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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跨步走到鬼身前,揪著鬼耳朵,道:“鬼,你快去守門!”


    “為什麽?”鬼退後兩步,躲在架子後,“不是我不想去,你不是也看見了,我拿他們沒辦法,除非你把刀給我,或許我可以嚐試!”致死不離刀。


    “行,咋倆就在這裏等死吧!”我蹲在地上,敲了敲著那塊地板。聲音清脆,裏麵定有玄機。隻不過被書架子擋著,沒有辦法將它翹起來。


    “你個子比我高,力氣比我大,而且我對這裏又熟悉,為什麽是我?”鬼嘟囔著嘴,一臉不情願。


    “行,誰也不去,都等死得了!”我站在架子旁,在其周圍轉了一圈,除一些書籍之外什麽都沒有。沒有機關,那麽隻能硬來。


    我退了一下,書架紋絲不動。以我一人之力估計不行。


    這時,門突然出現一個手臂粗的洞,幾個冰人將手伸了過來,試圖抓到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一隻稍長的手臂在我的眼前亂晃,猛的一手抓到書架右側的杆子,“嘭!”書架倒塌,緊接著一排書架接二連三一同倒下。


    我抱著鬼躲在一角,逃過一劫,不過還是被落下的書砸的頭昏眼花。


    “鬼,你沒事吧!”


    鬼露出真的笑容,點頭。


    “靠,叫你不識時務,要是早一點堵著也不會出現這些慘狀。”我從書堆裏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前一片淩亂,書架羅在一起,仿佛是一座山壓在暗門之上,將那座山移開就成了方夜譚。而且,冰門也頂不了多久,很快那些冰人就會蜂擁而入。殺一個冰人就差點要了鬼的命,現在外麵十幾個冰人堵著,逃出去絕對不可能。


    我繞著書架跺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猥瑣發育,而發育的地方就隻能是地下的密室。


    鬼站在山上眺望,嘩啦啦,書籍從山頂落下,就像人踩在沙丘之上,每邁一步,都會有不的動靜。


    “哢嚓!”傳來熟悉的響聲。


    這不是冰門碎裂的聲音,而是密室門撐不了重壓,開始向下陷。


    “有門!”我連滾帶爬衝上了書山,隻要達到一個點,這裏就會直接塌陷下去。我蹲在山上蹦了蹦,加大重力。鬼見我像孩子一般,亦跟隨做了起來。


    “哢嚓!”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近。


    “嘭!”不是暗門打開,而是冰門碎裂。


    冰人你推我趕,擠了進來。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我與鬼走來。


    “哢嚓!”剛剛好,又剛剛不好。


    我與鬼隨著書山滾入一個密室,密室四壁無光,漆黑一片。唯一的好處是沒有那麽冷,比室外的溫度稍微略低而已。


    突然感受到的溫暖,在極冷的環境中呆久了的我,竟然覺得又些炙熱。


    我從書山中爬起,輕聲喊道:“鬼?你還好嗎?”


    鬼不應。


    密室實在是太黑,伸手不見五指,我用手扶著牆壁,摸索著向前找去。


    “鬼?”


    沒有人迴答。


    “撲通!”有什麽東西絆了我一下,摔倒在地。我瞎子摸象般的去摸那物,手隻是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冰涼。鼻梁堅挺,耳朵雄厚,不像是鬼,再加上觸手的冰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冰人。


    我的手開始顫抖,雖然與我料想的大致相同,但沒有想到來的那麽快。我還沒有找到升上去的辦法,對於冰人來,我這種做法就等同於甕中捉鱉,自投羅。


    “嘭!”又有東西從上邊掉了下來。


    得快點,要不插翅也難飛。


    “鬼?”我低聲喊道。


    怎麽迴事,我突然感到有一雙手架在我的脖頸,下意識的向那物抓了過去,甩在地上。隻聽一聲吱哇亂叫,鬼臭罵。


    “你想死啊!”我聲警告道。


    鬼吐了一下舌頭,但麵色立刻僵硬,發現其中情勢不對,當即捂住嘴巴。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冰涼之感,而且還不是從一個方向而來。


