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同內閣大臣們就很多問題談論了很久,其中很多一直想解決但還未解決的問題都有了解決的方法。

    “各位大人,對於這些方法可還滿意?”,劉煜笑著看向眼前的內閣大臣們說道。

    見諸位大臣都點了點頭,劉煜便繼續說道,“不過,這些方法不是孤想出來的,起碼不全是,而是由孤的謀士貽清先生想出來的。”

    “貽清?”,這個名字讓其中幾個大臣有些疑惑。

    “他是孤在鄞州時的謀士,做過鄞州公府的長卿,也是在他的護衛下孤才平安的來到新安城,若不是他,恐怕孤在路上就遭遇不測了。”,劉煜輕聲說道,“各位大人以為,這位貽清先生能不能進內閣呢?”

    內閣大臣們聽到劉煜的問題,便是麵麵相覷,而後基本上都低下了頭,能不能進內閣?就這些困擾了許久的問題都提出了可行的解決方法,怎麽可能沒有資格進內閣呢?甚至有些大臣暗戳戳的還想過一個問題,就這位神秘的貽清先生甚至都可以直接當內閣首輔了,焦小白那個傻老頭可沒這麽大的本事,這種人進內閣絕對是莒國的幸事。不過,新君尚未登基,同太後會鬥成什麽樣子,誰都說不準,此時提這位貽清進內閣恐怕還得太後點頭吧?自己這群人說能或者不能有什麽意義呢?

    見諸位大臣都不說話,劉煜心中也大概明白他們的顧慮是什麽,他並不指望著現在所有的大臣都讚同這件事情,不過是讓這些人現在就對貽清有些印象,日後自己完成登基典儀,坐上崇文殿的時候才會提出這件事,到時候這些大臣們如果還有一顆公允的心的話,應該就不會太反對了。

    “臣讚同。”,內閣大臣、大理寺長卿齊安然是第一個發聲的,“陛下,諸位大人,剛才陛下同臣等探討的事情都是莒國的大事,可以說都是想要解決但是一直沒有解決的事情,為什麽想要解決但卻一直沒有解決,原因就是沒有好的方法,就在剛才陛下已經給出了現在看來能夠妥善解決的方法。提出這種方法的人絕對是大才,這種人如果進到內閣,絕對是莒國之幸。”

    “臣也讚同。”,內閣大臣、禮部侍郎秦啟偉也附和道,“臣讚同剛才齊大人說的話,貽清先生如果能夠進入內閣,絕對是幸事,而且是天大的幸事。”

    焦小白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齊安然和秦啟偉,心裏不由得罵道,你們這兩個龜兒子,就算是要站在新君一邊兒,也不至於這麽著急吧?這不是把老子架在火上烤麽?

    劉煜看到焦小白的眼神,心裏就有些偷笑,然後說道,“焦閣老,你是內閣首輔,你怎麽看?”

    焦小白暗叫不好,自己怎麽說?焦小白平穩了心神之後說道,“陛下剛才所說的方法現在看是好的,不過還需要實際驗證才是。”

    “焦閣老的意思是成功才行?隻有這樣貽清先生才能入內閣麽?”,劉煜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老臣不是這個意思。,朝廷統領全國各州,內閣代替國君統禦朝廷,因而入內閣是大事,不可輕率。”,焦小白苦著臉說道。

    “哦?焦閣老的意思還是貽清先生不夠格,還是說孤沒有這個權利?”,劉煜的問道,語氣雖然平淡、平緩,但是其中的力量和壓迫還是很足的。

    “老臣不敢。”,焦小白趕忙撩袍跪倒,這是說自己質疑新君的權利和地位啊,這是啥?這不就是殺頭的罪過麽?

    “焦閣老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劉煜笑著將焦小白扶起來,“孤尚未登基,所以這件事還說了不算,焦閣老是這個意思吧?”

    剛剛把屁股挨在椅子便的焦小白,冷汗直接流了下來,剛忙又一次跪在了地上,“臣不敢!”

