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的喘息漸劇,唿吸有些不穩,身下的欲火隨著她的「拿捏」而脹痛,花千千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從他壓抑的喘息聲知道他既舒服又痛苦。


    她這按摩的功夫,是從一本書上看來的,她早想找個喜歡的男人來試試,總算等到機會。據說這按摩得好,會讓男人欲仙欲死,從此對你死心塌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猛然一個天旋地轉,她毫無預警地被夜清壓到了身下,低唿一聲。


    「你做什麽啊?」她斥責,明明說好他躺著,她在上麵的,他居然未經她的允許爬上來。


    在黑暗中,那喘息聲聽起來特別響亮,她發現夜清那一雙眼居然亮得嚇人,令她不由得全身一僵。


    他現在很不對勁,花千千突然覺得,他這雙眼怎麽像森林裏那閃著綠光的野獸之眼呢?


    她感覺到自己雙腿間被一個熱燙的硬物給堵著,這迫人的壓抑令她深感不妙,自己該不會玩得太過火了吧?


    「夜清?」她小聲喚著,心口撲通地大跳。


    下一刻,她的唇被堵住,是他狂野霸氣的侵略之吻。


    事實證明,她的確玩得太過火了,這人就像一支射出的箭,停不下來,除非給他要的,否則大概澆不熄這把熊熊烈火。


    昨夜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這可真叫玩火自焚,她現在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這男人一整個晚上像是吃不飽似的,要了一次又一次,在天際將明時,她在睡夢中感到自己身子飄浮,彷佛坐在船上似的,驚醒過來,發現這餓死鬼投胎的又在吃她了。


    她早耗盡了力氣,打也打不過他,隻能任他為所欲為,心裏不禁埋怨,說了不準碰她的,還以為他定力多好,不過撩撥了幾下就沒原則了,拚死了要她。


    任她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他這般折騰,還是用了哭功才讓他停下來的,要不然這家夥有可能吃到天亮還不覺飽。


    最誇張的是,當她迷迷糊糊地睜開惺忪睡眼時,發現他人就在旁邊盯著她看,一雙眼明亮得耀人,整個人精氣十足,她不禁懷疑,這人是不是練過采陰補陽的功夫,他的體力也好得太嚇人了。


    她其實說對了一半,夜清的體力的確好,最精良的殺手該擁有過人的體力和毅力,高手過招,有時候不隻比武功,也比耐力,往往最能撐的那個人,便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他昨夜隻不過花了三分之一的精力罷了,若不是因為怕把她弄壞了,他還可以繼續。


    「你一夜沒睡?」她問。


    他點頭。


    「不累?」


    他搖頭。


    當他點頭和搖頭時,臉上放光,兩邊嘴角是上翹的,滿足之情溢於言表,看得她好想打他,可是她現在四肢癱軟無力,隻能軟綿綿地躺在他懷裏,不過雖然沒力氣打他,罵他幾句也好。


    「壞蛋,吃人不吐骨頭,把我弄壞了,看你怎麽辦!」


    「還疼嗎?」


    「疼死了!」


    「對不起,下次我會輕一點。」他在道歉時,嘴上是笑的,眼睛也是笑的,完全看不出他有哪一點覺得抱歉。


    算了,看在他如此開心的分上,她就饒了他吧,因為看他開心,她也很高興。她能感覺得到,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想起第一次遇到他時,他身上散發的冷漠,跟現在全身上下都是溫和的他相比,有天壤之別呀。


    她喜歡看他笑,他笑的時候很好看,那眼神裏的熱情和溫柔隻對她。


    天色還未亮,已聞雞啼聲,平日侍女們都是等到天亮後才會過來伺候她。


    她窩在他懷裏,任夜清五指成梳,溫柔地梳著她的發,享受著兩人無聲勝有聲的時光。


    安靜了一會兒後,他突然低聲道:「避一避吧。」


    她睜開眼,抬起臉看他。


    「出城才安全。」


    「你要我避走出城?」


    「是。」


    她瞪著他好一會兒,突然想到自己一睜開雙眼,就發現他盯著自己瞧,本以為他是太喜歡她而想瞧個夠,但現在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她不禁狐疑地問。


