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準備將手中的寒霜劍放下的劉煜,聽了天機子的這番話又將手中的長劍握緊了,不過劉煜心裏也明白連那個叫做長思的家夥都不是他的對手,那麽自己這種三腳貓就更不用說了,握著這柄長劍殺不了這天機子,無非也就是給自己點心裏安慰罷了。隻是劉煜不禁感歎自己的命運還真的是多舛呐,蒼天呐大地啊我劉煜到底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鬼嚎穀了!你們到底要折騰我到什麽時候啊?

    “不知道我與前輩有何賬可算,我從未與前輩見過麵。”,劉煜還算恭敬的說道,起碼沒有再賣派他的新君架子,沒一口一口本公而是用了“我”字。

    天機子依舊捋著胸前的長髯,似乎那些白胡子一時不捋就會出問題一般,他打量了劉煜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小家夥兒,你怕不怕老夫和她們一樣都是來殺你的?”

    劉煜麵色平靜的聳了聳肩,“還要怕什麽呢?如果今天必須死在這裏的話,死在誰手裏不是死呢?前輩你說我說的對麽?”

    天機子哈哈大笑,捋著須髯點了點頭,“好了,小家夥兒不嚇唬你了,老夫既然剛才讓長思那丫頭離開了,自然也就不是來殺你的。”

    天機子的話音一落,劉煜便長出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條小命兒又一次保住了,劉煜朝天機子躬身施了一禮說道,“晚輩劉煜感念前輩大恩大德。”

    “不必,你和老夫命中有這次一麵,老夫不過是順應天命而來,自然是要搭救你的性命的,所以你不必謝。”,天機子擺了擺手說道。

    “晚輩還有一事請前輩幫忙。”,劉煜仍舊抱著拳說道,說著還朝地上的貽清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命兒算是保住了,那麽接下來要保的就是貽清的小命兒了。

    “是救你那位謀士麽?”,天機子看了看已經栽倒在地多時的貽清,一邊捋著長髯一邊問道。

    “是的,貽清先生多次搭救我的性命,還請前輩出手,無論如何我都要保住貽清先生的性命。”,其實劉煜也算是病急亂投醫,貽清之前被那個長思一箭射中脊背之後昏厥,嘴唇烏紫、牙關緊閉饒是劉煜都能看出來顯然是中了毒,但是此間再無旁人,如果任由著毒性蔓延那麽貽清一定會到西方極樂去的,隻是不知道那裏有沒有那種貽清喜聞樂見的娛樂方式,哦,不對,肯定沒有畢竟西方極樂是禁欲的嘛。自己不懂這些東西,眼前這位是神算,但是畢竟也活了一百多年了,在江湖上這麽有名的一個人應該會解毒吧?劉煜抱著這一絲希望,所以向天機子求了救,此時也隻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萬一天機子會呢。

    天機子走到貽清身旁,撕開了貽清的衣服,看了看傷口之後說道,“百花樓的百花散,這倒是跟五行散相反的一種毒,五行散是顯性慢毒性大,這百花散是顯性快毒性倒是弱一些。”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功夫跟我普及毒藥知識!你是個算卦的不是個私塾先生啊!劉煜內心咆哮了起來,不過表麵上還是一臉急切卻又畢恭畢敬的問道,“那前輩可有方法就貽清先生一命?”

    天機子看了看劉煜微微一笑,“小家夥兒,救你一命是你與老夫命中的緣分,老夫是順應天命,救他的話就是格外的事情了。”

    劉煜不假思索的說道,“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我一定答應。”

    天機子捋髯哈哈一笑,“不過分?好啊,把你的江山讓出來可算是過分?”

    你這個老狐狸,劉煜心中自然是對這位人稱神算的天機子進行了一頓褒貶,但是貽清又不能不救啊,拿江山換這也,“前輩莫要說笑。”

    “好。”,天機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牌子和一個小瓷瓶,他將牌子遞給了劉煜,然後接著說道,“日後會有人帶著這塊牌子找到你,到時候希望你能看在今天老夫幫你的麵子上答應他的請求。”

    劉煜接過了天機子遞過來那塊牌子,牌子沉甸甸的是黃金打造的,一麵寫著“明霖”二字,另一麵則是一副八卦圖。劉煜看了看之後,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前輩,他會提什麽樣的要求?”

