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自己所有精力來做苦差事,好處卻大都讓給別人的事情越來越少了。就像是願意從事基礎理論研究的人越來越少了,人們都轉而去從事應用科學方麵收益更大的研究。問題是,沒有理論,哪來的應用?沒有付出巨大代價的懷胎母體,哪來的出生幼體?

    身為盟友,左哲在其他地方的價值不大,能夠提供的價值就是信息方麵的幫助了。如果左哲將自己的信息無償提供出去,就會失去原本的價值。所以,想要左哲的幫助可以,但必須做出適當的讓步。

    左哲想要的東西不多,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少。左哲想要的,是穿越者前輩放棄對左哲無時不刻的監控。隻是對付那位更高級的未知存在就已經非常艱難了,更何況還要承受穿越者前輩的時刻監控?這種失去自由的感覺非常不好,會極大的影響左哲的感知和判斷。如果穿越者前輩真的想要與左哲合作,至少應該放棄對左哲的監控。

    隻是一件非常容易就能做成的事,對穿越者前輩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但是,這件事卻已經觸及了穿越者前輩的底線。

    讓一個控製欲極為強烈的人去放棄對重要目標的控製,這就像是讓貪財者無視地上的鈔票,讓好色者無視路過的美女。想要改掉這種根本就不需要思考,近乎本能的習慣,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合作,就必須做出一些改變。如果完全不管外界的變化,完全不改變自身那些對他人不利,乃至會傷害到他人的習慣,那彼此的合作就很難進行下去。既然穿越者前輩真的要跟左哲合作,就應該放開對左哲那如同跟蹤嫌疑人般的監控力度,給左哲一定的自由。

    “換個要求,我不可能放棄掌控。一旦我放棄了掌控,我的領域就會出現致命的缺陷。”穿越者前輩沉默良久後,終於開口了。隻是,這迴答卻讓左哲非常不滿。

    “如果你不放棄對我無時不刻的監控,我的感知中就隻能感知到你的監控,進而忽略那些更加難以捕捉到的敵人的蹤跡。”左哲沉聲說道。控製欲是穿越者前輩的本能,但敏銳的感知卻是左哲正在追求的核心力量。所謂的“睜開眼睛看世界”,說的就是極度強大的感知力。

    話題陷入了僵局,左哲和穿越者前輩就像是硬幣的正反兩麵,無法同時朝向同一個方向。

    “你不能做出一些改變嗎?”這一迴,換穿越者前輩要求左哲做出改變了。

    “我如果做出了改變,我就感受不到敵人了!”左哲沉聲說道。所以,相比於讓左哲做出改變,還是穿越者前輩改變比較好。

    “我如果做出改變,實力就會銳減,正麵戰場上就更難對抗了!”穿越者前輩同樣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到底是感知重要,還是正麵戰場的戰力更重要?如果感受不到敵人,戰鬥力再高又有什麽用?如果戰鬥力不夠,感知能力再強又有什麽用?

    “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你是最近才強化了感知的。你應該做出讓步。”穿越者前輩在片刻的沉默後指出了這一點。

    之前的左哲實力不強,所以感受不到穿越者前輩那變態版的控製欲。伴隨著左哲實力的不斷變強,左哲逐漸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無處不在的被監視、控製的感覺。所以,左哲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對立麵上,想要擺脫控製,爭取屬於自己的自由。

    然而爭取自由的話,必然要與穿越者前輩產生矛盾。如果矛盾無法緩和,就必然會發生衝突。如今,在彼此同舟共濟共渡難關的時刻,如果不能做到摒棄矛盾,共同對敵,度過難關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彼此的巨大差異讓這一次的對話非但沒有取得什麽進展,反倒還讓彼此的關係變得惡劣了起來。

    一個是一定要掌控一切,另外一個則是極度敏感而迫切想要超脫和自由。這兩者如果不湊到一起還好說。但如果將兩者強行放到一起,都不需要外敵介入就會內部先鬧起來。實際上,在此之前,左哲的主要敵人就是這位穿越者前輩。隻不過是因為那位更高級的未知存在的出現,才讓彼此的矛盾暫時緩和了下來。而如今,在彼此想要合作的時候,彼此之間的矛盾就再也無法遮掩了。

    如果合作的結果非但無法提升彼此的實力,反倒會有所削減,那麽合作的意義何在?

