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好多事情嘛,本身就是來的比較唐突的。就好像美國打伊拉克,登爺撞大樓。事先哪有那麽多離奇的劇情,蜿蜒的發展。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解決糖醋魚的尾巴和母楊雲的假證。

    母楊雲的假證相當好辦,一個電話打給陳胖子,說我們這多了個沒身份證的,讓他給想想辦法,他一口答應了。問我是男是女,叫什麽名兒,這可把我問住了,母楊雲總不能跟我叫一個名兒吧。

    我找了個借口說等會兒給他打過去之後就把電話掛了。轉頭對母楊雲說:“得給你取個名,你覺得叫什麽合適?”

    母楊雲看了我一眼:“為什麽不是你改名兒?”

    “這不成啊,要是我改名兒了,街坊們不習慣。”我想起那幫小兔崽子們給我編的歌,我渾身打了個冷戰。

    “那好吧,你隨便叫,我沒意見。”

    我沉思了一會兒,打了個電話給陳胖子:“女的,叫楊金花,二十六歲吧。恩好的。這時候我見母楊雲一臉憤恨的看著我,我摸了摸鼻子:“怎麽了?”

    “算你狠,楊雲!”母楊雲眼神中兇光一閃而滅。

    假證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重頭戲就是糖醋魚的尾巴了,當然,我們已經不再相信小李子的技術了,所以我們強迫他去求助王老二。

    王老二點點頭:“行,人工費八百。隻要現金。”

    小李子不搭理她,糖醋魚這時候從我口袋裏把她的錢包拿出來,數出一千給王老二:“拿去,不用找了。”

    其實王老二做的事兒很簡單,糖醋魚還是坐在那個小馬紮上,隻不過她對麵的人從我變成了小月,而且畢方啊老狗啊都被他弄過去壓陣,而本來是主角的我被他趕得遠遠的,連看都不讓看。

    “那不行啊,她剛變過來的時候一絲不掛啊。”我堅持不肯走。

    糖醋魚哈哈一樂,指了指自己的尾巴:“我又不傻,哪能讓他們占便宜啊,他們看不著,去吧去吧。去跟那個少婦聊天去。”

    我就這麽的被趕迴了大廳,一臉便秘的坐在母楊雲旁邊。

    “我說,怎麽我性格這麽開朗,你怎麽這麽沉穩呢?”我打量著正在抽煙看女性雜誌的母楊雲。

    她放下書,往煙灰缸裏輕彈:“可能我們很多地方都相似,但是最大的區別就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我想了想:“談過戀愛沒?”

    “你管的著麽?”她眼睛一翻,繼續看書。

    我把她手上的雜誌拿走:“你看著沒,口頭禪都跟我一樣。”

    她一把抓過雜誌:“你這個男人怎麽這麽煩?你想和我上chuang?”

    我聽著她的話,渾身一激靈:“您老千萬別這麽嚇唬我,這可比亂倫嚴重多了。你怎麽說話這麽口無遮攔呢?”

    她特無奈的笑了一下:“那你要我怎麽辦吧,我現在很煩,你讓我安靜點行麽。”

    “別啊,聊聊天,你說你還沒談過戀愛?你很漂亮的啊。”我打量著母楊雲的胸部和臉蛋,就算比糖醋魚不如點,但是絕對屬於成熟氣質型的,對男人的殺傷力直接增加十五個百分點。不過跟小狐狸不好比,人家那叫魅惑天生,同步殺傷率百分之四百。

    她按滅煙,抬起頭:“我是個同性戀。”

    “胡扯!”我一看她就在說假話。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都知道我在胡扯。還問?”

    我被她弄得特無言,第一次跟自己正麵交鋒,失敗。好像到現在我除了能在語言上欺負的人也隻有畢方和老狗了,連小月和小李子都經常秒殺我,更別說糖醋魚了,她簡直就是個大殺器。

    就在我跟母楊雲氣氛尷尬的時候,電話響了,是糖醋魚讓我上去接她,於是我連蹦帶跳的上樓。

    糖醋魚坐在馬紮上,還是條魚尾巴。看著我來了就遠遠衝我招手。

    “來來,過來,抱哀家迴宮。”

    “喳”

    我把糖醋魚扔到我床上:“成功了沒?”

