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也沒慣著文姐,果斷選擇了一家海鮮蒸鍋,狠狠宰了她一頓。


    可謂不選對的吃,專挑貴的點。


    對此,文姐心都在滴血,愁眉苦臉看著我,說道:“一一,都點這些東西了,龍蝦咱倆也吃不了,下次在吃吧……”


    “咋地,你請我吃飯心疼錢啊?”我笑看著她,“我今天就是想吃,吃不了我打包,讓不讓點吧?”


    她一咬牙,“點,我妹子想吃,必須點。”


    我嘿嘿一笑,“行了,你有這覺悟我就放過你一次,那玩意死拉貴還沒多少肉,就不要了。”


    我說完,明顯感覺文姐鬆了一口氣。


    其實,我就是逗逗她,畢竟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賺錢都不容易,咋也不能禍害人啊。


    不過,當天我倆吃飯也花了三四百,好在她還能接受。


    吃過飯,就是下一場節目了,我們選擇了一家比較權威的洗浴。


    這也是我們東北的洗浴文化,有些南方小土豆可能不太了解,我給南方的朋友普及一下。


    來到東北,首先要吃一頓鐵鍋燉大鵝,酒足飯飽後找個出租車,告訴司機你要去洗澡。


    司機師傅就會帶你來到這個地方,然後才能進一步了解洗浴文化。


    南方的夥伴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其實就是好多人在一個屋子裏搓背,還是蠻不錯的。


    那天,我和文姐按照先前的約定,來到了洗浴。


    在搓背的過程中,這家夥笑嘻嘻看著我,說道:“一一,一會洗完咱倆上樓啊?”


    “什麽……上樓嘎哈?”我瞪大眼睛盯著文姐,說道:“你玩真的?我就是和你開玩笑,文姐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你。”


    她白了我一眼,“就你這腦瓜子,樓上是休息大廳,我是看你每天東跑西顛太累了,想帶你按個足底放鬆一下。”


    唿……我拍了拍胸脯,“你真是嚇到我了,要是這樣,可以可以可以。”


    隨後,我們速戰速決,一同來到了休息大廳。


    放眼望去,大廳並沒有多少人,我和文姐找了一個離吧台最近的位置。


    不一會的功夫,來了一位大姐,她看向我們問道:“女士,咱們是拔罐還是按摩?”


    我先前說過,出馬弟子不可以拔罐按摩,會傷害到老仙兒,或者導致經絡不通,需要仙家重新疏通。


    所以我們會格外注意,不去做這些。


    當時,文姐聽後就說:“不拔罐不按摩,我們做足底,給我找兩個女的。”


    “現在沒那麽多師傅,就剩我自己了,咱們誰先來。”那位大姐問道。


    “給她先來吧。”文姐說道:“好好給她按一按,這家夥可是我家頂梁柱。”


    那位大姐笑著應下,然後就坐了下來。


    隨後,大姐開始上手,一邊按一邊和我聊著天,這是她們的通病,聊著聊著這位大姐就問我們是做什麽職業的。


    我就告訴她,自己是種地的,這些天累夠嗆,這才出來放鬆一下。


    大姐聽說我是種地的,就說自己家裏也種地,然後問我家裏多少地,種的水稻還是苞米,種的什麽種子,一畝地產量多少?


    當時,一下就給我問不會了,文姐就在一旁笑嘻嘻看著我,也不吱聲。


    其實,一般情況下,我也不太愛和他們搭話,可那天不知道怎麽了,就和大姐聊起來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然後強行岔開話題,說了點其他的。


    這位大姐也是能聊,天南海北啥都和我說,聊了一會後,她就說讓我辦個卡,以後來了還能便宜一點。


    我就說自己是種地的,沒有錢辦卡,這還是別人請客呢。


    之後,大姐沒在強求,目不作聲開始工作,我也沒在打擾她。


    就在這時,我接了一個電話,我一看是之前一個緣主打來的。


    接通後緣主就說要帶朋友來店裏,看看具體咋迴事。


    這種事經常會有,我都習慣了,就在電話中溝通了一下,然後約定時間,隨後就掛斷了。


    可這時,眼前大姐停止了動作。


    見她停止動作,我抬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眼淚含眼圈的,還給我搞懵了。


    然後我就說:“大姐,是不是家裏遇見難事了,剛剛你還有說有笑的呢,咱有啥事都能過去,別哭了。”


    這大姐揉了揉眼睛,直搖頭也不說話。


    “大姐你是咋了。”我繼續問道:“是不是我腳酸,給你嗆的啊,要是我的問題,那就不按了。”


    我還抬起腳自己聞了聞,也沒味啊。


    最主要我剛洗完,又不是汗腳,根本不可能有味道。


    可她就是止不住哭泣,手還開始抖動起來,而且嘴說話都有點瓢了。


    我也沒多想,然後就說:“大姐,你是不是有隱疾,你抖動啥,是不是羊癲瘋啊,你到底咋地了?”


    這會,文姐直接遞給我一條毛巾,“別管咋地了,先塞她嘴裏,別咬了舌頭。”


    就在這時,大姐打了一個哈欠,淚水順著臉頰流了出來,說道:“能給我一支煙嗎?”


    “抽抽抽。”說完我把煙直接給她點燃。


    隨著抽了兩口煙,大姐手也不抖了,但還是留著淚水,然後對我們說:“你們別害怕,我不是羊癲瘋,剛才你打電話我聽見了,我家也有仙兒,但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挺著,剛剛沒控製住,可能他們著急了吧!”


    大姐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耽誤你們體驗了,你們千萬別投訴我。”


    “你放心,咱們都是苦命人,我們怎麽會投訴你呢。”文姐笑著說道。


    大姐聽後哭的更慘了。


    當時的大姐,可以說都刹不住車了,一個足底半小時,他整整哭了四十多分鍾,我們就在一旁勸說,最後可算把老仙兒說服了。


    其實,這事真不怪我們沒發覺,誰能想到好好的碰見這種事啊。


    等大姐緩過神來,我和她說了很多道理,我告訴她這東西並不是她不供就沒有了,而是會找下一代,一輩一輩的抓,鬧得全家不得安寧。


    還不如慢慢接受,也沒啥不好的,總比磨磨怔怔強吧。


    我還說這也就是碰見我們,要是換個顧客,她都能給人嚇壞了。


    此時,大姐平靜了很多,她告訴我們,並不是她不想供,之前她奶奶就是跳神的,後來被批鬥了。


    所以,她心裏一直有這個疙瘩。


    也是這份心結,讓她硬生生扛了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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