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滿懷期待和二姨來到服裝城。


    服裝城,成建於九五年,那年我進入市場正是好時候,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每個人的精神狀態,無處不在體現積極向上的一麵。


    既然來到新的環境,我也想認真點做點事情。


    當你想認真做事的時候,老天總會和你開這種玩笑。


    記得二姨家有個服務員,叫康麗麗,這天麗麗和我一起理貨,我沒有原由的突然暈過去,伴隨著口吐白沫。


    嚇得麗麗慌忙叫二姨,當時不止二姨來了,周邊的人都圍了過來。


    還是一個男人掐住我的人中,我這才慢慢蘇醒過來。


    之後,二姨帶我去了醫院,經過檢查沒發現任何問題。


    這時,我邊上打針的一個老人開口道:“這孩子病醫院看不好,找個人看看吧。”


    我自己也知道咋迴事,於是拉著二姨走出醫院。


    走出醫院二姨說:“一一,你不是好了麽,為什麽又犯病,二姨帶你找個人看看,好不好。”


    我沒有拒絕,看就看吧,反正都看不好。


    在一番打聽下,二姨夫拉著我和二姨,去了楊殿池一戶姓魏的人家,據說這個人看事很靈。


    這個大仙兒家,門簾朝南中間有個小路,兩邊是園子,進門後出來一個男人,二十多歲的樣子,問道:有事嗎?


    二姨迴答道:“我們是來看事的。”


    “進來吧,”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飄了出來。


    二姨這才帶我走了進去。


    進到屋裏,我覺得很是壓抑,人也越來越昏沉。


    二姨給我找了個凳子讓我坐下,之後便站在我身邊,顯得有些拘束,想來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


    這個中年女人也不急,點了三支香並對著牆上的紅紙拜了拜,同時說:


    “知道你們來幹啥,是這孩子的事吧!”


    二姨說:“是,”然後把提前準備好的二十塊錢放在桌子上。


    中年女人這才走過來,眯著眼睛打量了我一番,並沒有說話。


    接著見她又坐著,點了一支旱煙,沒一會就見她抖動的厲害,便開口說道:


    “我是胡四海,小華蓉身上有鬼,從小多災多難,沒有大事,送送就好了。”


    二姨開口問道:“魏姐,有人說她有仙在,你看有嗎?”


    這位老仙開口道:“誰是你魏姐,我叫胡四海。”


    中年女人現在完全不是自己,而是仙家上身。


    二姨也不懂這些,便改口道:“四海老仙兒你看看,我這外甥女有仙嗎?”


    胡四海說:“身上隻是有鬼,沒有仙兒,不礙事的,待會讓弟子拉拉魂,晚上送送去好了。”


    我這時心裏冒出一個聲音:“她看的不準,把錢給我要迴來。”


    另一個聲音說:“要什麽錢,丟人不。”


    “不行,她看的不準,把錢必須要迴來。”


    “算了,準不準這事也沒有往迴要的。”


    我晃了晃腦袋保持清醒,這種症狀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又是我自己在和自己說話。


    在看事期間,二姨又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之後中年女人仙家就閃身了。


    而就是在這時,我一個跟頭栽了過去,又一次口吐白沫。


    中年女人慌忙說:“快拿個毛巾過來,讓她咬住,這咋還有羊癲瘋啊!”


    二姨迴答:“不是羊癲瘋,她就是這毛病,所以過來找您看的。”


    在眾人說話的時候,我突然起身盤腿便坐在地上,嘴唇上下動著,好像有話要說。


    這時,我就感覺腦袋發麻,伴隨著陣陣的耳鳴,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就聽見二姨問我:


    “一一,能不能說話,想要說啥你就說說。”


    二姨這麽問,我再也壓製不住自己了。


    開口道:“把二十塊錢給我拿迴來,你看的不準。一樣也沒說對,錢不給我就不走了。”


    二姨過來拽了拽我:“一一,你說的啥呀,讓你問事,你看魏姐說的多好啊。”


    二姨雖然不懂,但是這個中年女人是懂的,我就感覺她心虛,但她沒有說話。


    於是我又說:“把錢給我,說誰沒仙呢?不想給錢也行,去把你家櫃子裏的酒,給我拿來喝兩口。”說著,我自己起身就要去拿,二姨攔住我開始勸。


    最後是酒也沒喝成,於是重新坐了下來說道:“我給你算算吧。”也沒管她同不同意,自顧自說了起來。


    “你兒子腦子有問題,你丈夫四十多死的,死於工地,你現在身上少個零件......”


    這時中年女人也坐不住了,走了過來,對我說:


    “老仙兒,算咱們沒緣分,算我有眼無珠,但您也是得道仙家,這樣在我家鬧傳出去也不好,不損您道行嗎?”


    我張口就說:“你給我沒看出來,不損你家道行麽,還教育起我來了,你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老仙兒您有道行不行,算我求你了,錢我給您拿迴去,您帶著你家弟子迴家去吧。”


    當中年女人說完這句話,我隻覺得腦袋瞬間清醒,這下我也不鬧了。


    此時就見二姨,在跟中年女子道歉:“魏姐,真不好意思,不知道這孩子咋了,本來好好的看個事,咋鬧成這個結果。”


    中年女子沒說什麽,轉身把二十塊錢遞給二姨,並說道:“拿著錢迴去吧,她這事我解決不了。”


    在迴來的路上,二姨問我:


    “你咋知道她家櫃子有酒,還說這個女子確實身體少個零件,聽說她因為乳腺癌手術,切除了一個”。


    我這會也好了,然後說:“我也不清楚,就是不受控製的說,二姨我給你丟人了,要不咱不看了,反正也不是經常犯病。”


    二姨心疼我說:“那不行,既然這個看不了你,那就在打聽下,咋也不能讓你挺著啊。”


    迴到家中,因為我時而暈厥,二姨就二十四小時看著我,貼身保鏢一樣的。


    接連幾天無事發生,可好景不長。


    這天和二姨下班迴家,就見二姨夫和三個朋友在家一起喝酒,看見我們進屋主動讓地方,讓我們一起吃口飯。


    吃飯的時候我看見酒饞的不行,於是我草草結束了戰鬥,迴了自己的小屋,直到晚上七點他們還沒有喝完。


    酒過三巡,在酒精的麻醉下,每個人變得異常興奮。


    就聽其中一個人說:“你這外甥女得找個好人瞧瞧,一般人整不了她,我看了肯定要出馬的。”


    另一個人說:“你就一個半旮架的假道士,你能看個啥,快喝酒,你養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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