    穿越者前輩將左哲從虛空的鐵棺材裏帶了迴來,希望左哲能夠幫上一把。結果,彼此卻因為太過鮮明而對立的能力無法合作,眼下的境況還不如之前在鐵棺材裏。

    內憂外患之下,唯一的盟友還不團結,眼下的局勢讓穿越者前輩大為光火。恨不得給左哲臉上來一巴掌,但穿越者前輩最終還是忍下來了。如果這會兒公然打左哲的臉的話,隻可能讓彼此原本的矛盾徹底爆發,進而將左哲逼到敵對的陣營裏。男人都是要麵子的,尤其是對於左哲這種敏感的人來說。

    但是,彼此的矛盾已經激化,就這麽放著左哲不管的話,穿越者前輩還真擔心左哲會搞出什麽意外來。眼下隻是外敵就足夠讓人撓頭了,更何況還有左哲這個讓人不省心的貨。

    “你想不被監視掌控,那我給你安排個地方去。”說罷,左哲就在強大的控製下陷入了地表之下,被關進了一座位於地底深處的囚牢裏。

    對於這種囚禁,左哲原本是可以掙脫的。如今,左哲的感知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程度,穿越者前輩的控製力在左哲看來已經有了許多的漏洞和破綻。但是,左哲最終並沒有這樣做。如果過分的逼迫已經在危機麵前有些麻爪的穿越者前輩的話,對方說不定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

    控製欲極度強大的人大都是非常感性的,是那種認準了一件事就必須做成才肯罷休的人。對付這種人,就不能跟對方硬剛。得學會迂迴。實際上,在左哲和穿越者前輩矛盾激化的一刻,左哲就意識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存在。似乎有什麽特殊的存在,在挑撥著左哲與穿越者前輩的關係,讓兩者無法合作。

    而這,也正是左哲選擇暫時忍讓的理由。如今的地球,在火星人趕來攻擊之前就自己亂了起來,就這一點就足夠說明戰鬥已經開始了。

    漆黑一片的地下囚牢裏,左哲雖然失去了自由,但至少不會再被無時不刻的監控。而以左哲如今的實力,完全有可能從囚牢中逃脫出去。當然,暫時還沒有必要挑戰穿越者前輩的神經。

    但是,卻有人不願意左哲安穩下來。就在左哲待在地下囚牢裏想要辟穀閉關的時候,一個不該出現在左哲視野中的人出現了。而這個人,赫然是黑暗遊俠希爾瓦娜斯風行者!

    “左哲,我來救你了。”邁著妖嬈的貓步,身材傲人的黑暗遊俠衣著火爆的朝著左哲走來。

    或許,眼前這個火辣而野性的黑暗遊俠才是真正的黑暗遊俠。而之前的,雖然樣貌一樣,但氣質卻是差了一截。

    “為什麽?”左哲問道。

    “我們一直都是一起的。左哲,你知道嗎,火星原本是你的地盤。可是,火星卻被那個偽裝成你的盟友的敵人入侵了。”性感而沙啞的聲音從黑暗遊俠帽兜下的紅唇中發出,聽得左哲身體劇震。

    原來,原來火星才是左哲的大本營,月球不是。原來,穿越者前輩之前攻擊的並不是那個更高級的未知存在,而是左哲。難怪左哲覺得這裏麵隱藏著許多不對的地方。按照穿越者前輩與更高級未知存在的實力對比,應該是穿越者前輩實力相對較弱才對。可在這場地球人與火星人之間的戰爭初期,地球人卻是處於優勢地位的。如果不是穿越者前輩的裝逼犯氣質犯了錯誤,這場地火戰爭的勝算還是站在地球人一方的。

    如今看來,如果火星是左哲的大本營的話,似乎事情就可以解釋的通了。至於左哲為什麽一開始會被分派在月球而非自己的大本營?會不會是左哲的戰術意圖是通過月球這一“前哨營地”,以此為跳板秘密入侵地球?

    不,這裏麵有問題,問題便是最開始時被左哲幹掉的自由聯盟的悍匪頭子培根瑞爾。如果培根瑞爾是穿越者前輩的手下,豈不是代表穿越者前輩一開始就了解了左哲的動向。如果是那樣的話,穿越者前輩一開始為什麽不直接攻擊左哲呢?

    或許,唯一的解釋就是穿越者前輩也不知道火星是左哲的大本營,以為月球才是左哲的固有地盤。也就是說,這方世界雖然是由穿越者前輩以盤古開天辟地的力量創造出的,但在創造世界的時候,世界卻發生了一些超乎穿越者前輩預料的意外,而且還是巨大的意外!如果事情是這樣的,那麽左哲和穿越者一開始就落入了相互消耗對拚的陷阱之中。而那個幕後的未知存在,卻隻是在關鍵時刻用出了四兩撥千斤的戰術!這就像是陶罐裏的兩隻蛐蛐,被一根草莖挑撥著捉對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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