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是秋天了,地藏殿和土地廟的院子裏,落滿了黃黃的一層葉子,稻穗像鐮刀一樣笑彎了腰,遠處大地裏傳來了農民的歡聲笑語。


    在配上我們衝天的火光,無處不彰顯著喜悅的歌聲。


    可總會有些人和事不盡如意。


    遠處的幾人由遠而近,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就聽見劉胖子放聲大笑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徒弟,對他很是恭敬。


    “呦!這不是小楚麽?最近活還不少啊!這個香你不該這樣擺呀!你摞高點,摞香山那樣好看,你要不會哪天去哥家坐坐,哥教教你。”


    劉胖子毫無顧忌的對文姐說著這些話語。


    說實話,我對他不熟悉,隻是見過而已!但他和文姐認識,聽文姐提起過,以前是一個廠子打工的,還追求過她,後來不知怎麽就做起這行了。


    此人一米六多的身高,體態微胖,眼睛眯成一條縫,無處不透露著陰狠,但他還是有些本事的。


    聽說他一年之內收了二十個徒弟,之後很是傲慢,認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曾幾何時,我還在想什麽時候出馬仙這樣亂了,都以收多少徒弟,賺多少錢沾沾自喜,甚至自傲了。


    那些一輩子不收徒的,難道就能說人家不厲害,相反來講人家可能更牛。


    所謂萬法皆空,因果不空,難道他不懂這些?


    再者說,難道做法事就是為了好看,誰做的漂亮誰的法事就靈驗?我實在搞不懂他的邏輯。


    再者說,我們擺放的也沒啥毛病,都是按照仙家要求擺放的,實在搞不懂這人。


    不過,他這樣對文姐說話確實有些目中無人,第一,他在貶低文姐抬高自己,第二,是在徒弟麵前彰顯威風。


    意思是,看看師父多厲害,啥都懂。


    我正在心裏打抱不平的時候,文姐也聽不下去了,開口道:“是你的活你說話,不是你的活你閉嘴,這點規矩不懂嗎?還用我教你?”


    “呀!你咋說話呢,我好心提醒你還出錯了,實在不行咱就別做這行了,丟人。”


    劉胖子藐視地說了一句,之後文姐又繼續反駁,兩人不分上下,鬧的不可開交。


    眼看兩人就要動手了,我快步走上前打算說兩句,就在這時候,二剛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上去抓住劉胖子的衣領就是一嘴巴子,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同時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你媽了個......,跑這裝大尾巴狼來了。”


    你想想,一米八多二百來斤大體格子,打他不就和鬧著玩一樣。


    隨著二剛的一個嘴巴子,時間都靜止了。


    但隻是一瞬間,等我迴過神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二剛這兩位兄弟,我是第一次看到真不白處,隻感覺兩道身影一左一右飛了過去。


    在這一刹那,我都以為是我家老仙兒衝出去了。


    轉眼間,這裏就變成了戰場,隻見三人圍著劉胖子一頓拳打腳踢,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慘。


    二剛這兩位兄弟,真是應了那句話,幹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


    而劉胖子的那些徒弟沒有一個動手的,我和文姐急忙上去拉架,可是拽了半天都拽不開。


    此時,我也冷靜了很多,幹脆也不拉架了,一屁股便坐在地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這就算是一個劫吧。


    說來也怪,我坐在地上內心竟然平靜如水,像是這一切和我沒有關係。


    而且在這緊張的時刻,我還想起了一個笑話。


    說三個人打一個人,打了一天硬是沒打倒,問為什麽?


    想起這個笑話的時候,我腦海裏便浮現出,劉胖子被綁在樹上挨揍的畫麵。


    這可不能怪我不厚道,可能我潛意識也想揍他一頓。


    其實,打架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也就兩三分鍾左右的樣子。


    等待一切平靜,在看地上的劉胖子,一半臉都腫脹了起來,而且鼻子血流不止,要多慘有多慘。


    他身上那股傲慢的氣息全無,在沒有剛來時的威風,坐在地上一聲不吭,仿佛剛剛的那個人就不是他。


    看他這個狀態,我以為被打傻了,害怕在發生意外,沒燒完的火堆也顧不得管了,扶起劉胖子便上了車,直奔醫院開去。


    他倒是也不傻,沒有現在和我們較真,知道有二剛在肯定沒好果子吃,跟著我們就走了。


    我和文姐把他帶到急診,交錢掛號、止血包紮很快就完成了,然後又給他打了點滴。


    他的幾個徒弟都沒有走,一直在陪著。


    在這個過程中,他很是配合,不過他也一句話沒有說,對於我們的道歉也不迴答,就好像挨揍的不是他。


    當時我沒有太在意,隻認為他是被打的沒臉了,我還特意交了七天的打針錢,並囑咐他每天來打針。


    然後我和文姐又說了歉意的話語,轉身就要離去。


    正當我們轉身要走的時候,劉胖子突然邪笑道:“這事怎麽解決,是我報警抓他們,還是......你們扛下了?”


    他這話是對著文姐說的,同時也是給我們兩條路選擇。


    “有什麽事衝我來,和我的香客沒關係。”


    文姐沒迴頭的說完,便大步向外走去,而劉胖子沒有繼續說話。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感到了一絲不安,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不過,文姐做出的選擇沒有任何毛病,雖然說人不是我們打的,但我們還真不能讓他報警抓二剛。


    畢竟這件事因我們而起,做人要厚道。


    劉胖子可能是恰恰算到了這點,才會這樣問,而我們本就理虧,以後碰見他隻能小心行事。


    走出醫院,便看見二剛像沒事人一樣在抽煙。


    這些天我們也算熟悉了,我上去就是一腳,然後問他為啥打人。


    二剛被這一腳也踢懵了,撓了撓頭道:“我看你衝過去了,我怕你們挨欺負啊。”


    當時,他這句話說的很是無辜,不過成功把我感動了,這才是真正的東北爺們,有脾氣對外使也不能讓女人受欺負。


    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也可能就這一點緣分,但憑他這句話,就值得我們扛下所有。


    殊不知,這個決定惹來了多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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