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父急忙湊過去,一雙眼睛直直地看向女兒:“什麽重大發現?”


    “他沒說。”鄭書媛仰頭向後,不解地問道:“爸爸,你不會也認為那個夢是真的吧?”


    男人的臉色變得極差,他退迴原來的位置,強撐著說道:


    “我都這麽大一把年紀了,什麽事沒見過,怎麽會相信一個夢中發生的事。”男人看了女兒一眼,


    “而且我和你媽有心靈感應,她現在一定在國外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就會突然出現。”


    “我跟你想的一樣。”鄭書媛微微一笑,“我先上樓休息了。”


    樓梯處的陰影下,柳伏羲一臉驚訝,鄭書媛和她父親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男人想不通鄭書媛為什麽要說謊,把做夢的人換成楊建興。


    難道她是為了表明楊建興對她的愛意,好讓鄭父放心?


    視線中女人向他的方向款款走來,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男人往陰影的更深處挪動,避免對方發現他的存在。


    深夜,楊建興躺在柔軟的被子裏,睡意來襲,男人翻了個身,臉正好對著門的方向。


    突然,一個黑影竄出來,男人以為他看花眼,連忙用手擦拭雙眼,不料黑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離他越來越近。


    “鬼……鬼啊!”


    楊建興大叫一聲,用被子蒙住頭,屏住唿吸一動也不敢動。


    嘭!


    黑影咻地一下撲向被子,把男人的頭從裏麵拽出來。


    “不要不要……我陽氣不足,你去隔壁的房間,柳伏羲他……”


    “建興……”


    女鬼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楊建興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難道是專門來找他的?


    啪!


    床頭的開關被按下,一盞暖黃色的小燈瞬間發出一雙光,男人眼前的黑暗被驅逐,他右手遮住眼睛,雙眼適應光亮後,驚訝道:


    “書媛,你怎麽這個時候來找我?”


    楊建興見對方穿著白色蕾絲睡衣,剛剛的恐懼一掃而光,眼底染上一絲情欲。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鄭書媛湊近一步說道。


    男人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沉迷地閉上雙眼,身子慢慢地往前移動。


    “出軌。”


    楊建興唰地一下睜開眼,眼神中充滿恐懼,“誰……誰出軌?”


    “我爸爸。”鄭書媛輕聲說道,“和靈師傅直播連線的第二天,我和柳伏羲去找了一位姓劉的老奶奶,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在我家做保姆照顧我,是她告訴我我爸爸有好幾個情人。”


    “好幾個?”楊建興嘲諷地笑了,他隻有紅發女子一個,而且是最近才勾搭上,就這一個已經折騰得他異常疲憊,準嶽父真是時間管理大師!


    鄭書媛繼續說道:“你是不是也很驚訝?”


    “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跟我姥姥姥爺核實,他們見瞞不住我,就跟我說了實話。”


    “他們怎麽說?”楊建興一臉八卦,又擔心對方多想,故意替鄭父說話,“我看嶽父不像是會出軌的人,是不是劉奶奶說假話?”


    “不。”鄭書媛搖搖頭,“是靈師傅讓我去找的她,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幾乎可以確認劉奶奶說的話是真的。”


    “那你還找姥姥姥爺確認?”


    “是啊……”女人苦笑一聲,“是我沒有勇氣麵對真相,或者說想要給爸爸找個借口,隻要姥姥姥爺否認他出軌這件事,或許我也會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楊建興點點頭,憋住內心的狂喜,他竟然輕而易舉地找到鄭父的把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看鄭父以後還敢不敢看不起他!


    “你怎麽突然和我說這件事?”男人好奇地問道,“這件事對你父親來說,應該算是黑曆史。”


    “還不是因為今天碰到紅發女子。”鄭書媛的嘴巴撅著。


    楊建興以為女人在懷疑他,急忙解釋道:“書媛,我可以再發一次誓……”


    “不!”鄭書媛捂住男人的嘴巴,“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我隻是在生我爸爸的氣,明明是他自己出軌成癮,還反過來冤枉你在外麵拈花惹草,他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樣嗎?”


    男人心虛地點點頭,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他不敢看未婚妻的眼睛,嘴上卻附和著對方的話,


    “對!他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真是賊喊捉賊!”


    鄭書媛把腦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輕聲安慰道:“建興,你不用怕。”


    “我絕不會相信一個出軌男人的話,誰也不能左右我的感情。”


    男人也伸出手迴抱住她,輕聲地說道:“書媛,那你今晚能不能別走了?”


    鄭書媛輕笑一聲,從男人的肩頭離開,注視著男人的眼睛說道:“晚安。”


    女人的白色蕾絲睡衣在他身上劃過,仿佛一片潔白的羽毛在他的心頭撩撥,楊建興強忍住抓住女人的衝動,無奈地咽下口水。


    鄭書媛輕輕地關上門,從柳伏羲的房門口走過時,她朝門底的縫兒看了一眼,一道狹窄的光照出來。


    她對著這束光微微一笑,腳步輕快地走下樓梯。


    屋內的柳伏羲哭喪著臉,女人心海底針,他想不通鄭書媛為何要大晚上的到楊建興房間,有什麽話白天不能說嗎?


    閣樓上的兩個男人,因為鄭書媛的到來,同時思緒紛飛,難以入眠。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楊建興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跳起來。


    男人麵對著窗外,伸伸腿又扭扭腰,一副要幹大事的模樣。


    噔噔噔!


    正在樓下衛生間刷牙的鄭父停下手裏的動作,他朝門外看了一眼,姓楊的小子正在下樓梯,鄭父不自覺地眼皮上翻,下一秒他想到鄭書媛昨天所說,眼神中頓時露出一絲膽怯。


    “鄭叔叔,”楊建興滿臉堆著笑,徑直地朝鄭父走去,“起來這麽早?”


    “嗯。”鄭父含住杯子中的一口水,在嘴裏咕噥幾下又吐進水池,“你今天也挺早。”


    “對!”楊建興依靠著衛生間的門框,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昨天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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