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微風裏飄起一股汽車尾氣的味道。


    然後,麵前停下一輛車,窗戶緩緩地下移,水沐童看著放大在自己麵前的側臉。


    那棱角分明的弧線,那巧奪天工的技巧,霍念宸慢慢地轉頭看著她。


    水沐童抿著唇,拉過水果的手,視線隨意的掃了下自己。


    不是她妄自菲薄,也不是她看不起自己,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她儼然配不上霍念宸,即便五年前的她是優秀的,但覺得也是配不上的。


    小小的自卑一旦被開發,便是像是開了閘的水庫,擋也擋不住那衝勁。


    “上車!”他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來。


    水沐童輕輕打開車門,坐在了後座,雙眸卻一直落在他的後背。


    一路上,大家好像心照不宣是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車子停下,水果有了些困意,水沐童抱起他先下車了。


    霍念宸停好車下來就看到了她的背影,走在夜色裏。


    “先生迴來了?”推門而進,迎接他的是小鈺笑著的臉,那笑容和剛才的女人格格不入。


    “嗯。”點頭,然後把鑰匙扔過去,上樓去了。


    水沐童給水果洗了澡,看著他睡著,把被子給他蓋好才離開。


    迴到房間的時候,霍念宸在窗口吸煙,她知道他吸煙,但很少看見,他自控力一直很好,從來不會在她和水果麵前抽煙。


    “咳咳——”


    抬腿走過來的時候,還是被煙味熏到,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霍念宸聽見聲音,並未向平日那樣掐滅了煙頭,手指夾著星星之火轉身來,眼睛落在她身上。


    “你不洗澡?”水沐童看著他一身的正裝顯然沒有洗澡,隨口問了句。


    霍念宸沒有迴話,雙眸鎖緊她的眼睛。


    “那我先洗了!”臥室裏隻有一個浴室,洗澡總是要分先後的,已是有些累,水沐童便抬腿朝衣櫃去,想拿睡衣。


    隻是,剛才還在窗口的男人卻是忽然一下子靠近來。


    那煙草的味道隨遠而近的飄過來,手腕上也多了一層束縛,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血管處,按壓著她。


    “你——”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隻看見他猩紅的雙眸盯著她。


    伸手,將窗戶打開,手裏的煙也不管還剩多少,直接丟下去。


    “沒有話要問我?”他開口,煙草味隨著牙齒縫隙而飄過來。


    之前水沐童很討厭吸煙的男人,可是此刻卻覺得霍念宸吸煙有一股獨到的魅力。


    “沒有。”水沐童搖頭,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然後,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身上,繞到她的後背,一隻手緊緊地攥著她的腰,而另一隻手卻是從衣擺裏伸了進去,就這樣帶著滾燙的溫度朝裏探去。


    水沐童嚇了一跳,這樣的霍念宸讓她害怕,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次地下室的事情來,他把她按在牆壁上,在黑暗的地下室,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環境裏懲罰。


    “不要!”她驚唿出聲,身體猛地哆嗦起來。


    霍念宸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下接著一下的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因為他們離得很近,加上他的臉擱置在她的肩頭,隨著那衣服的扯起,渾濁的氣息也跟著落下。


    細嫩的皮膚感覺到他唿吸裏的熱氣,雙手緊張第抵在他的胸口,“念宸,你怎麽了?”


    他怎麽了?她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問他怎麽了,從飯店的洗手間出來她就一副冷臉,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她現在來問他他是怎麽了?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撬開她的腦袋,狠狠地敲幾下,將過去的水沐童換迴來。


    “我怎麽了,你問我?”他的聲音落下,帶著狠厲,同時後背的手也是解開了她的按鈕,隨即一扯,便是將那nei衣扯落,扔在了腳邊。


    胸口被涼風吹到,肩頭又是被剛才的帶子彈了一下,水沐童呲著眉頭,“你弄疼我了!”


