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我們一行人終於走到小李子的府邸。而開始門庭若市的文武學校因為小李子的疑似叛變而變得更門庭若市。大門外被西岐的士兵層層把守著,進來出去的學生都要經過嚴格的盤查,一旦有可以目標或者攜帶了什麽可傳達信息的東西,被發現之後都是立刻清繳。

    而即將離開的謝特姐,搬著一把椅子撐著腦袋吃著一塊看上去很美味的烤肉,坐在門口雙目無神的看周圍的人來人往,時不時的從衣服裏掏幾張符紙出來擦擦手擦擦嘴,看上去十分落寞蕭條。

    不過,在我們幾個剛剛踏入大門,離她最少還有二十米的時候,她猛然抬起頭,把手上剩下肉塊往旁邊一扔,站起身,眼睛死死盯著我們這個方向。

    “她不會無差別攻擊吧?”老狗看到謝特姐的樣子咳嗽一聲問我。

    我當然更不知道,所以我扭頭把這個問題用眼神移交給了小月。小月捂嘴輕笑道:“不會,我已經給她發了短信了。”

    說著話,我們已經走到謝特姐身邊了,她看不到我們,但是接收到了小月的心靈短信,也就自然知道是我們。於是她默不作聲的轉身,帶著我們走進了休息室,然後屏退了在裏麵打掃和練習的學生,然後啟動房間裏的陣法。

    “這裏已經被監視起來了。我不想惹麻煩,所以沒有用武力幹預。”謝特姐朝我們的方向做著報告,聲音比幾個小時前見到她的時候更好聽更清冷。

    而小月揮了一下手,打了個響指,然後原本圍繞著我們的稀薄的光幕應聲而碎。隨後,謝特姐眼睛裏也有了焦點。

    “我的老師沒來嗎?”謝特姐在見到小李子沒來之後,眼睛裏透著一絲很迫切的失望。

    畢方從金花身後探出腦袋:“他能趕過來送你最後一程。”

    我迴手敲了個畢方的腦瓜崩:“怎麽說話呢?人又不是去死。”

    畢方這次破天荒的沒有衝我發脾氣,而是用一種很委屈的語氣向謝特姐說了對不起。要知道畢方說對不起的次數絕對比老狗說我錯了的次數少的多的多。

    而謝特姐晃著長發,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沒什麽的,我早就不記得生死了。”說完謝特姐很難看的一笑:“而且我這次是迴家,不是嗎?”

    聽完她的話,我發現我根本沒有話題能接上她的話,而周圍的人也是一樣。就連一貫貧嘴的糖醋魚都沒再說什麽話。

    我坐在謝特姐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這次迴去了,有什麽打算沒有?”

    謝特姐搖搖頭:“幾百年過去了,不知道我那個世界已經是個什麽情況。也許繼續當我的巫妖,可能有機會成為巫妖王。也可能找個機會做迴普通人,是男是女都沒關係。然後學你們,開一個屬於自己的酒吧。再找一個適合的人談戀愛,最後結婚。”

    她剛剛說完,我們又陷入了一陣沉默,謝特姐冷場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而她說話的時候語氣裏又透著一絲隨遇而安和一絲不安,很矛盾的糾結在一起。

    而我就這麽看著我麵前的謝特姐,突然想到老李對她的評價:一個低級生物而已。

    當我剛剛聽到這個評論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老李究竟是要幹什麽。而等到後麵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謝特姐隻是王老二和老李複活青嵐的一個工具而已,但是其實如果讓我來選,我寧可讓謝特姐就這麽保持原狀。雖然她和我的接觸時間並不長,但是她和小李子已經朝夕相處三年多了,一起求生,跟著小李子學藝。這三年的時間又這麽的形影不離,就算跟隻耗子都能長出夫妻相了,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以我對小李子的了解,他就算嘴上不說,心理別提有多心酸。畢竟悶騷的他在高中畢業典禮上就哭得不成人形,眼睛哭得跟浮屍的眼睛一樣。所以更別說麵前這個和他朝夕相處的謝特姐離開的那天,他會是個什麽情景。

    想到這,我停頓了一下,看著謝特姐:“大概什麽時候走?”

