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林姨娘，趙佳寧有些發愣。
真的是好久都不見她過來請安了，差點都要忘了這院子裏還有兩個姨娘在呢。
“奴婢見過林姨娘。”趙佳寧屈膝問好，順帶著攔下了她的去路。
林姨娘的麵色可不怎麽好看，以前見著都是笑臉相迎，便是沒什麽表情，那嘴角也是微微上翹的，這會兒……
臉色泛青，就好像誰欠了她的錢不還一樣，還有那顴骨也顯得有些凸起，應該是最近這段時間清瘦了不少導致的。
之前林姨娘說是要靜心抄寫佛經，章婧琳想都沒想就應下了，甚至直接稟明了二爺，二爺更是心大，還專門把芸蓮之前住的院子給撥了出來，如今兩個姨娘各自住著單獨的院子，清淨的很，想必林姨娘可以很好的靜下心來了。
“我來給夫人請安。”林姨娘說完便急切地往屋裏走。
趙佳寧往旁邊錯了一步，又擋在她麵前：“夫人正在房中小憩，林姨娘稍等，容奴婢去迴稟一聲。”
說完，也不等她點頭，又轉身迴了屋裏。
“還以為她能忍到什麽時候，沒想到現在就找來了。”章婧琳譏諷道，起身讓元香伺候她梳妝。
元香快速的將她的頭發重新挽了起來，簡單了戴了幾朵珠花，更襯得她容貌嬌豔。
“奴婢聽說前兩日林姨娘見了一個外頭找來的婆子，關在自己院子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但那婆子走的時候身後多了一個包袱，府上好多人都瞧見了，那婆子來的時候可是兩手空空的。”
“呀。”元香驚唿：“林姨娘不會是手頭不寬裕，所以悄悄變賣府上的東西吧。”
“這倒不至於，林家還丟不起這個人，頂多不過丟了蘇家這個大頭，林家的人坐不住了，之前沒找過來，是還想著拿喬，想讓蘇家主動低頭服軟，可她們沒想到的是，這都打春兒中了，我還不去找，自己坐不住了，這不就過來找這位姑奶奶了。”
趙佳寧點頭，的確是這樣，外頭看著林姨娘的臉色雖然不太好，但更多的不是氣憤，反而是難堪。
元香撇嘴，說：“要奴婢說，林姨娘看著精明，看也有拎不清的時候，那林家平日裏可記不得她這位姑奶奶了，如今有事兒了就想起她來了。”
說歸說，說完還是把人給請了進來。
“婢妾林氏，問夫人安。”林姨娘進門之前已經簡單得打理了一下，發髻可比方才呀正妻多了。
“那包子你多放點兒薺菜，二爺好這口兒。”章婧琳就像是沒聽到林姨娘的請安一樣，依舊叮囑著趙佳寧：“湯品就不要做甜的了，二爺近日有顆壓壞掉了，夜裏頭總疼，所以你那包子麵皮兒要和的軟乎些。”
“是，奴婢都記下了。”
確定沒有什麽好再叮囑的，章婧琳才擺手讓趙佳寧去忙活，而後扭頭去看林姨娘，道：“站著做什麽，坐下說話。”
“夫人麵前，婢妾不敢隨意亂坐。”說話的同時，元香依然搬了張凳子放在她身後。
“上迴二爺帶迴來的新茶我喝著不錯，去給林姨娘泡一壺來。”
“是。”元香應聲去煮茶。
林姨娘卻心中悲戚，想想以前姐姐還在的時候，二爺對她們姐妹雖然不說有多好，可一應的好物件兒都是不缺的，便是這每年的新茶，她也總能第一個嚐鮮，再看現在呢？
二爺對林家沒什麽感情，對姐姐就更不好說了，她本就是作為姐姐的附屬品陪送過來的，入籍姐姐不在了，想必之前二爺的那些顧慮也都不在了吧。
新婚頭一個月按照規矩是要歇在夫人房中，可那會兒二爺在姐姐房中歇息了日子都不過半月，就去了她和茹姨娘的房中，再看如今這位夫人，現在可都是已經過了新婚月了，二爺卻止口不提要去其他院子的事兒。
