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上去,博士的實力未必有那美克星大長老強,即便隻增加博士一個戰力也未必有什麽用處。但博士與那美克星大長老的最大區別卻在於博士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呃,之前或許是人。

    身為本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強者,博士一開始就被這方世界的世界意誌控製,被操控著與左哲對抗。這一點固然是對方利用來對付左哲的,但對左哲卻不是絕對的壞處。如果按照左哲之前的計劃行事,左哲就相當於要像是特種兵一般的潛入敵後,去敵人的主場,趁著敵人兵力空虛的機會偷襲對方,抄對方的老家,實施突襲和斬首計劃。但是如今,這方世界的世界意誌卻通過博士的身體來限製左哲的實力。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對方的世界意誌在通過遠程操控的方式,跟左哲在控製力十分薄弱的地區跟左哲戰鬥。如果在對方實力集中,控製力強的地方,即便對方實力空虛,左哲也未必有機會將其擊敗乃至是偷襲斬首成功。但是,在敵人掌控力相對薄弱,哦不,是十分薄弱的偏遠地方呢?

    相比於風險很高,說不定會落入敵人陷阱中的深入敵後,左哲更傾向於在局勢明朗之前待在相對安全的地方。一往無前的意誌會給予左哲強大的穿刺能力,讓左哲穿透重重阻撓一往無前的擊殺目標。但一往無前意誌卻有個缺陷,一旦發動就無法停止。如果選擇錯誤了攻擊目標,那就是讓人心碎的事情了。在發動攻擊之前,左哲首先要明白敵人就是自己真正想要攻擊的目標,而不隻是一個被推到明麵上的樣子貨。是的,在這個圈套套圈套,一環扣一環的棋局中,身為落入棋局中的棋子,留給左哲的選擇十分有限,甚至是幾乎沒有什麽選擇。左哲如果不能利用好手頭的所有資源,走好每一步的道路,隨時都有可能遭遇不測。

    局外人般的站在原地,博士這一刻感受到的是無盡的屈辱。原本以為自己是自由的,博士以為隻有在被左哲控製後才失去了自由。那個時候,博士唯一憎惡的是左哲。如果不是因為左哲的強大控製力,博士肯定會向左哲發動攻擊。可是現在,博士卻發現控製自己的不僅僅有左哲,還有其他人。而這種控製,還遠遠的早於左哲。也就是說,在一開始的時候,博士就被這個幕後的存在控製住了,一直按照對方的指揮行動。就像是提線傀儡一般的生存著,博士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可悲。而之前自以為的自由和強大,也不過隻是虛假的幻象。

    “原來,我從來都不是自由的,從來都是別人手裏的棋子。”呢喃著,博士感受到了左哲力量的介入。

    “是不是很意外?”左哲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入了博士的腦海,就在左哲和博士之間的加密通訊頻道裏。

    “是很意外。”博士雖然心中充滿了悲哀,但麵對左哲的時候卻依舊是淡漠的樣子,似乎沒什麽能夠影響他的心境。

    “你我都一樣,都隻是他人手中的棋子。這個世界的規矩早已經定下,容不得後來者發動挑戰。而如果隻有一個人發動挑戰,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毀滅。你如今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已經無法迴到過去的狀態了,被替換掉已經變成了必然。”左哲淡淡的說出了聽上去像是隨意的話。

    “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拉我入夥而已。但若想拉我入夥,豈能不付出足夠的代價?”博士正色的迴答。

    到了這個層麵,常規的客套和套路就沒有必要使用了。大家夥的智力都不是普通人可比的,麵臨的事情也並不複雜,所以談判的餘地並不大。

    “我過後會還給你自由,你必須站在我的這一邊。”左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我不會給你充當炮灰。”博士聲明道。

    “隻要你不搞小動作,妄圖坐山觀虎鬥。請你記住,我們都不是主角,我們如果不抓緊時間,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很可能會趕不上大結局。”左哲警告道。

    “大結局是什麽?”博士心頭一沉,連忙問道。

    “動漫小說裏的大結局你總該知道吧?那裏麵的主角總能在大結局之前將實力提升到一定的程度,在最終一戰中實力進一步的提升,提升到擊敗最終大boss的地步。但是,我們並不是主角,我們到了大結局的時候,未必能有主角那樣強大的實力。”左哲解釋道。