    鬼輕輕向後側身,靠在牆壁之上,爪子隨心而長,貼在牆麵之上,順著牆壁向上爬去。這種行為與動作,與蝙蝠無異。


    看鬼輕易逃脫,我是急了,靠,原來隻是我自挖墳墓。吸血族的能力嗎?看來還真是不錯,飛簷走壁,不過,你得想想我呀,你逃之夭夭了,我怎麽辦。


    “還不快走!”鬼喊道,他這一喊沒什麽,主要可憐了我,那些冰人都向我抓來。


    “我又不是你!”我氣道,什麽都不怕,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冰人距離我越來越近,甚至鼻息可聞,那股寒氣,令我不禁汗毛緊豎。“嘭!”塵土飛揚,身後的牆壁被冰人打碎。


    我蹲在地上,屏住唿吸,現在隻能以靜為退。


    “嘭!”又是一拳,從我耳畔擦過,砸到牆壁之上,牆壁瞬間碎裂,塵土砂礫落了一身。冰人還是沒有停止,他用堅挺的鼻子嗅著這裏的聞道,以確定目標所在。


    所以,不管我到哪裏,他都可以知道我的位置。因為聲音可止住,但氣味很難。


    緊接著又是一拳擊向我的靈蓋。


    拳風強勁,還沒有落上,就能夠感覺到頭發豎起,頭皮發癢。這要是被砸上,絕對不輕。


    “靠,原來他是憑氣味的!”藏是沒用的了,那我隻能躲了。我從其雙腿之間的縫隙中滾出,掏出兜裏的刀,抵在身前。


    “嘔!”一口鮮血從嘴角流出。


    我緩緩迴頭,一雙冰涼的眼睛注視著我。隨著我的動作,做出相應的反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是看的見的。


    他的手穿過我的後背,冰淩開始擴大,從後背向全身蔓延。


    我感覺到一股涼意如利刃一般在身體之內切割著、肆虐著。身體開始變的僵硬,動作緩慢,抬手落手簡單的動作都變的十分困難。


    握刀的手開始顫抖,痙攣。


    這樣下去,早晚會變成他們的盤中餐。


    “把刀給我!”鬼突然喊道。


    靠,我都快死了你還想著你那把刀。我十分無奈,死都死了,就做件好事吧!我將刀扔向鬼,就在此時,身後的冰人一躍騰空,向刀抓去。


    刀離身後不知道為什麽全身變得輕鬆不少,凝結的血液開始繼續潺潺而流,甚至洶湧澎湃。全身像火燒了一般炙熱,像是要將自己融化一般。一冰一火在身體之中衝撞,那種感覺即暢快,又痛苦。好像是萬千螞蟻啃噬著身體的每一脈絡,每一塊血肉。我隱約能夠聞到燒焦的味道,又能感覺到身體被冰紮的刺痛。我很熱,亦很冷,我想抱著千年寒冰沉睡,亦想投入岩漿之中洗澡。


    “啊!”這種痛苦,讓我不禁咆哮,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身邊的冰人被鬼引到一邊,直到聽到我的哭嚎,才將注意力轉到我這邊。


    我以為我會死,任誰也不可能承受的住那樣時熱時冷的感覺。他們交相錯映,令我六感盡失。


    死了嗎?心道。


    我看不見眼前的任何東西,聽不見任何響聲,嗅不到任何味道,舌無味,觸無感,心無念。


    隻有黑暗,隻沉淪於黑暗之中。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真好,我就像空氣一樣,生活在我的世界裏。


    微笑著,享受著,直到開始覺得乏味無趣,直到開始有了奢望與期盼。


    黑暗中亮了一個點,我欣喜的向那個點遊去,才發現這裏是一座冰山,層巒迭起,終日下雪,很冷。黑暗有了溫度,但卻更令我不滿足。


    黑暗中又亮起一個點,我將它吞入口中,鹹鹹的,不禁令我皺眉。還不夠,我要更多。隨後我聽見了“哢嚓哢嚓”破冰的聲音,聞道空氣中淡淡的鹹味,聽到鬼急切喊道:“快跑!”


    我驟然睜開眼睛,漆黑一片的密室,不知何時開始變的明亮。黑暗,原來也可以是亮的。我看到四周向我撲來的冰人。現在不應該是冰人,因為我看見的東西似乎並不止於表麵。更深陷於內裏。


    走動的不是冰人,而是感知。


    “快跑,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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