    “哎呦,閣老這是做什麽啊,孤就是說說,閣老不必如此。”,劉煜依舊保持笑意,很是耐煩的再一次將焦小白扶了起來。

    這一番折騰看得一旁的幾位大臣也是冷汗直流啊,工部尚書錢繼偉和兵部尚書肖光仁便是偷偷的對了一下眼神,這兩位都是太後一脈,當初秦國公劉淼在位的時候,這兩位沒少給劉淼添堵,如今二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驚詫,分明是說——這位真的隻有十六歲麽?他看著要比他那個哥哥要和善的多,但是心中的算計可並不見得比那位少啊。

    大理寺長卿齊安然和禮部侍郎秦啟偉也是偷偷對了對眼神,不過他們的眼神之中都是笑意,新君給太後一脈來了個下馬威,他們怎麽可能不開心呢?

    “陛下。”,一旁一直相對沉默的刑部尚書黃其武開了口,“焦閣老說的沒錯,入內閣是大事,老臣以為還是要同太後商量一下的。”

    黃其武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黃其武身上,誰都知道這事兒得由太後點頭,但是誰都沒說出來,這黃其武膽子還真的是大啊。

    劉煜自然也看向了黃其武,眼神之中的厭惡溢於言表,不過黃其武卻坐板板正正,似乎毫不在意劉煜的目光。

    “是麽?是不是說孤今後的每個決定都得太後點頭啊?”,劉煜依舊平靜的說道,隻是臉上的笑意卻有些耐人尋味。

    黃其武臉上帶著笑意,慢慢的說道,“太後輔政二十餘載,經驗頗多,很多時候內閣大臣都自愧不如,臣以為聽取太後的建議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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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麽?孤受教了。”,劉煜冷笑著說道。

    “臣惶恐。”,黃其武理所當然的一拱手迴應道,但是怎麽看他都不是一種謙卑或者惶恐的感覺。

    “陛下,王城司的齊大人、內務府的許大人、宗人府的王大人到了。”,小太監見眾人都不說話,趕忙上前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劉煜點了點頭。

    小太監出去了一趟之後,便領著三個人走了進來,三個人趕忙跪拜於地,高聲稱頌,“臣叩問聖躬金安。”

    “安,起來吧。”,劉煜說道,然後對三個人說道,“自己搬椅子坐過來吧。”

    “是。”,三個人趕忙應聲,然後各自搬了椅子坐了下來。

    劉煜瞧了瞧他們之後說道,“哪個是許大人?”

    “迴陛下,臣是許褳。”,其中一個人趕忙起身跪倒。

    “起來起來,不用行禮。”,劉煜擺了擺手說道,“內務府的主辦?”

    “是。”,許褳趕忙點了點頭。

    “孤給你的兩個條子都收到了麽?”,劉煜問道。

    許褳點了點頭,“迴陛下,臣已經收到了,禮節的事情已經安排內廷太監通知了後宮各位太妃,另外關於陛下餐食的事情也通知了禦膳房。”

    劉煜點了點頭,然後又指了一下其中一個人說道,“你是宗人府的王凱圖吧?”

    “迴陛下,臣是宗人府的主辦王凱圖。”,被劉煜指的人,趕忙應聲。

    “好。”,劉煜又指了一下另外一個人,“那你就是王城司的齊大人了?”

    “是,臣是王城司主辦齊和彤。”

    “好,六部鴻臚寺、大理寺、王城司、內務府、宗人府,差不多了,孤就問問這幾天的安排和大典的事情吧。哪位大人先說說?”,劉煜問道。

    見周圍幾個人都沒開口,禮部侍郎秦啟偉先開了口,“臣先說吧。”

    見劉煜點了點頭之後,秦啟偉說道,“迴陛下,現在典儀準備基本就緒,陛下後日還需要到城北祖陵拜謁曆代先王,另外就是陛下今後采用的年號還未確定。”

    “年號?”,劉煜問道。

    “自世宗以來,年號均以貫以和字,祈求天下和平,百姓和樂。因而欽天監和太學苑覺得陛下的年號還應該有和字,所以選出了許多備選,還需要陛下遴選。”,說著秦啟偉從一旁的桌子上取來一份折子遞給了一旁的太監,又太監轉給了劉煜。

    不過劉煜並沒有接這個折子,而是直接說道,“熙和,熙盛的熙。”

    聽了劉煜的話,秦啟偉趕忙將這兩個字記了下來,並不由點了點頭,這年號不錯,算是個好兆頭吧。

    見秦啟偉不再說話,想來是沒有別的問題了,劉煜便又打眼在這群大臣之中看了一圈。

    這個時候內務府主辦許褳也從袖子掏出了一份折子,遞給了太監,“陛下,這是為陛下遴選的一些太監和宮女,今後他們便跟著陛下在乾清宮。”

    這一次劉煜將這份折子展開看了一遍,直到把所有的名字都看完之後才點了點頭,然後將折子又交給了太監,“這些日子,孤還是去以前在宮中住的滕元閣吧,登基之後在去乾清宮。另外,隨孤而來的貽清先生和杭劍師呢?他們是怎麽安排的?”