    謝特姐伸出一隻手,掌心上麵有一朵很立體很漂亮的純白蓮花,根本不像是畫的或者紋的,怎麽看都像是長上去的:“等這朵花完全盛開的時候,我就會被強行拖走。我跟她的靈魂等級差的太多了,連一秒鍾都不能抗過去。最多還有三天的時間。”

    我歎了口氣,又一次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而糖醋魚這時候突然站起身,一把摟過謝特姐的肩膀:“你現在是個娘們兒還是個爺們兒?”

    謝特姐想了想:“我想我更適合當女人吧。”

    糖醋魚打了個響指:“那就這麽定了,這三天我讓你享受女人的快樂。”

    我一聽頓時想歪了,愣愣的看著糖醋魚:“你……你沒這功能吧?”

    金花也連連點頭:“我才是同性戀,這話應該我說。”

    小月:“咳……”

    而糖醋魚愣了一迴兒,才恍然大悟道:“你們倆有心理感應啊?這都能想到一塊兒去?女人的快樂嘛,當然不止有那麽一點兒。還得加上跟人打架、偷東西、逛街、欺負人。”

    我:“……你這也太不正常了。”

    而這時候小狗突然鑽了過來,蹦著說:“沒錯!這些事情幹完之後都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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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小淩波也跟著點頭道:“就是這樣的,這些才是貴族經常要幹的事情。”

    我咳嗽一聲:“你說的那是富二代太子黨吧?”

    小三浦這時候不動聲色的抱著一個包就放在糖醋魚麵前,我詫異的打開之後發現,裏麵居然是一個照相機和一堆電池。

    我:“這……”

    小三浦笑得咯咯之響,拿起照相機衝著我哢嚓一下:“走,拍**去!”

    我:“……”

    小百合:“……”

    吳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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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兩天,姑娘們傾巢出動,在這個法製還不健全的時代到處幹一些很缺德的事兒。整個西岐城被弄雞飛狗跳,四畜不寧。

    流言蜚語一瞬間滿布整個西岐,有說天神下凡懲罰惡人的、有說是朝歌派人來搞破壞的、有說是天外來客隨便觀光的、有說是西岐監牢被大水衝垮,原本被關在裏麵的妖魔鬼怪全部都逃出來為禍人間的。反正眾說紛紜,整個西岐的民間一瞬間就炸了窩了,而他們的高層還在外麵運著屍體凱旋歸來。

    我、老狗、吳智力三個男人坐在學校的大門前,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哽咽歎息了整整一天。

    “我感覺,讓她們去胡鬧簡直是個悲劇,這太破壞日內瓦公約了。”老狗扔掉煙頭,一臉剛從奧斯維辛集中營出來的衰相。

    吳智力摸了摸已經長出一層毛茸茸的頭發的腦袋,一臉無趣的說:“其實我也想去。我可以做炸彈,可以做水源毒。”

    我一愣:“怕就是因為這個她們才不讓你去的吧?”

    而我剛說完,就遠遠的看到西岐城門那邊突然嘩啦唿啦跑進了一大堆騎兵,於是我踢了一腳老狗:“去看看。”

    同樣百無聊賴的老狗一聽,站起身眺望一下,一抹鼻子:“好叻……”話還在耳邊,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吳智力一臉驚豔的看著老狗消失的地方,羨慕嫉妒恨著的說道:“我什麽時候能有狗哥這速度就好了。”

    我揮揮手:“別指望這些有的沒的,你就本分的當好一個電池的本職工作。”

    吳智力一愣:“什麽工作?”

    我把手上的psp遞給他:“充滿。”

    吳智力:“……”

    而沒多一會兒,老狗就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手上抓著一把不知道名字的野果子,一臉無恥的笑容:“來來,我剛才路過一個果園時候偷的,吃吃。”

    我接過水果,吃了兩個,突然反應了過來:“你說正事兒行麽?”

    老狗一聽,拍了拍腦門兒:“把這事兒都給忘了,李子他們迴來了。不過他們先得去市政府報道,晚點兒才能迴來。”

    我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老狗想也沒想:“我了個當兵的,他告訴我的。他的刀丟了,被調過去看大門兒了。”說完老狗想了想,嘿嘿一笑:“他的刀好像是我偷的。”

    這時候,剛把遊戲機電充滿的吳智力,抬起頭:“狗哥,路上有看到我老婆孩子嗎?”