    “去去,把門鎖上。再把我褲子拿來,今天你少奶奶我要出去逛夜市咯。”

    說著她的尾巴由下自上開始慢慢變成那雙如玉雙腿。在我麵前一點都不帶避諱的,我瞪大眼睛看著這特神奇的一幕。

    糖醋扭頭見我傻乎乎的看著她,她趕緊把床上的被子往身上一蓋:“下流貨,你看什麽看,虧少奶奶我警覺,不然就讓你占了大便宜了。”

    我用手蹭了蹭褲子:“都這麽熟了,看看唄。”

    “滾蛋。少奶奶我可是冰清玉潔,一塵不染。是你這種登徒浪子能隨隨便便看的?去門口給我守著。”說完糖醋魚就用衛生紙把我扔出房間。

    我站在門口左手玩右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站在門口,大廳裏隻有一個正在看知音的母楊雲,我趕緊跑下去招唿著。

    “你好,歡迎光……怎麽是你啊?大哥,不是說三五十年來一次麽?這才幾天啊?”我走下去之後,發現站在門口那個疑似客人的人,居然是那天那個神經病的麒麟,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衝他發牢騷。

    他很紳士的把披風脫下,掛在門口的衣架上:“我已經找到讓天地重合的辦法了,我親愛的朋友,就缺少你的幫助了。”

    我抓了抓頭皮:“大哥,有事兒咱好商量,能把那親愛的給去了不?”

    不等他迴話,我猛地蹲在地上大喊:“弟兄們,都來看麒麟xing騷擾嘲風啦!”

    我知道這幫家夥,如果我喊來看麒麟,估計得半小時他們才會從裏頭出來,但是一旦帶上了性、騷擾、xing騷擾等敏感詞匯,他們出來的速度會呈幾何倍往上翻。

    果不其然,我剛叫完,所有人唿唿啦啦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全部冒了出來,包括平時不怎麽關係八卦小月和剛穿好褲子皮帶還沒係的糖醋魚。

    五六個人圍著麒麟哥,不時對他的長相身材和衣著打扮品頭論足,這可是傳說中的反派大boss,平時可不能輕易看著,去中國美術館參觀雕像還得花上二十塊錢門票錢,在這看的可是活的,而且還是免費的。

    “我靠,怎麽跟你長得這麽像啊?你們倆有一腿啊?”老狗端詳了半天麒麟哥,突然蹦出一句這個話。

    小李子在他旁邊轉悠轉悠的,還悄悄和畢方策劃怎麽能弄他一撮毛下來當施法材料,可他們商量的聲音有點大,連我都聽得特清楚。

    糖醋魚站在我旁邊,死拽著我的手,而且我還感覺出她的手在微微發抖。沒辦法,魚妹妹的品級有點低,連老狗上次都差點讓她大病一場,何況這個比老狗牛逼到哪去的麒麟哥。

    而小月則看過一眼之後就跑的離麒麟哥遠遠的,估計麒麟哥身上有什麽讓她不舒服的東西。

    麒麟哥無視周圍人對他的圍觀,繼續用一副死人臉對我說:“我希望你盡快給我一個答複,三千年的獨自等待,太漫長了。”說著,他還用目光掃了一眼老狗,那眼神真得像在看寵物。

    老狗擄起袖子指著他:“你他媽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一下試試?”

    麒麟哥嘴角衝著老狗綻放出一絲冷笑:“放肆!”

    就是這一聲放肆,老狗如遭雷擊,他整個人感覺被一雙無形的手壓住了,單膝跪在地上,任憑他怎麽掙紮,就是起不來。

    我一個側身,站到了麒麟哥和老狗之間,阻擋住麒麟哥的視線,用中指扶了一下眼鏡,心中唿喚四姑娘,沒辦法,水姑娘我記最牢,下意識就是選她,接著一個無形的水拳頭打在麒麟哥的身上,水拳頭啵的一下應聲而碎,麒麟哥也微微退後一步。

    他退了一步之後,老狗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裏喘著大氣,一句話也接不上來,場麵整個的冷了下來。

    麒麟哥掃視了一圈,最後看著我說:“他們不配當你的夥伴。”

    “這就由不得你了。”我眯起眼睛盯著這個神經病的麒麟哥。

    麒麟哥雙手上揚,一股強大的氣息噴湧而出,老狗畢方小月糖醋魚甚至是有靈氣的小李子一瞬間就被他壓的匍匐在地上,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但是幸好他放了一下就收了迴去,不然我真得掄開膀子揍丫了。

    “你趕緊給我滾蛋,你再不走,我弄死你。”我摘下眼鏡,放在一邊。這是我打架前必須幹的事兒,眼鏡不便宜呢。

    麒麟哥衝我揚起一個溫暖的微笑,看得我毛骨悚然:“你看,他們不配當你和我的朋友。隻有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去你媽的天造地設,這架沒法兒打了,有他媽戰前這麽惡心人的沒,媽了個叉叉的,看你他媽的那眼神兒,我他媽沒法活了。

    就在我將吐不吐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我們,認識麽?”