    “放心吧,是一個你會答應的要求,不是你的江山。”,天機子嘿嘿一笑,伸手將貽清脊背上的毒箭一下子拔了出來,這一拔還帶出了不少血,讓一旁的劉煜都不太忍心看下去,天機子倒是臉色平靜,將自己身上葫蘆裏的液體倒在了傷口上,然後又將小瓷瓶上的粉末倒在了傷口處。

    “前輩,這就可以了?”,劉煜問道。

    天機子點了點頭,“差不多了,等他蘇醒過來之後應該知道要用什麽藥。”

    “多謝前輩。”,劉煜再次向天機子躬身施禮。

    “不必,你既然拿了那塊令牌答應老夫的要求,你和老夫之間就無虧欠了。”,說道這裏天機子有些失神,“就算是老夫為當年的過錯贖罪了。”

    說到這天機子將瓷瓶收到了懷中,走向了自己的那一批灰黑色毛驢,似乎就要離開。

    劉煜趕忙跑過來對天機子說道,“前輩這是要離開?”

    “不然呢?讓老夫哄你睡覺?”,天機子一臉不屑的說道。

    “不敢,前輩出手救了我的性命也救了貽清先生的性命,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是晚輩還是想請前輩吃頓酒席,聊表寸心。”,劉煜畢恭畢敬的說道。

    “你就說想讓我護著你往前走就是了,還酒席。”,天機子沒好氣兒的說道。

    不愧是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老妖精啊,我就這麽點心思還真是瞞不過他,劉煜臊眉耷眼的想到,他也是沒有辦法,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三腳貓,現在唯一能仰仗的貽清還昏迷不醒,這不是擺明了讓那些暗中勢力來弄死自己麽?眼前就有這麽一尊大神,為什麽自己不請來幫自己度過這個難關呢。

    “也罷。”,天機子歎了口氣說道,“等你的謀士醒了之後,老夫陪你過著鬼嚎穀。”

    “多謝前輩。”,劉煜再次向天機子躬身施禮道了謝,然後便到了貽清身前坐了下來,然後將貽清的上身扳到了自己的腿上,雖然貽清先生是習武之人,但是深秋的地麵還是太涼了,如今這位身受重傷再著了涼就不好了。

    天機子看見劉煜的舉動讚許的點了點頭,如果說劉煜是做戲的話完全沒有在自己麵做的必要,有如此心腸的人成為莒國的國君對於這個國家乃至對於整個中土來說都是件好事吧?天機子想到這裏便是會心一笑。

    天機子走到劉煜麵前問道,“老夫看你似乎恨看重你的這位謀士啊。”

    劉煜笑著點了點頭,“貽清先生救了我很多次。”

    “不過是名謀士而已啊,你可是莒國新君,萬金之軀。”,天機子有些玩味的問道。

    “謀士和國君不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麽?哪來的萬金之軀呢?”,劉煜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隻知道知恩圖報。”

    天機子點了點頭,“勤學殿殿主楊宜法的弟子,想必是知道老夫當年的那個預言的,難道對於那個預言你沒有想問老夫的麽?還是說等著老夫開口問你呢?”

    劉煜不想問麽?想問,但是他覺得直接問的話,按照眼前這條老狐狸脾氣來看不見得會告訴自己,之前他和貽清也曾談起過天機子這個人,貽清說天機子成名很早,一直是用天機子這個名字,基本上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和底細,嚴格的說應該是即使知道的人也不會對外說。這個人先天八卦出神入化,算無遺漏、百試百靈,所以脾氣也怪,是典型那種說翻臉就翻臉的人,他想說的話沒人能攔的住,他不想說的話你就算是問他也不會說。因而劉煜並不打算去問,反而期待著萬一這老頭兒繃不住了先問了自己呢?

    剛才天機子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劉煜心中便是一陣偷笑,果然這老頭兒是繃不住了要自己主動說了,但是聽到後麵才明白,老頭兒不過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罷了,可能還是因為那塊令牌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天機子口中所謂的“罪過”到底是什麽。

    “前輩說哪裏話,晚輩隻是覺得即使詢問,前輩應該也不會說出來。”,劉煜恭敬的迴應道。

    “是啊,即使你問了,老夫也不會迴應你,事關中土命運,老夫隻是冥冥之中有所感悟罷了,至於到底是誰能夠成為中土新一代聖君,老夫是不清楚的。”,天機子說到這看向了劉煜,“小家夥兒無論是不是你,你都要保持今天的這份恆心,為君者以民生為重以民心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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