    老狗搖搖頭:“沒有,她們下午就迴來了,你急什麽。那邊兒有小月有畢方還有你那厲害閨女,多少人過去都得死路一條。”

    我歎了口氣,摸了摸鼻子:“其實最危險的是我媳婦兒和她倆手下,還有你媳婦兒。”

    吳智力想了想:“他們四個確實是不穩定因素,不過也沒事,隻要她們不出事隨便她們折騰吧。”

    話音剛落,突然見天空中一道霞光,貫穿天際,把原本有點陰沉的天空照的雪亮雪亮,還伴隨著點點的雪花飄落下來。

    我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冰冰涼涼的,很舒服。於是情不自禁的說道:“哎,下雪了,一下雪就快過年了。不知道今年能迴去過年不能。”

    老狗也接了一片雪花:“多下點兒,上次堆了個葫蘆娃,這次我堆個黑貓警長。”

    而吳智力愣愣的看著天,突然重重的一拍腦門:“媽的!現在是夏天!”

    夏天!我突然反應了過來,算算日子,現在也剛剛到小暑,陽曆七月下旬,雖然這邊兒還不存在溫室效應,但是總不可能大夏天的突然下雪吧?

    想到這,我突然站起身,一拍老狗的肩,衝他喊到:“趕緊,把姑娘們找迴來,這太不正常了,萬一出點事兒,什麽都晚了。”

    說著我不管吳智力和老狗,腳下的阿童木之火突然熊熊點燃,瞬間飛到了一個可以看到全城的地方,接著我在漫天大雪裏連續引爆三次小九的火焰炸彈,爆鳴聲和刺眼的光亮絕對超過了國慶節在天安門廣場上燃放的煙花。

    而剛引爆沒多少時間,突然小月的聲音在我們心裏響起:“哥,往左下方八點方向降落,然後前走一百米右轉,再走四十米右轉,最後直走一百五十米就能看到我們了。”

    我:“……這太複雜了。”不過話雖是這麽說,但是我依然還是按照小月的指示,很不順利的找到了他們。

    而當我到了的時候,包括小李子在內,所有人都已經到了,連老李都不例外,而他們中間圍著的謝特姐渾身上下開始冒出一種很詭異的淡藍色煙氣,而這邊的氣溫已經降低到最少零下二十度了,翠綠的樹葉子都被速凍的硬邦邦,狐仙大人這時候就體現了她的作用,把幾個小的蜷縮在她毛茸茸的尾巴裏,雪花每每還沒飄到她身上就變成了水蒸氣。

    而其他幾個人都被畢方保護著,她現在就像一個大火爐子,穩穩的把包括小蛇蛇在內的所有人籠罩在裏麵。

    正伸著脖子看熱鬧的小蛇蛇看到我來了,衝我點了點頭:“作為一條蛇,在這個時候,我完全可以說的上是一個悲劇。”

    而糖醋魚也冷的直打哆嗦,看到我來了之後,整個人都塞進了我懷裏:“我其實嚴格算起來,是冷血動物。再冷點兒,我就該冬眠了。”

    我點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唿啦一下用四姑娘強效保溫盾把在場的人,除了閉著眼睛像冰雕一樣的謝特姐都包了進去。再加上暖風唿唿的吹,不要幾秒鍾大家被凍的棒棒脆的身體就已經開始複蘇了。

    “哎喲,媽呀,總算是活過來了,來,讓我親親。”糖醋魚舒展了一下胳膊,長出一口氣,親了我下巴一下。

    而這時已經像冰雕一樣的謝特姐突然睜開眼睛,隨後低溫和風雪驟然停止,她理了理雪白的長發,伸出手掌。我們發現那朵蓮花已經完全盛開了。

    小李子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是?”

    謝特姐很難看的笑了笑:“師父,我還有五分鍾。”

    小蛇蛇裝模作樣的在老狗身上蹭了蹭眼淚:“是要留遺言了麽?太殘忍了,人家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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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沒讓一個人物死掉,或者消失掉,我都特別不忍心,但是畢竟天下沒有完美的東西嘛。明天我再寫下半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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