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航話音剛落,一連串的槍聲隨之響起,子彈朝著餘豔瘋狂傾瀉。


    然而餘豔是何等人也?“深林利刃”向來以身姿輕盈著稱,怎麽會畏懼這小小的手槍?餘豔幾個空翻,輕鬆閃過了本就不太精準的接連射擊,然而就是這一翻,徐飛航的機會來了。


    “咻——”一塊拳頭大的碎石擦著餘豔的耳根掠過,要是她沒側頭閃躲,這一下非把她的門牙掀掉不可。


    之前餘豔就曾以這招擊中徐飛航,這下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人了。


    躲避飛石對於餘豔來說輕而易舉,她對這粗劣的招式十分鄙夷,殊不知此時徐飛航已經接近到了離她很近的位置。


    餘豔剛一落地,廣場地麵的一塊厚重的青石板就整個向她拍來。餘豔自知目標太大無法躲避,便蓄力揮拳,俄頃間七拳已出,拳拳命中石板,霎時間磚石破裂,碎屑紛飛。


    不好!視線被遮擋了!


    餘豔心中一驚,連忙以旋轉身體的方式走了個弧線撤到安全距離,誰料到後背一沉,徐飛航的身體已經貼上了她的後背。


    徐飛航雙手自餘豔背部穿插,扣住後脖頸,極力將重心下移,以求依靠體重優勢將餘豔壓在地麵。可是餘豔反應更快,刹那間便扭轉身體借力打力,雙腳一蕩,淩空虛踩幾下就使徐飛航身形不穩,直直向後摔倒。


    失去了這個機會,徐飛航立刻陷入了被動,餘豔快速拉開距離,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徐飛航,你的體質很不錯,頭腦也足夠好,但你已經輸了。”


    餘豔這個瘋女人在說什麽胡話?徐飛航知道她隻是在逞口舌之快,於是撿起激光切割刀雙手持刀,準備再次出擊。


    徐飛航剛踏出兩步就感覺身體不受控製,開始左搖右晃,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麵部似乎有細微的疼痛,雙手一摸,摸到了還在滲出的絲絲血跡。


    為什麽會這樣?到底是哪裏不對?


    記憶在徐飛航頭腦中跑馬燈般開始迴放,他終於意識到了戰鬥的關鍵細節。


    就在剛才他以擒拿技巧對付餘豔時,因為與餘豔的身體接觸過於緊密,餘豔甩頭時她耳垂上佩戴的耳飾剛好能劃到他的臉。她的耳飾應該是由微小的刀刃組成,起初割出傷口時竟全然不覺疼痛,那其中定然塗有毒素。


    看著徐飛航走動不穩的樣子,餘豔沒有輕敵,她仍然站在遠處觀察。這是一種能持續二十分鍾的麻痹毒素,大劑量使用甚至可以麻倒大象,徐飛航的狀態隻會越來越差。


    還好,與起源族的同化使得徐飛航身體素質大幅度上升,根據udci的數據報告,他的肌肉和骨骼密度已經達到了常人的兩倍,抗毒能力估計也會有所提高。


    徐飛航隻是感覺無法很好地控製平衡,但保持站立仍然沒有問題,可是這樣下去根本就沒辦法進行肉搏戰,被對方隨便一絆就會因為下盤不穩而摔倒。


    徐飛航想到這兒大為苦惱,於是他幹脆直接原地坐下。隻要不站著,就沒有這種問題了。


    餘豔顯然沒想到徐飛航會這麽做,她看了一會兒,從腰間掏出幾根繩索纏在了兩把細劍的劍柄上,開始甩動細劍,以雙臂為圓心旋轉起來。


    徐飛航感覺不對,裝彈後再次用槍口瞄準餘豔,而餘豔雙手發力,被繩索牽引著的細劍閃電般襲來。


    徐飛航“砰砰”兩槍打出,然而餘豔身影飄忽全然不懼,細劍仍像毒蛇吐信般刺到徐飛航身上。徐飛航身著鐵甲,自然無法被繩索卸掉一部分力的細劍破防,可是那細劍倏地伸長,刺破了徐飛航沒有護甲防禦的手掌。


    真是邪門,在繩索的控製下細劍竟然像長了眼睛似的跳動不止,就像有生命一般,徐飛航無奈,隻得起身後撤,意圖離開細劍的襲擊範圍。


    徐飛航踉踉蹌蹌後退,他發現餘豔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隨後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的後頸遭到了猛擊!


    徐飛航受擊後隻是身體僵直了一下,並沒有暈倒,這讓餘豔很是震驚。這式手刀完全對準了人體組織經絡密集處,是對準要害的一擊,即便不殘廢也要立刻昏倒。


    餘豔沒有過多思考,以敏捷的動作鑽到徐飛航身側,用盡全力對徐飛航右臂使出了關節技。隻聽“喀嚓”一聲,徐飛航手中武器應聲落地,他捂住右臂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這還沒完,餘豔腳踏詭異步伐,一腳快過一腳,最終將力量全部積蓄於右腿,飛出的一腳直奔徐飛航後心,將他踹飛出好幾米遠。


    徐飛航以頭搶地,滑動了好一段才停下來,身上臉上都火辣辣地疼,右臂完全沒法活動了。這個餘豔持續作戰能力太強了,現在根本沒法繼續打。


    “你該投降了。”餘豔冷冰冰地扔出一句話,站在遠處等待徐飛航的迴應。


    裝死嗎?不行啊,她不過來,裝死也沒法偷襲,而且會被判負的。可是手臂實在是太疼了,是骨折還是脫臼?