    這時候一直坐在旁邊看知音的母楊雲,這時候站起身,走到隨時都能暴起傷人的變態麒麟哥麵前,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我們,認識麽?”她又重複了一遍。

    雖然我沒辦法解釋剛才麒麟哥那麽強大的威壓為什麽母楊雲感覺不到,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她確實一點事兒都沒,沒有像老狗他們似的,都坐在一邊老老實實一言不發。

    “我們,認識麽?”再次重複,語氣加重了一點。

    麒麟哥端詳著母楊雲,然後看了看我,摸了摸腦袋。

    我估計以他的智商很難理解穿越這檔子事兒,他肯定不看網絡小說,看他樣兒,最多就是看看飛雪連天射白鹿。

    “我,我先走。我……我還會再來,你躲不掉我的。”衝我說完之後,麒麟哥還想用對母楊雲施加威壓,但是無果。不但無果,他還被母楊雲問的手足無措,而且被母楊雲盯得連脖子都紅了。

    我眼看著麒麟哥嗖的一聲消失在空氣中,半晌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兒,難道這些個神獸的思維都他媽的這麽跳麽?

    我拽過母楊雲:“你認識這個神經病啊?你可別惹他,他殺人不犯法的。”

    母楊雲搖搖頭,仔細迴憶了一下:“不認識,可剛才我突然覺得他好熟悉好熟悉。奇怪了。”

    “你完蛋了,你發春了。”說完,我就過去看小月他們的情況了,留下母楊雲一個人在那疑惑。

    她思考半天,突然衝我說:“你放屁!”

    老狗他們一點事兒都沒有,隻是當時被麒麟哥弄得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隻有糖醋魚比較慘,她讓我摸她心跳,說她心都快跳炸了,快被嚇死了。我樂滋滋的摸了。

    “我他媽的,我人生第一次啊,真他媽的毫無懸念,一個眼神就被他媽的給盯趴下了。”老狗坐在地板上唉聲歎氣。

    畢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還以為剛才我要羽化涅槃了呢,好嚇人。”

    小李子拍拍她肩膀:“哎……乖,不哭。”

    小月是第一個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她站起來的時候眼睛變成了紫玉色,瞳孔還是豎條兒的,看上去像一隻神雕,她喘著大氣走到我旁邊,死死抱著我:“哥,我怕。”

    這是小月出生以來,我第一次聽她說怕這個字兒,估計是真怕。

    剛才如果不是母楊雲插了一道手,我鐵定揍丫的。欺負老子媳婦妹妹還有哥們,大不了同歸於盡嘛,你死我死大家死,誰怕誰啊。

    “哥,不帶放馬後炮的。”

    “……”

    沒過五分鍾,老王八一臉麵粉糊糊跑進酒吧,指著我們問:“你……你……你……你……你……你……們……”

    我們:“……”

    小狐狸緊隨其後,替老王八把話說了:“你們剛才在幹什麽呀?好嚇人呢!”

    我把剛才變態麒麟來這製造了一場團滅的事情告訴了老王八,老王八咕嘟了一大碗水下去,然後看著我們說:“嚇死我了。”

    正在我們準備商量怎麽辦的時候,我看到畢方指著小狐狸的一條在四處晃蕩的雪白尾巴。我額頭上的汗立刻就下來了。

    “狐狸,你啥時候長尾巴了?”我記得人妖是不長尾巴的啊,老狗沒尾巴,小月沒尾巴,畢方沒尾巴,我也沒尾巴。糖醋魚……糖醋魚我們不說她。

    小狐狸聽到我的問題,眨巴一下眼睛,然後迴頭看了一眼自己屁股。

    “啊!!!”緊接著他爆發出一聲高亢尖銳的叫聲。尾巴豎起,毛還根根直立。

    畢方走過去,拽住他尾巴,陰測測的說:“切下來!”

    我們:“?”

    然後畢方拽著狐狸的尾巴把他拖小月和糖醋魚身邊,指著它的尾巴:“圍巾!九條。”

    這時三個女人一起抓著小狐狸的尾巴,陰測測的對他說:“切下來!”

    我們正要感歎女人的殘忍的時候,母楊雲叫了一聲:“等一下!”

    我拿那種敬佩的眼神看著她,果然還是跟我一樣的女人心地善良,可惜我不是個妞,不然我早愛上我自己了。

    還沒等我讚美完她,就聽她說:“我也要一條!”

    小狐狸哭著說:“我要媽媽啊,救命啊……”

    正當我們在這重拾心情的時候,麒麟哥突然又出現在我們酒吧。

    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他媽的有完沒完,要打架我們出去打架,在這欺負人算個蛋啊,你隨便劃下個道兒,我接了。別沒事兒人五人六兒的,你幹點事兒,有譜兒沒譜兒?我大嘴巴扇你啊。”

    麒麟哥被我說得一愣,摸了摸自己臉,然後轉身從衣架上取下他的衣服:“我衣服忘拿了。”說完又是唰的一聲消失在空氣中。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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