    “主角是誰?”博士旋即問道。

    “我不知道。”左哲麵色難看的搖頭說道。

    “你連主角是誰都不知道?”博士難以置信的問道。如果是在漫畫和小說之中,左哲這種配角即便打不過主角,至少也能知道主角的身份,並以反派小boss的身份幹預其實力進步。可是,左哲的言語卻讓博士感受到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個世界太大,大的遠超我們的預料。我們也隻是大世界中某個小世界的主角而已,在整個大世界中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左哲麵色難看的說道。

    這是一段悲傷的對話,說的兩人心情都壓抑了起來。對於這個世界,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了。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也沒人能夠阻擋。就像是電影《2012》這種災難片,即便是其中的主角,也隻能像是倉皇逃竄的老鼠般的到處避難。在這個世界麵前,主角什麽的實在是算不得什麽。是的,主角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根本算不上什麽。真正影響世界進程的並不是主角,而是主角背後的那一隻手,那一隻操控命運的手。無法掙脫,就意味著無法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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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通了博士的思想工作,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做許多了。有了博士的全力幫助,左哲就有了更大的底氣。

    以博士的身體作為戰場,左哲的意誌聯合博士的意誌,在打壓著博士體內屬於這個世界世界意誌的力量。在博士身體這處局部戰場上,左哲和博士的力量超過了世界意誌的力量,快速的壓製著對方的力量,想要將博士的控製權奪迴來。

    在這個時候,麵對左哲和博士的雙重壓力,世界意誌能夠做的,也隻有指揮實力依舊在強化的配角們前來與博士對戰,阻止博士掙脫自己的控製。

    如果按照左哲之前的計劃,如今的世界意誌將越來越多的力量投入到了這裏,本體那邊實力會越來越空虛,控製力也越來越弱,正好是發動偷襲的好機會。但是,左哲的攻擊機會卻隻有一次。一旦選錯了攻擊目標,後果無法承擔。而之前左哲在這方世界,就已經動用過了一往無前的意誌。當時,雖然博士處於幻境之中,但左哲不確定這方世界的世界意誌是否已經發現了左哲的底牌。將勝利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沒有察覺上麵,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是將希望放在了虛無縹緲的運氣上麵。而這,也是左哲遲遲沒有發動攻擊的原因。強大的控製力才是左哲立身的根本,而要維係強大的控製力,個人的思想也必須做出相應的調整。具體來說,是左哲本人也必須擁有強大的掌控力,乃至是掌控欲。一切盡在掌控的習慣對其他人或許不是一件好事,對身邊親近的人甚至會是一種折磨,但這卻是變強之路上無法繞過的一段。至於在此之後能否達到更高的超脫,乃至是隨心所欲,那就要看接下來的成就了。

    博士從被動的抗拒兩方的控製,到了站到了左哲一邊。這加大了世界意誌對付左哲等人的難度。不過,主場作戰的世界意誌畢竟財大氣粗,在續航能力上遠超左哲這些外來者。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左哲等人麵臨的局勢會一點點的惡化下去。如今,那美克星大長老漸漸已經打不過少年主角了。不是那美克星大長老的實力被削弱了,而是少年主角坐火箭般的實力提升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眼下,已經到了必須做出改變的時候了。要麽如之前想的那樣利用一往無前的意誌發動致命一擊,要麽就做出其他的改變。如果不做改變,等待左哲等人的就隻有失敗。除非,左哲想要就這樣逃迴中土大陸,迴那座可以囚禁神族的囚牢裏麵。

    可是,常規的選項不管怎麽選擇,都不是上上之選。如果除卻上上之選,其他的選擇都隻有失敗一條路。那麽左哲麵前的路就很窄了。而上上之選,卻很難通過常規的方式達成。畢竟,常規,則意味著沒有足夠大的意外,是可以被預判推演出來的路數。一旦行為可以被預期預判,優勢一方就有可能做出提前的防範。在這種情況下,唯有不可抗力般的意外事件,才能撕裂這張正在收緊的大網,讓身處棋局中的左哲等人爭取一條由自己掌控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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