    許褳連忙迴答道,“那兩位現在被安排在南華園居住。”

    “南華園?”,劉煜不禁皺了皺眉頭,那時個什麽地方?還是在宮中麽?不會是被人趕出宮了吧?

    “南華園是在內閣大堂旁,一般內閣大臣如果是留在宮中的話,會在南華園暫住,東西都齊備。”,見劉煜皺了眉頭,許褳趕忙解釋道。

    劉煜搖了搖頭,“讓他們到滕元閣同孤一同住。”

    “陛下,這...”,許褳顯然對這種安排是不敢應承的,那兩位又不是太監,讓他們在南華園居住已經是破例了,若是他們住在滕元閣,這怎麽能行呢?滕元閣雖然也算是外宮,但是離內宮可是不遠啊,這有個萬一?

    “你是不放心他們麽?”,劉煜一皺眉頭說道,“貽清先生和杭劍師都是舍出性命保孤安危的,對他們還有什麽可不放心的?”

    見許褳一時語塞,一旁的宗人府主辦王凱圖趕忙幫著解釋,“陛下,他們住進外宮這不合禮法,也逾越祖製啊,更何況滕元閣是王子府,他們一介平民沒有資格住進去啊。”

    劉煜瞧了王凱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讓孤也搬到南華園?”

    “不不不,臣不是這意思。”,王凱圖趕忙服拜於地。

    見王凱圖跪在了地上,劉煜又瞅了許褳一眼,“還是你的意思?”

    “臣不敢。”,許褳也趕忙跪在了地上。

    “不是這個意思,就趕快讓他們搬到滕元閣去。”,劉煜瞪了許褳一眼說道。

    “是,臣這就去辦。”,許褳趕忙衝出了靜書房,他要通知貽清、杭既白搬家了...

    劉煜的這一番言行讓黃其武不禁皺起了眉頭,滕元閣是外宮建築,一般是王子在成為封臣前的居住地,如今劉煜讓沒有任何官職的貽清和杭既白住進那裏,這不是給了太後一個批判他的機會麽?難道這位新君是生怕太後不對付他麽?黃其武看向劉煜,發現這位新君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而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對了,各地封臣按祖製應該會來新安參加典儀吧?”,劉煜突然問道。

    “迴陛下,按祖製各地封臣是應當迴國都參加典儀的。”,禮部侍郎秦啟偉說道,“應州公殿下已經啟辰,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會在三日後抵達國都,雲州蒼雲府府爵殿下以及袞州平東府府爵殿下應該也會在三日內抵達國都。餘下封地封臣和各國國公也應該在近日抵達。芮國公因為邊境緊張,派遣世子代替前來。”

    劉煜點了點頭,邊境緊張派遣世子參加是可以的,不過自己那三叔怎麽迴事兒?如今自己成為新君,三大封臣變成了兩大封臣,劉煜不信秦啟偉敢把自己那位三叔歸到其他封臣之中,難道自己那位三叔又作妖了?

    “涿州公呢?”,劉煜問道。

    “涿州公殿下近來身體有恙,但來信表示新君繼位是莒國大事,當堅持還都參加典儀,但是身體情況確實欠佳,所以尚未確定,如果有所還轉會如期參加,若並無還轉則由世子代替前來。”,秦啟偉說著不由得偷眼觀瞧,瞄了一眼劉煜的表情。

    劉煜並沒有什麽表情,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樣。

    隻是所有人並不知道的是,劉煜此時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如果自己那三叔不來,來的就該是世子劉景林了,就是那個用萬兩黃金懸賞自己人頭而且還準備害死和笙的那個人,如果這個人到了新安,是殺還是不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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