    “你還知道疼,你個沒良心的女人!”霍念宸大吼起來,落在她身上的手故意大力一些,就是要讓她疼。


    她疼,永遠也疼不過他來。


    “我沒良心,霍念宸,你現在說我沒良心!”被他的話一說,水沐童心裏的怒火也是被點起來了,本來就夠委屈的了,他竟然還要這樣對她,一生氣就動手,亂扯她的衣服,然後無休止的懲罰她,他到底是憑著什麽對她這樣,僅憑著過去那幾年的記憶,還是他身為男人本來就比女人大很多的力氣呢?


    “你是全世界最沒良心的女人!”


    “嗬嗬!”水沐童笑了起來,隻是那張臉卻是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蒼白。


    霍念宸被那抹蒼白震懾到,才明白自己借著酒意做了什麽,低頭瞧著她身上交錯的紅印,她胸前的衣服已經被他推高來,裏麵的衣服也被扯落,他顯然就是在施暴。


    “在飯店的時候,白冪冪說我失憶了,隨便出現一個男人說是我五年前的男朋友,我就跟人結婚了,她隻是無意說起的......”


    “所以你動搖了?”


    “是,我承認在那一刻我動搖了,我懷疑了你,因為換做任何人都會往那方麵去想,我們之間的過去隻有你一個人記得,所以故事的開始隻有你知道,我並不知情,所以我心裏很亂,也很累,我需要時間想清楚,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霍念宸看著她一副哀求的樣子,嘴角扯起冷笑,“所以說我跟你一起經曆過的事情比不上白冪冪無意中的幾句話?”


    “不是這樣的,你不要斷章取義,她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她生氣,她隻是需要點時間想清楚他們在一起的真正意義。


    “所以我接受你,接受了水果,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是不是?”


    他真是抽風了,才會把一片真心錯付在這樣的女人身上。


    他原諒她忘記了他,他接受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可是這一切他媽的在她眼裏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水沐童看著他眼裏的怒火,知道他生氣了,抿了下嘴,慢慢地開口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清楚,我也是感恩的,隻是我現在的心裏有點亂,你就給我一天,一個晚上的時間讓我想一下不可以嗎?”


    霍念宸盯著她的雙眸,那麽渴求的一雙眼睛,手指慢慢地從她身上滑落下來,“好,好!”


    隻是落下兩個好字,後麵的話都沒有說,然後他便是在她麵前轉身來。


    水沐童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低著頭,心裏也是難過,她怎麽就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了。


    “碰——”


    臥室的門被大力甩上,他的身影消失來,隻留下那剛才些許的煙草味,已是在窗口的微風下淡了許多。


    水沐童沒有跟出去,她真的有些累了,彎腰撿起自己的nei衣,去了洗手間。


    再次出來的時候霍念宸沒有迴來,真是稱了她的意,給她時間讓她想清楚了。


    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困意來襲,便爬尚了床,想著明天再去找他解釋吧。


    雖然很困,身體也很累,但是卻睡得極其不安穩,他不在身邊來,她自己睡一個大床,自是舒坦的很,可是為何閉著的眼睛卻總是達不到深眠。


    翻來覆去,幾乎一夜。


    實在是難受,水沐童便醒來了,看了眼時間,六點了,便是翻身起來,想著先去做早飯,然後再跟他好好的解釋。


    梳洗好便下樓去,小鈺正在打掃衛生,聽見聲音,“夫人今天起這麽早?”


    “嗯。”沒睡好,頭疼的很,聲音也有些啞。


    “夫人臉色怎麽這麽白,黑眼圈也很嚴重,是沒睡好嗎?”小鈺將抹布拿在手裏,很是心疼的看著她。


    “嗯,有些頭疼!”水沐童點頭來,然後抬腳朝著廚房去,“我去做個早飯!”


    “嘻嘻,夫人,是不是先生不在家,你睡得不安穩啊?”因為平日裏水沐童對她沒一點主人的架子,所以她有時也會大膽的開起她玩笑來。


    “你胡說八道什麽!”水沐童轉身,羞赧極了。


    “夫人還不承認,你看臉都紅了,先生估計去公司加班了吧,我昨晚看著他出門的,很急!”


    “你說什麽,他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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