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小時前

    地點:紐約第一大道周氏中餐館

    時間:下午13:00

    “女士,您的信用卡透支了。”站在收銀台的阿裏.斯庫拉鬆穿著唐裝,把信用卡遞給麵色窘迫的年輕女子。

    “什麽?“女子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她窘迫的翻了翻手提包,打開空空如也的錢包,麵色窘迫。身後的朋友還在吃著火鍋叫她過去,她不安的站在收銀台前,粉唇輕啟,卻又立刻閉上。

    阿裏看了看女子的著裝,清純的外表,棕色的馬尾短發,粉嫩的格子衫配著牛仔褲,一幅西部打扮,顯然是在中城紐約市立大學的學生,剛進入物欲橫流的紐約城,顯然控製不了自己的開銷。

    “物欲橫流的社會給了我們足夠的新鮮感和刺激感,但也會吸幹我們的錢包。”曾經提著莫西幹短發的阿裏現在留著寸頭,顯得精神抖擻,他關切的目光讓女孩忍不住低下頭,阿裏歎了口氣,從口袋中拿出皮夾,掏出兩張布魯克林,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中塞進收銀台,對著女孩調侃道:“別讓銀行掏空我們的錢包,別再用信用卡了。”

    女孩看著阿裏陽光的笑容,不由得點了點頭,迴過神的她從皮包裏拿出紙和筆,在上麵寫了一串數字,遞給阿裏道:“黛西.約翰遜,有空打給我。”

    阿裏笑笑沒迴答,收起了紙條。等到女孩走迴座位繼續和朋友海喝痛飲時,阿裏不由自主的想起半年前,在警察局聽到的,逝世父親的錄音,結尾的那句‘做一個榜樣’。

    在父親逝世,本傑明被劫走後,失去兒子的威廉辭去了醫院的工作,在和喬治斯黛西的一次會麵後整日待在地下室,而周琳奔波於警局報社和各個部門間,幾乎很少迴到店裏。

    阿裏在安葬父親後,得知自己的醫療費用都是威廉付的,便秉承父親遺誌,努力讀完了高中,並且一直抽時間為威廉他們打理店鋪。

    昨天畢業的阿裏被周琳掛上了餐館經理的職位,他恪守著自己的位置,努力的想做一個父親臨終前也許想讓他成為的人。

    在走光了最後一批客人時,一個穿著棕色皮夾克,麵色嚴肅一臉胡須的男子推開門走進餐廳,急匆匆的走到收銀台,問向正指揮店員收拾殘羹冷炙的阿裏:“威廉在哪?”

    阿裏疑惑的看著他,男子的眼神淩厲,粗糙的眉心有深深的皺紋,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獨有的滄桑氣息。

    “他在哪?我有本的消息了。“男子著急的按住阿裏的肩膀。

    “什麽?你能確定嗎?“阿裏心頭一緊,看到男子毫不猶豫的點頭,猶豫了一下指著廚房說:”他在地下室,可能在打沙袋,你會想這時候......“

    皮衣男子立刻走進廚房,仿佛對這裏非常熟悉,阿裏高聲問道:“你不需要帶路嘛?你究竟是誰?”

    男子頭也不迴的說道:“羅根,我在這工作的時候你還在和父親玩扔球。”

    “.......”阿裏愣了一下,遺憾的嘟囔道:“我父親從不和我玩扔球遊戲。”

    .............

    “軟弱!”

    “苦難!“

    “絕望!”

    進入廚房,到地下室門口的羅根聽到隱隱約約的低吼,金屬碰撞聲和偶爾傳出的沙袋撞擊聲,他焦急的扯門,但是這鐵鑄的門被鎖住了,他拍著門喊著:”威廉,快開門,我是.......“

    “滾開!”威廉的咆哮聲粗暴打斷了羅根的唿喚。

    羅根深吸一口氣,伸出利刃對著門鎖捅了進去,手腕一擰,便推開了地下室的大門,一股刺鼻的汗臭味撲麵而來,讓老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地下室突然安靜,隻有一個紅色的應急燈在亮著,昏弱的燈光讓羅根無法辨認裏麵掛著的是沙袋還是別的什麽,羅根緩步走下台階,寂靜的環境讓他有些緊張,他握拳伸出了利刃,低聲喊著:“威廉,你還好嗎?”

    威廉沒有迴答,這讓羅根眉頭緊皺,走下最後一個台階的他,把利爪對著地下室門外投射過來的燈光,想依靠折射在昏暗的地下室找到威廉。

    突然,輕微的腳步聲伴著殺意從側麵襲來,這讓羅根的寒毛直豎,用爪子擋在胸前,遮擋麵部和胸口,鋒利的金屬物劈在他的爪子上,帶出零星的火花。

    “你終於來了!”伴隨著威廉瘋狂的怒吼,淩厲瘋狂的攻勢讓不想傷害威廉的羅根左支右拙,一片片火星閃爍在昏暗的地下室,不善於防守的羅根猝不及防,下被砍中好幾下。

    “啊!該死....停下來,我是羅根!”羅根感覺肩膀被砍了一刀,鋒利的刀身卡在肩膀的亞德曼鋼骨骼縫隙中,他忍著劇痛用金屬利爪砍斷了刀身,卻覺得心口傳來一陣劇痛,一個人影裹著酸臭的汗味撞在他懷中。

    他終於見到了威廉,此時的威廉早已沒了當初英俊整潔,他滿是灰垢的臉上蓄著半指長的胡須,威廉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麵目猙獰的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插進了羅根的胸腔用力剜絞著大喊:“把我的本還給我!”

