待我很滿意,迴去後我會在你義父麵前替你美言幾句,順便把你的這份孝心也一並轉告予他。你迴吧!”


    說罷在依依不舍的惜別之情中石敬堯送耶律石虎上了那輛載有花魁的馬車。


    石敬堯目送著耶律石虎一行人走遠,消失在視線之外後。石敬堯離別的悲傷之情也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石敬堯低聲自言自語的道:“看來大遼國的南北兩苑也不是很和諧啊,北苑的蕭氏一族不過是莽夫而已,一切都在義父耶律長風的掌控之中。我怎麽會被他們那些莽夫拿來當槍使,看來我南下中原的日子還需要往後推遲一下,一切要等義父耶律長風的指令行事。不然我這天子之爭怕也是到頭來變成了一場空歡喜。”


    說罷,石敬堯帶著手下迴返到府內。石敬堯來到書房,看著書桌上高進送給自己的假的幽都軍的虎符。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石敬堯從牆上抽出佩刀,對著桌子上的虎符就是一刀狠狠的劈下,將假虎符一刀兩段。


    石敬堯咬著牙,氣憤的道:“好你個高進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和我玩這一套,易容術是吧!投其所好是吧!將來把你拿下後,我石敬堯不把你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今日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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