    徐飛航腦子裏一片混亂,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普通人和異術掌控者的差別,這簡直就是無法跨越的如同天塹般的阻隔。


    “重整旗鼓,保持憤怒。對敵人的憤怒,在眾人圍觀下擊傷你的憤怒,將你對力量的渴求印在心底,欲望和憤怒就是你的答案。”


    徐飛航忽然聽到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環視四周卻並沒發覺其他人的異樣,難道這話又是某個神秘人物對自己說的嗎?


    看台上的薛飛看到徐飛航失利心急如焚,心想若是敗勢如此明顯,那就幹脆投降算了。揪不出敵人雖然是件很危險的事,但隻要人活著就還有機會,真被打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薛飛偷偷來到嶽延勇左右,低聲請求停止比武,此時很多道目光盯上了薛飛,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嶽延勇神情淡然,隻說投降要本人親自提出才行,輕描淡寫地拒絕了薛飛的申請。


    此時的戰場上,形勢一目了然。餘豔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餘豔見敵人已無力反抗又沒有提出投降,便準備做出終結一擊。她微微仰頭,雙手自然擺動在身體兩側,兩把細劍竟然隨著她雙手的擺動浮空而起,隨著擺手的頻率同步浮動。


    餘豔兩肩發力,身子一扭,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她的雙手齊出,兩柄細劍也隨著她雙手的指引閃電般刺向數米之外的徐飛航。


    兩柄利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位置飄忽不定,生出數道殘影。本以為此番攻擊必將重創徐飛航,可餘豔沒想到,徐飛航雙手輕輕一伸,竟將兩柄細劍都捉在了手中。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徐飛航緩緩起身,他的雙目發紅,望向餘豔的目光充滿了敵意。餘豔身子一凜,忽地感到徐飛航的氣場變了,他的周身縈繞著淺粉色氣焰,整個人仿佛一頭怒獸。


    “啊——”


    徐飛航發出了山崩海嘯般的狂吼,與狂吼同步發出的是以他自身為圓心向外擴散的一大圈粉紅色光暈。這層光暈四散開來持續向遠方飄去,直至消散在肉眼看不見的百米之外。


    所有被這層光暈擊中的圍觀者都感覺身體一滯,思維變得極其緩慢,身體也不太受控,目光要過很久才能重新聚焦。薛飛見狀反應過來,這應該是某種幻術,於是他舉起法杖催動法力流動,讓天空降下一層細密的冰霜,眾人在冰冷的刺激下才清醒過來。


    “薛飛,快阻止戰鬥!他用的是邪術!”丁鵬的一聲怒吼讓在場眾人全都緊張起來,有幾個嚇得立刻站起,拔腿就要離開廣場,多虧身邊有人將其拽住,說這裏還有異術掌控者鎮場子,這才冷靜下來。


    薛飛怎會不認識這種異術,這是傳言中“冥教”的異術,由於“冥教”教徒多分布在帝國境內,共和國國土上非常少見,所以大家並沒具體見過。然而“冥教”被帝國列為邪教異端,標誌性的特征就是施術時全身會泛起粉紅色氣焰,難道徐飛航真是“冥教”教徒?


    薛飛顧不得太多,他單手舉起法杖對準廣場中央施展“冰封術”,寒氣開始在法杖周圍緩緩凝結,幾秒後就可以發射能凍住整個廣場的強烈寒風。


    可是太遲了……


    徐飛航的身影迅捷無比,就像一頭發瘋的豹子撲向餘豔,餘豔施展“幽影步”,身影變虛幻的同時對徐飛航的猛攻做出閃轉騰挪。餘豔感到徐飛航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的反應和速度都比剛才快了好幾倍,躲閃起來非常吃力。


    終於,徐飛航抓住了餘豔的破綻,一個膝撞頂在了餘豔的肚子上,將她撞飛了五六米遠。餘豔落地後直接陷入了昏迷,而徐飛航仍在向她接近,這次的目標就是她的腦袋……


    “冰封術!”薛飛大喝一聲,無數道極寒之氣直奔場地正中,寒氣向外擴散,廣場瞬間變成了一個冰場。徐飛航被冷氣觸及,沒走幾步就成為了一座冰雕,就連餘豔也被波及,被冰封在了其中。


    “你的救命恩人是邪教徒?”嶽延勇麵露不悅,緊盯著薛飛。


    薛飛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能瘋狂搖頭,“不不不,他如果真是邪教徒,當時就不可能讓餘豔順利迴城。”


    “行了,不管怎麽說,大家都看到他是邪教徒。先把他收押進中央監獄!”


    嶽延勇一聲令下,周邊的警衛們便開始搬運冰雕。


    “哈哈哈,薛飛啊,勾結邪教徒還這麽理直氣壯,我看你真的是太膨脹了。”單義走過薛飛身邊,拍了拍薛飛肩膀,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薛飛知道,這下子是真的弄巧成拙了,徐飛航恐怕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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