這房中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聽說章家在泉州那邊是頂有錢的人家，想不到來了這汴京，竟還能撐得到現在，她雖然不管家用，可這府上的賬目她還是知道一些的，本就不甚寬裕，前兩日家中遞來消息，說是蘇嫣然不知怎麽得惹了事兒，二爺在外頭四處花銀子為她擺平，想來這府上的虧空就更嚴重了。
所以府上到現在都沒有去林家鋪子裁製衣衫，她也能理解，可家中又說，蘇家今年打算換成衣鋪子，還讓她來詢問是怎麽迴事兒。
好端端的做什麽要換成衣鋪子？
這種事情二爺是不會管的，以前蘇齊氏管家的時候，看在親家的臉麵上也不多做過問，今年……
今年章婧琳嫁了進來，並且一來就接手了府上的中饋，或許她是因為手頭不寬裕，所以才想著要節省一些，可進了這屋子她才發現，這屋裏的擺件兒都是好的，就連章婧琳身上的衣裳料子也都是當下最時興的。
哪裏是手頭不寬裕，分明是有錢，卻隻想著自己快活。
“夫人這裏的茶，必然是頂好的茶，今兒我可是沾了夫人的光，有口福了。”林姨娘心裏有了別的盤算，又恢複了以往的精明模樣。
章婧琳淡笑：“什麽沾光不沾光的，要你這麽說，我也是沾了二爺的光，是今年的新茶商送來的新品種，籠統就給了那麽一小罐兒，見我愛喝，二爺便都給我留下了，不過你也別著急，等這茶在店裏鋪了貨，你還怕沒的喝？”
“那怎麽能一樣，夫人這茶裏，可多了一樣二爺的心意，便是日後鋪了貨，也比不得在夫人這裏喝上的一杯。”林姨娘甩了一下手裏的帕子，又道：“說來還是夫人有福氣，當年蘇家跟我娘家還一起做布料生意的時候，可比不得如今，夫人瞧，我這帕子還是當年二爺瞧上的給帶了迴來，也是那會兒新出的工藝，我這一用就用到了現在，這布料生意到底比不上茶肆，時用時新的這東西若想用壞了，還真是不容易呢。”
章婧琳聽她話裏暗指蘇常淵是個喜新厭舊的，也不惱，左右現下自己是新，便是蘇常淵要厭棄，也該厭棄她們這些舊人。
真的是好久都不見她過來請安了，差點都要忘了這院子裏還有兩個姨娘在呢。
“奴婢見過林姨娘。”趙佳寧屈膝問好，順帶著攔下了她的去路。
林姨娘的麵色可不怎麽好看，以前見著都是笑臉相迎，便是沒什麽表情，那嘴角也是微微上翹的，這會兒……
臉色泛青，就好像誰欠了她的錢不還一樣，還有那顴骨也顯得有些凸起，應該是最近這段時間清瘦了不少導致的。
之前林姨娘說是要靜心抄寫佛經，章婧琳想都沒想就應下了，甚至直接稟明了二爺，二爺更是心大，還專門把芸蓮之前住的院子給撥了出來，如今兩個姨娘各自住著單獨的院子，清淨的很，想必林姨娘可以很好的靜下心來了。
“我來給夫人請安。”林姨娘說完便急切地往屋裏走。
趙佳寧往旁邊錯了一步，又擋在她麵前：“夫人正在房中小憩，林姨娘稍等，容奴婢去迴稟一聲。”
說完，也不等她點頭，又轉身迴了屋裏。
“還以為她能忍到什麽時候，沒想到現在就找來了。”章婧琳譏諷道，起身讓元香伺候她梳妝。
元香快速的將她的頭發重新挽了起來，簡單了戴了幾朵珠花，更襯得她容貌嬌豔。
“奴婢聽說前兩日林姨娘見了一個外頭找來的婆子，關在自己院子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但那婆子走的時候身後多了一個包袱，府上好多人都瞧見了，那婆子來的時候可是兩手空空的。”
“呀。”元香驚唿：“林姨娘不會是手頭不寬裕，所以悄悄變賣府上的東西吧。”
“這倒不至於，林家還丟不起這個人，頂多不過丟了蘇家這個大頭，林家的人坐不住了，之前沒找過來，是還想著拿喬，想讓蘇家主動低頭服軟，可她們沒想到的是，這都打春兒中了，我還不去找，自己坐不住了，這不就過來找這位姑奶奶了。”
趙佳寧點頭，的確是這樣，外頭看著林姨娘的臉色雖然不太好，但更多的不是氣憤，反而是難堪。