    「你該不會一晚沒睡,都在考慮這件事吧?」


    「是。」


    花千千怔怔地看著他,心中一軟,美眸溫柔似水,纖手撫上他的臉——


    「怕別人殺了我嗎?別擔心,我會小心的,況且,我有你呢。」


    他大掌覆住她的手,正色道:「前幾次來暗殺你的人,並非無影門的人,代表對方發出的刺殺令,並不隻有給無影門,還找了其它門派的殺手。無影門由我出馬,除非我任務失敗,他們才會再派其他殺手來,但他們遲早會發現我的背叛。」


    花千千沉思了下,對他說:「我想以自己為餌,抓出其中一人,找出幕後主使者。」


    他搖頭。「殺手隻照命令執行任務,不會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我是如此,其他殺手亦是如此,萬一失敗了,不會泄密。」


    她不服了。「敵在暗,我在明,不管走到哪兒,他們都會追來,何況我是捕快,哪有老鼠追貓的道理?」


    「老鼠眾多,貓難敵,該逃。」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況且我不是蟬,而是麻雀呢。」


    兩人一來一往,夜清在口頭上不是她的對手,他深思了下,最後答應她。


    「好吧,既然你如此決定,我便夜夜守在你身旁,保護你。」


    他的迴答很慎重、很認真,沒有彷徨猶豫,一如他的性子,認定了就一頭做下去。她不想走,那麽他就陪她,不再有意見。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認真,也太無怨無悔,讓原本堅持己見的她,不由得呆住了。


    她暗罵自己笨,這種事又不是說贏了就有好處,該以局勢為重,她犯了逞強的毛病,夜清是分析給她聽,他既然是殺手,便明白這其中的危險,他為了自己而背叛無影門,她也該為他著想才是。


    她忙用雙手攀上他的肩,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後用臉磨蹭磨蹭他。


    「清郎為了我,違反了命令,站在我這一處,生死與共,千千心裏很歡喜哩。」


    夜清被她柔軟的唇瓣一碰,立即眼灼臉熱,將她的腰收進結實的臂膀內,烙下吻,與她火舌糾纏。


    他就是個典型的癡情種,會為了心愛的女人放棄一切,他雖是個殺手,自幼被訓練成殺人的工具,可一旦冷漠的心頭被注入了暖風,放了一個人在心上,他便以性命擔保,生死相護。


    他的性子很簡單,沒有利益糾葛的牽扯,喜歡她便忠於她,她想做什麽,既然決定了,他配合就是。


    花千千就愛他這簡單直接的性子,不囉嗦,以她為主,這樣的男人願意以命相助,可得好好珍惜。


    他說的沒錯,那躲在暗處的幕後主使者若真要自己死,必定會不斷地派殺手來,夜清武功再高強,一刀也難敵眾箭,她得想個辦法才是。


    兩人纏綿吻了一會兒,花千千用嬌媚的嗓音低低說著。「你說的對,咱們化明為暗,讓他們找不著,逮到機會揪出幕後主使者,才是正理。」


    夜清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在懷裏,如獲至寶似地珍惜,他雖沒說話,但她能感覺到他的開心與放心,覺得自己真是做對了。


    「千千哪——」柳娘的聲音突然從外頭傳來,提著裙擺快步跨進了千秋閣。


    她尚未跨進屋子,夜清便已經閃身消失了。


    柳娘進屋後,一見到千千,便喜笑顏開地上前。「千千哪,快起來梳洗,有大生意上門呢。」柳娘一邊走一邊說,後頭跟著匆匆忙忙的潔兒,她一臉苦相,似是擋不住柳娘,也來不及通報一聲,此刻正不安著。


    花千千慵懶地側臥在軟榻上,對潔兒命令。「行了,你下去打水來給我梳洗吧。」


    「是。」潔兒忙一福便出去了。


    「柳娘如此匆忙,一臉歡欣,有何喜事?」


    柳娘高興地上前,坐在千千對麵的椅子上,笑道:「有貴客光臨,指名要你呢。」


    「喔?是哪兒來的貴客?」


    「是外地來的生意人,一出手就是百兩銀票,大手筆得很呢,瞧他那派頭和排場,甚是富有。」


    瞧柳娘一副高興的樣子,肯定是得了不少賞銀,花千千想了想,點頭。


    「明白,待我先梳妝打扮一番,煩請柳娘將人請到前廳。」


    「行,我這就去。」


    柳娘達到了目的,高高興興地去請貴客了。


    花千千站起身,四處看了看,沒見到夜清的影子,不知他去了哪裏。


    「清郎?」


    過了一會兒,聲音傳來。「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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