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個未知領域中,黑暗籠罩著大地,暗淡的光映射出一片昏沉的景象。山川、河流、草木,甚至是生活在這裏的野獸怪物,也都是一片壓抑的暗色調。


    沒錯,這裏就是黑暗星球——萊姆奎克mquick)


    王所在的城堡【靈】就修建在北半球一片開闊地上,其他所有的城市和建築,都圍繞著這座城堡修建。而遠離靈的地方,被稱為【遺忘之地】,基本上沒有人生活在那些地方,就是有,也是那些被流放的罪人或喜愛清靜的隱士。還有,各種恐怖的惡魔。


    布蘭特的“父親”,暗族之王安雷薩坐在這座城堡的地下深處,已經有幾百年了,地表宮殿內外都有精英把守,並設有無數關卡和重重機關,外人想要進入地下深處見到安雷薩簡直堪稱天方夜譚。


    此時,所有暗族的首領們都齊聚王宮宮殿,召開一年一次的軍事會議。


    大廳內所有的人圍成一圈看著中央的透明圓球,這個巨大的通訊珠要比阿列克斯手中的要大幾十倍。在通訊珠的另一端,年近三百的暗王安雷薩坐在地下深處的王座之上,已經顯露出疲態,聲音也是蒼老無力。在他身邊,站著一位年輕人擔當發言人,這是近幾年考慮暗王的身體狀況,為了保證軍事會議正常舉行才特別設立的。


    “王,您看上去狀態不太好,這會議我看推遲幾日再開吧。”說話的是大督軍杜塔爾,除了宮殿的精英衛隊,所有駐紮在靈周圍的共計六十萬軍隊,全部都聽命於他。在暗族,他的官職並不是最高的,但他手中的軍權,卻是最大的,連王都望塵莫及。所以當初安雷薩在選擇大督軍這一要職的時候,考慮了很久,最後才敲定了人選。而從這幾年的情況來看,他的選擇是對的,杜塔爾很忠心,也很稱職。而且從身材來說,杜塔爾高大魁梧,肌肉發達,四肢健壯,孔武有力,和他的身份也十分協調。


    “無妨……今年的會議不同以往。咳咳,我有些重要的話……要說。”


    聽到安雷薩這麽說,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布蘭特……有消息了嗎?”


    聽到安雷薩說起布蘭特三個字,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迴答。這十三年來每年的軍事會議暗王子的事情都成為了越不過的坎,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了杜塔爾。


    “額……王啊,您也知道,這十幾年我們從來就沒間斷過對暗王子下落的追查,不過……一直沒什麽進展。五年前阿列克斯大人失蹤,恐怕也與這事有關。興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那小子帶迴來。”


    “天知道……我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事我看咱們著急也沒用,還是相信阿列克斯大人吧。”


    “嗬嗬,相信一個失蹤的聖族叛徒,大將軍的妙計果然不同凡響啊。”


    說話的是暗族空間操縱者圖卡,此人向來說話刻薄,目空一切,喜歡搬弄是非,十分招人討厭。他和時間操縱者阿列克斯並稱為暗族雙柱,在暗族的地位僅次於王和大主教,要比大督軍位高一級。但阿列克斯卻是暗族的元老級人物,在暗族第一位王上任的時候他就掌握著時光之輪,也憑借著這件神器,阿列克斯得以獲得永生,從而一直擔任時光操縱者,到現在已經幾千年了,在暗族中深得民心,擁有很高的聲望。而圖卡在暗族中卻是小字輩兒,上任隻有短短7年的時間,盡管時間這麽短,但他還是出色的博得了所有人的厭惡,可見他的為人。尤其是耿直的大督軍,向來與他不和,但傳聞5年前兩人私下曾秘密地發生過一場戰鬥,結果以杜塔爾慘敗收場。這讓所有人不禁對這個圖卡刮目相看,原本以為圖卡不顯露實力是因為他根本沒實力隻會耍嘴皮子,沒想到其實是深藏不露,沒人知道他到底厲害到什麽程度,所以即便平時被他惡語相向,大家也隻好忍氣吞聲,不做爭辯。


    “你這話,什麽意思?!”雖然是圖卡的手下敗將,但杜塔爾是唯一一個不畏懼圖卡的人,也許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清楚圖卡實力的人吧。


    “追查暗王子下落的重任,可是暗王親自托付給你的,十幾年過去了,音信全無。那阿列克斯不過是聖族叛逃到我們這裏的人,這次失蹤說不定就是再次叛逃,能不能迴來還不一定,你把追查的希望寄托在這麽一個人身上,是不是打算推卸責任啊?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打算暗王子能迴來,好讓你自己能夠繼承王位?”


    “你……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哼哼,別忘了,我是空間操縱者,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在暗族空間的事兒你能瞞得過我?王,我有事情稟奏。”


    “講。”


    “我前些日子感知到北遺忘之地發生異樣,便傳送過去一看究竟,結果我在一片群山的山澗處發現我們的大督軍居然在那裏儲備、飼養著大量的毒鱗獸,大約有三千餘隻,毒鱗獸可是禁獸,按照暗族的規定,隻要擁有毒鱗獸,哪怕隻有一隻都是死罪。大督軍,你作何解釋啊?”