元香撇嘴，說：“要奴婢說，林姨娘看著精明，看也有拎不清的時候，那林家平日裏可記不得她這位姑奶奶了，如今有事兒了就想起她來了。”
說歸說，說完還是把人給請了進來。
“婢妾林氏，問夫人安。”林姨娘進門之前已經簡單得打理了一下，發髻可比方才呀正妻多了。
“那包子你多放點兒薺菜，二爺好這口兒。”章婧琳就像是沒聽到林姨娘的請安一樣，依舊叮囑著趙佳寧：“湯品就不要做甜的了，二爺近日有顆壓壞掉了，夜裏頭總疼，所以你那包子麵皮兒要和的軟乎些。”
“是，奴婢都記下了。”
確定沒有什麽好再叮囑的，章婧琳才擺手讓趙佳寧去忙活，而後扭頭去看林姨娘，道：“站著做什麽，坐下說話。”
“夫人麵前，婢妾不敢隨意亂坐。”說話的同時，元香依然搬了張凳子放在她身後。
“上迴二爺帶迴來的新茶我喝著不錯，去給林姨娘泡一壺來。”
“是。”元香應聲去煮茶。
林姨娘卻心中悲戚，想想以前姐姐還在的時候，二爺對她們姐妹雖然不說有多好，可一應的好物件兒都是不缺的，便是這每年的新茶，她也總能第一個嚐鮮，再看現在呢？
二爺對林家沒什麽感情，對姐姐就更不好說了，她本就是作為姐姐的附屬品陪送過來的，入籍姐姐不在了，想必之前二爺的那些顧慮也都不在了吧。
新婚頭一個月按照規矩是要歇在夫人房中，可那會兒二爺在姐姐房中歇息了日子都不過半月，就去了她和茹姨娘的房中，再看如今這位夫人，現在可都是已經過了新婚月了，二爺卻止口不提要去其他院子的事兒。
這房中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聽說章家在泉州那邊是頂有錢的人家，想不到來了這汴京，竟還能撐得到現在，她雖然不管家用，可這府上的賬目她還是知道一些的，本就不甚寬裕，前兩日家中遞來消息，說是蘇嫣然不知怎麽得惹了事兒，二爺在外頭四處花銀子為她擺平，想來這府上的虧空就更嚴重了。
所以府上到現在都沒有去林家鋪子裁製衣衫，她也能理解，可家中又說，蘇家今年打算換成衣鋪子，還讓她來詢問是怎麽迴事兒。
好端端的做什麽要換成衣鋪子？
這種事情二爺是不會管的，以前蘇齊氏管家的時候，看在親家的臉麵上也不多做過問，今年……
今年章婧琳嫁了進來，並且一來就接手了府上的中饋，或許她是因為手頭不寬裕，所以才想著要節省一些，可進了這屋子她才發現，這屋裏的擺件兒都是好的，就連章婧琳身上的衣裳料子也都是當下最時興的。
哪裏是手頭不寬裕，分明是有錢，卻隻想著自己快活。
“夫人這裏的茶，必然是頂好的茶，今兒我可是沾了夫人的光，有口福了。”林姨娘心裏有了別的盤算，又恢複了以往的精明模樣。
章婧琳淡笑：“什麽沾光不沾光的，要你這麽說，我也是沾了二爺的光，是今年的新茶商送來的新品種，籠統就給了那麽一小罐兒，見我愛喝，二爺便都給我留下了，不過你也別著急，等這茶在店裏鋪了貨，你還怕沒的喝？”
“那怎麽能一樣，夫人這茶裏，可多了一樣二爺的心意，便是日後鋪了貨，也比不得在夫人這裏喝上的一杯。”林姨娘甩了一下手裏的帕子，又道：“說來還是夫人有福氣，當年蘇家跟我娘家還一起做布料生意的時候，可比不得如今，夫人瞧，我這帕子還是當年二爺瞧上的給帶了迴來，也是那會兒新出的工藝，我這一用就用到了現在，這布料生意到底比不上茶肆，時用時新的這東西若想用壞了，還真是不容易呢。”
章婧琳聽她話裏暗指蘇常淵是個喜新厭舊的，也不惱，左右現下自己是新，便是蘇常淵要厭棄，也該厭棄她們這些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