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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


    “翠玲!”


    翠玲的臉在我的麵前放大,溫涼的手有玉石般的質感,光滑細膩。她的手心貼在我的胸口。那裏是我刀插入的地方。


    一股溫熱的感覺開始從胸口遍布全身。


    “你若是再如此做,我以後就袖手旁觀,再也不管你了!”翠玲嗔怪道,胸口傳來一陣疼痛。


    “疼~~”我嚷道。


    翠玲急忙收迴手,麵上滿是關懷與自責。


    我要是有這麽一個女朋友該多好啊,莽這家夥命可真是好。我的手情不自禁的附上她的手,真希望能夠永遠生活在這裏,永遠與翠玲在一起。


    可是,還有鬼要救,我不能這麽自私。


    我想著拉屎的感覺,“噗!”放了一個屁。我的臉瞬間變紅,靠,沒事了!


    翠玲抿嘴微笑,“沒想到你還是這麽沒有禮貌,不知高地厚!”


    我的麵頰發燙,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的道,“這裏是哪裏?”


    黑乎乎的一片,地麵上還有些微涼,偶爾傳出來水滴石穿的聲音,迴蕩在耳膜中。空氣飄蕩著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動物屍體腐爛所散發。


    “莽,這是家鄉啊!蝙蝠山!”翠玲一臉不可置信。


    我向頭頂望去,上麵有無數個紅點,好像是無數雙眼睛盯著我一般。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蝙蝠,不少於上萬隻,掛在牆壁之上。


    這種場景,不禁令我窒息。靠,與妹子約會還有這些東西看著,當我們展覽呢!


    身上的傷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愈合,而且身體上的肢識分離之感也有所減弱,甚至是在慢慢消失。我閉著眼,感受著周圍的氣,引氣入體。


    這裏的氣帶著一股腐臭與血腥,令我的身體不自覺的雀躍,像是遇到食物一般,貪婪的吞噬著。


    我能夠感覺到力量的湧入,我能夠感覺到身體的充盈,我能夠感覺到經脈重生時的瘙癢。一切,終於步入正軌。


    還好,我沒有放棄。


    瘙癢之感達到頂峰,我的身體每一處都在生長,散發著熱量。如烈火燃燒一般。皮膚承受不了這股熱量的炙烤,開始幹裂,最後一層一層的脫落,隻剩下裏麵鮮紅的血肉。


    靠,怎麽一下子就進入第二階段。


    第一階段引氣入體,重生筋骨。第二階段,重生皮肉。現在這情形就是筋骨還沒有完全生成,就開始進入第二階段。兩個階段一同進行,一生一死,在身體上有秩有序的進行著。不過,熱量還在積累,倘若再這樣積累下去,我敢肯定,不出片刻,我就會引體自燃。


    我沒有停止引氣入體,如果沒有足夠的氣在體內,我會死的更慘。


    汗水從我的額間落下,落在腿上,然後升騰起白煙,消散。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蒸鍋,做個蒸蛋,包熟。


    翠玲在一旁觀看著,眉毛緊皺。她能夠嗅到一種除了純正的吸血族血液味道之外,還摻雜著一股極具誘惑力的味道。她的牙齒滴著口水,眼睛在那股香甜的引誘下瞬間變紅。


    上麵的蝙蝠突然騷動起來,嗚啦啦的在空中盤旋。時有粘稠液體落下。這種誘惑力,令他們瘋狂。若不是礙於吸血族尊貴的血統之外,它們會毫不留情的一哄而上,估計不出片刻,我會連個渣子都不剩下。


    翠玲強忍著誘惑,盤坐在一旁。


    空氣中那股香甜的味道隨著我身體的變化愈加濃烈,甚至已經有幾隻已經被味道引誘過來,還沒有開口就被翠玲用鞭子打落。


    落下來的蝙蝠越來越多,身旁的屍體也越來越高。那股血肉腐爛的氣息,被我引入身體之中,然後再被血肉吞噬。


    “哢嚓哢嚓!”骨骼發出脆響,仿佛磨牙齒的聲音。氣在我的身體中源源不斷的流淌著,修複著已經千穿百孔的筋絡。而熱量愈來愈高,白煙從我的身體中散發出來,升入空中,然後,引來更多不要命的蝙蝠。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蝙蝠沒有死幹淨之前,我沒有倒逆成功之前,不會停止。


    翠玲踩在屍山之上,時而淡然、時而掙紮。那種誘惑力,幾近令她放棄自我。


    “嘭!”升騰的白煙在某一刻開始以爆炸性的形式在空中散發。近萬隻的蝙蝠突然蜂擁而下,縱使現在翠玲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抵擋得住這種驚人的數量。


    “你——真會給我招麻煩!”


    我的身體終於到了極致,意識開始在身體中慢慢消散。不能再將氣引入了。我用僅剩的意識阻撓,但身體還是在源源不斷的吸取著周圍的氣。它們已經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


    靠,連我的身體都不聽我的話了!


    溫度的上升在那一刻開始停止,但並不代表已經到達峰值。它還在繼續著,積累著。總會有一刻爆發!


    翠玲滿頭是汗,手的擺動已成為慣性,不用腦子都能夠自己都起來。她堅持不了了,速度漸漸變慢,一個蝙蝠要鞭打兩下才能致死。


    終於翠玲如一顆青草一般倒下。


    蝙蝠沒有了她的阻隔,開始歡愉雀躍。如雨下般向我襲來。


    死無全屍,靠,要不要這麽慘。若迴去,奶奶怎麽認我這個孫子!


    “轟!”那一刻終於到來。


    蝙蝠被衝擊波擊碎,滴著血液打在我的身上,然後,吸入體內,淬煉成精純的氣,彌補身體上的缺憾。


    以爆炸的形式,進行溫度置換。


    近萬隻的蝙蝠之血,成為了我的飼料。經脈開始迅捷的運作著、一股清涼通透的感覺襲入大腦。我的第一階段完成。


    血肉流動,一個血人,慢慢的生長出全新的皮膚。


    我強忍著生肌的瘙癢之感,將倒下的翠玲抱入懷中。“還好隻是累的睡著了!”


    我抬頭,這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山洞,黑漆漆的洞口,攝入幾縷光明。近萬隻的蝙蝠,一隻不剩。


    誰又會想到,我會置死地而後生。


    在唿氣吸氣的同時,一股清涼的氣在身體之中蔓延。雖然我吸收的不是自然之氣,比不上那些人的高潔。但是淬煉的成功,就已經不屑於與他們相提並論。


    因為,我將是唯一一個身體由氣所鑄的人。


    《霸》中記載,之所以先引氣入體,是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完全用氣淬煉身體,所造的筋骨不僅強悍而且吸納能力強大。而世人所秉承的真理,現休體,之後再用氣淬煉。體的強悍不能夠令氣完全融入,淬煉雖然容易,但並不是百分之一百。這就是作者笑話世人的癡傻的原因。


    以為的完美,其實都是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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