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洞女離我們隻有幾米遠,但在確認它無法過來之後,大家就不再把它放到眼裏。


    葉洛從急救包中拿出醫用繃帶,幫我把背上的傷口包紮好。


    或許是腎上腺素的效果已經褪去,我疼的齜牙咧嘴。


    孟春豪則往前探查。


    放木板橋的人大概和安排洞女的人是一撥人,這些不大可能放上木板,隻為多走幾步路,後麵一定有什麽東西藏著。


    過了一會兒,孟春豪走了迴來。


    “豪哥,發現什麽了?”我問道。


    孟春豪掏出一根能量棒,用牙撕開包裝後吃了一大口,這才說道:“是發現個有意思的東西,油燈!”


    葉洛本來坐在一旁休息,聽到油燈二字,嚇得連忙站起身。


    不會是還有一個洞女吧?


    我隻覺得頭疼,想著要不幹脆給個痛快得了,這也太折磨。


    孟春豪見我倆這反應,奇怪的問道:“怎麽了這都?”


    “豪哥,你別開玩笑了,油燈是怎麽迴事?”我的頭現在還是暈暈乎乎的。


    孟春豪靠著我坐下來,說道:“往前走有條小路,大概走個七八分鍾,能進到一個客廳大小的山洞。裏麵放著一個大缸,那缸裏還有大半缸油,從缸裏引出來一根燈芯,看樣子應該是個長明燈之類的東西。”


    “還發現什麽了?”我問道。


    孟春豪搖搖頭,說道:“往前看著還是山洞,我就先迴來了,想跟你們商量點事。”


    我和葉洛同時看向孟春豪,不知道他說的商量是什麽意思。


    孟春豪雙手抱胸說道:“我想先問問你們怎麽想的,你們是想繼續探索,還是等等再說?”


    孟春豪指著不遠處一直站在懸崖邊,直直盯著我們看的洞女說道:“咱們現在的暫時沒危險,身上的吃喝也能堅持了一兩天,到時候總部怎麽該來人支援了吧?真的還有必要冒著風險繼續去探路嗎?”


    然後他又指著我和葉洛說道:“小陳,你作為咱們隊的主力,是確實出了大力的,沒你咱們剛才都得死到那。小葉也是,這一路的表現都不錯。”


    孟春豪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繼續說道:“但現在咱們小隊的狀態並不好,小陳你現在的臉色可不好看,剛才點燈可是燒了不少血吧?要是咱們繼續往前走,你能點燈,還是不點?小葉也是,你雖然能複活,但次數畢竟有限,真在這裏浪費一次複活的機會,值得嗎?”


    說完,孟春豪扭頭看著我倆。


    我覺得有點煩躁,背後的傷口一直火辣辣地疼,額頭的汗水流到夜視儀邊緣,又濕又黏。


    我摘下夜視儀,從背包裏拿出一根熒光棒,用力一折,熒光棒就發出冰藍色的光芒。


    我借著微光看向孟春豪,問他:“豪哥,你能給我說說你的想法嗎?”


    孟春豪也摘下夜視儀,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後說道:“要是老豬還活著,肯定會堅持繼續探索。但他犧牲了,我覺得咱們再往前有些冒險。”


    “你害怕嗎?”我問道。


    孟春豪從上衣口袋裏抽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點燃後說道:“不怕!我恨不得用筒子轟了這個洞女,給老豬報仇!但我覺得你們還年輕,不該死在這種地方。”


    我哈哈一樂,說道:“哈哈,豪哥,少來!你也沒多大!”


    孟春豪沒說話,煙霧擋住了他的臉,微弱的光線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一旁的葉洛一直靜靜地聽著,然後拿起手機嘰裏咕嚕的說了一段話,見我們看向她,她才舉起手機播放出來:“隊長死了,我想接著往前探索!隊長他的犧牲,不應該隻換來咱們灰溜溜的迴去。否則,他的死又有什麽意義?我們呢?隊長拚死保護我們,難道是為了讓我們遇到危險就退縮嗎?


    這裏明顯有什麽東西,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洞女多半就是被安排來當看門人的。咱們走了這麽長的路,沒有看到一具屍體,這和之前的情報也不相符!所以這裏很可能隱藏著什麽東西!”


    說完,葉洛又補充一句道:“你們要是怕了,不如就在這裏等救援,我能複活,死了也沒關係。”


    孟春豪噌的一下起身說道:“哎呦,你個小姑娘還用上激將法了?!真當我孟春豪怕死不成?要不是為了照顧你們兩個小年輕,我一個軍人怕什麽?!”


    我想著這三個月來,我和星哥之間的點滴,突然覺得不是滋味。


    相比高中住校時,大家都一心學習,無心交友的狀態。


    來到幸職的這三個月,我才算真正體驗到一些夢想中的學校生活。


    諸葛星平日裏就因為自己年齡大,對我和林明照顧有加,平時有什麽消息,也會在宿舍裏和大家分說。


    我能感受到,他是願意和人交心的,這也是他朋友多的原因。


    大家都不是傻子,什麽能當朋友,什麽不能,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


    而諸葛星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也仍然履行這一個隊長的責任。


    他才剛剛為了我們而犧牲,我難道這就要就逃避嗎?


    葉洛說得對,這樣就退縮的話,諸葛星的死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別人會說,他拚命救下來的人,不過是一群膽小鬼罷了。


    “豪哥,咱們投個票吧。”我打斷正在和葉洛爭辯的孟春豪。


    “咱們舉手表決一下,”我直接說道:“同意繼續探索的舉手,不同意的放下,少數服從多數!”


    我剛一說完,我們三人就齊刷刷地一起舉手。


    “嘿!”孟春豪見狀,笑了一聲,高興地說到:“行!老豬沒看錯人!”


    我也笑了笑,說道:“星哥的死不能就這麽算了。不過這次的確危險,咱們要不就把內存卡備份一份放到這裏吧,要是咱們真的死在裏麵,起碼資料還能留下。”


    夜視儀自帶錄像記錄功能,這也是為了事後分析準備的,所有記錄都在內存卡裏,備份起來也很方便。


    不如說這個功能設計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有人犧牲後的對策了。


    我們三人把備份好的內存卡放在一起裝好,然後又留下兩隻熒光棒做記號。


    甜膩的能量棒有效緩解了我頭暈的症狀,現在除了背上還是很疼,我覺得沒什麽大礙。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便紛紛起身,向著洞穴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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