    羅根抽搐著收迴拳頭上的利刃,左手攥住威廉的衣領,右手高高揚起,一記手刀打暈了威廉。

    看著威廉癱倒在地的羅根,從身體裏拔出一把斷裂的唐刀和一柄仿製的三棱軍刺,嘔出了兩口鮮血後。

    摸索著牆壁打開了電源,隨著一陣火花閃耀,長久未打開的吊燈終於亮起。

    破碎的酒瓶和速食品隨意丟在角落,幾乎被堆成了一座山。

    幾個木人和吊在房頂的木樁上滿是斬痕,和肮髒的手指印,看樣子是帶血的手摸到的,一個黑色固定沙袋孤零零的晃動著,地上漏了一小片黃沙,幾個遍體鱗傷的‘同族’開膛破肚的躺在牆邊,和一堆的黃沙與各類彈殼彈夾作伴。

    一柄斷裂的鏤空唐刀插在其中一個木人的腦袋上,桌子上丟著幾把槍支,牆上全是斑駁的彈痕。這讓羅根觸目驚心,他擰開帶有斑駁血漬的水龍頭,衝洗了一下手和臉上噴濺的鮮血,用撿起來的破酒瓶灌了點水,潑在威廉頭上。

    看到威廉捂著眼睛忽的坐起,羅根緩緩說道:“我找到你兒子的蹤跡了。”

    威廉一點點挪開遮擋燈光的雙手,眼神呆滯的看了羅根一會兒,猶豫了一陣低沉的問道:“羅根?你迴來了?”

    羅根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拉起了邋遢無比,坐在地上的威廉,解釋道:“我一個月前看到關於本的新聞,就開始調查這件事。”

    威廉笑了笑,捂著脖子搖了搖頭,轉身從垃圾堆裏翻撿出一個酒瓶,搖了搖,裏麵還有水聲。

    “威廉,你在幹什麽?我找到了他的消息!”羅根快步走向威廉,一把奪過了酒瓶在牆上摔的稀碎。

    威廉邋遢的胡子顫動怒視著羅根,他一下把羅根搡開,轉身想走,卻發現已經無處可去,而地下室外他更是想都沒想,他扯著髒的打結的頭發痛苦說道:“你是想告訴我他被器官販子丟在哪條河裏麽?那你可以走了!”

    “waht?他可能沒死,他是被一個販賣變種人的瘋子抓走的!”羅根險些氣結,忍了很久的他揪住一臉震驚的威廉的領子,噴了威廉一臉口水:“我要去救他,無論他還是不是活著!如果他死了,就為他報仇,你到底去不去。”

    “去!”威廉瞪大了眼睛,他的麵容逐漸扭曲,變的猙獰。

    半小時後,被羅根強迫洗了個澡,刮了胡須,剪掉長發的威廉提著一個大號黑提包和換了一身衣服的羅根上了車,兩人直奔槍店,在槍店老板要求提供持槍證拒絕出售時,威廉把提包甩在桌子上,槍店老板拉開瞄了一眼後慌忙去拉住窗簾,掛上停止營業的牌子,喊著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威廉從槍店老板的休息室拿出了一把mm1榴彈發射器,兩把柯爾特雙鷹,一把m16a4自動步槍,多個彈夾,塞進曾經裝滿美刀的黑提包,從架子上拿出一件凱夫拉護甲套在滿是肌肉的身上。

    急匆匆迴來的槍店老板抱著一個黑帆布袋子,拉開後抖出了長短不一的刀具,唐刀、武士刀、庫爾特彎刀、三棱軍刺一應俱全,威廉把三棱軍刺在m16a4上套了套插在大腿的刀套上,拿起一把唐刀塞進黑提包,罩上外套,和羅根頭也不迴的離開槍店。

    槍店老板喊了聲:“下次記得還來這裏。”

    在目送威廉兩人離開後,轉身衝進休息室,抱著散了一床的美刀哈哈大笑。

    羅根發動不知從哪裏‘借’來的跑車,好奇的問向一臉嚴肅威廉:“你到底有多少錢?”

    “這重要麽?”威廉冷冷的迴了句話,他腦子裏全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之類的話。

    點了下油門的羅根皺了下眉,也許有錢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在經過近8小時的奔波之後,在新澤西州阿巴拉契亞山脈搜尋的威廉兩人,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爆炸聲。

    隱約可見的火光讓他們丟下汽車衝進山裏。

    羅根手裏提著黑色的袋子埋頭狂奔,威廉則拎著m16a4,將一個黑色的骷髏麵具套在臉上,緊緊跟隨嗅覺靈敏的老狼,他要終結自己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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