    “你……遺忘之地是我駐紮管理的地方,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監管了?你這是越權!”


    “哼哼,越權?我乃是空間操縱者,隻要在暗族的空間中,不管你是天上地下還是水裏,都是我的管轄範圍,我什麽地方越權了?要不是你的毒鱗獸獸性大發,發生了集體暴動,恐怕到現在我還不能揭露你的造反陰謀呢。王,請您立即下令將這反賊拿下。”


    王的臉色很難看,他看了看杜塔爾,隻見杜塔爾此時暴跳如雷,恨不得殺了圖卡。安雷薩歎了口氣,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件事呢,怨我,是我讓督軍這麽幹的。”


    “啊?!”殿內一片嘩然,唯有圖卡神色鎮定。


    “二十年前……我就秘密讓督軍把一直關押在監獄裏的一對兒毒鱗獸取走,帶到深山中去飼養繁殖的。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兩年後的今天。”


    “王,您這是什麽意思?”眾人不解。


    安雷薩又是一陣咳嗽,身上已經泛起了陣陣黑霧,一旁的發言人連忙遞給了他一杯水,並代替他進行解釋。


    “其實王剛才所說重要之事,就是從今天起,暗族全軍進入備戰狀態,擇日開始進攻聖星索達列斯(sodaless)。”


    此話一出,如同驚雷一般在大殿內炸開,除了督軍,其他所有的人無不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暗星和聖星從古至今大大小小打了近千次戰役,全部以暗星失敗而告終。聖星在暗星的人心裏就是一種不可戰勝的存在,因此暗族已經有五百多年沒人提出過與聖星開戰了。雖然大家有耳聞這任暗族之王安雷薩是個好戰之人,有意再次發動戰爭,但真當他把戰鬥部署秘密布置好,然後在今天把一切都公布於眾的時候,大家還是不由得大吃一驚。


    “王,萬萬不可啊!”一位保守的長老走出來說道。“我們和聖星打了這麽多次仗,沒有一次能夠獲勝,聖星每次戰勝我們都說不再追究,我們應該珍惜這種和平才是啊。”


    “哼,愚昧無知,你以為聖星的人真的這麽好脾氣麽?他們不打過來,是因為他們聖星內部王族和其他部族自古就有矛盾,直到上一次開戰他們還沒有統一戰線。聖族不能同時應付這兩股敵人,所以隻能把我們逼迴來,沒有精力反擊。但,一旦哪天聖族擺平了其他部族,統一了聖星,那到時候他們不找我們算賬才怪呢!那我們可就陷入被動了。”


    大督軍深知其中的利害,在不明其中事理的長老們阻礙安雷薩的時候,他必須站出來力挺王的決策。


    “但此事還是操之過急,王對這件事到底有多少把握,到底有沒有具體的作戰方案和計劃,我們都不得而知。”


    “暗王為了不讓百姓恐慌,也為了減少阻力,因此瞞著長老們私下先做著準備,想等到時機成熟再告訴大家。對於這場戰爭,暗王和大督軍早就商定了一整套計劃,會議結束後我會將這次的作戰計劃完整地發送給各位。大家完全不必擔心,這世上也許有一頭毒麟獸無法戰勝的敵人,但在三千頭毒麟獸的腳下,任何種族都會被踩得灰飛煙滅。”


    “可這正是我們擔心的地方。毒鱗獸自古就是兇猛無比的禁獸,一旦憤怒,敵友不分,根本無人能夠駕馭的了,曆代的王都將它囚禁在這裏的監獄中,並且保持數量隻有一公一母兩隻,就是這樣我們還有幾十個獄卒先後因為不慎被襲擊而喪生,幾次差點被它撞毀鐵門逃生。如今,可是3000餘隻啊!剛剛圖卡不是還說它們在山澗裏發生暴動麽,恐怕連大督軍也駕馭不了這些畜生吧?要是把它們投入戰場,萬一它們不受控製,倒戈相向,我們大軍豈不死得更慘?”


    長老們和各位將軍們不禁認同地點點頭。


    “看來,大家和這位長老有相同的顧慮,不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現在的毒鱗獸已經可以被馴服而且為我們所用了,圖卡所說的暴亂,據暗王了解隻是故意激起它們獸性的戰鬥力測試而已。這二十年以來,我們一直有一位能人擔當毒鱗獸訓練師,她熟悉這些畜生的習性,甚至可以與它們用獸語進行語言溝通,從而讓這些野獸臣服。今天大督軍把她也帶來了,大家認識一下,進來吧,索妮卡。”


    眾人齊刷刷地迴頭,隻見身後的大門口緩緩地走進了一個女人,大約30來歲,膚白如玉,沒有一絲血色。相貌精致,有一種攝人心魄的誘惑之美。她慢慢地走到了通訊珠前,單膝向安雷薩下跪。


    “野獸主宰——索妮卡拜見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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