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安平下達刺殺南田洋子的命令同時,王天風也以本部特派專員的身份,向徐百川直屬部分、上海站下達了這個命令。


    此次行動代號【誅妖】,由王天風親自負責,由上海區三股力量通力協作執行。


    ……


    虹口。


    南田洋子抵達了外務省特派小組所住的三井飯店,見到了特遣小組的負責人加賀久信。


    因為今天就是協商中中方釋放日諜的日子。


    但龍華監獄那邊盯梢的特工傳來消息,龍華監獄並沒有釋放日方諜報人員的征兆,所以南田洋子急匆匆來找特派小組。


    “加賀君,中方沒有動靜,你們應該向中方繼續施壓。”


    加賀久信憤怒的看著南田洋子:“洋子小姐,你們刺殺張世豪的計劃為什麽不通報我們?中方現在以張世豪之死作為理由,已經不願意釋放我方人員了!”


    “且我已經得到消息,因為張世豪之死,中方特工人員秘密處決了我方的13位情報人員!”


    “你們特高課,要為他們的死負責!”


    南田洋子聞言神色一變:


    “他們怎麽敢?”


    加賀久信更怒“伱們怎麽敢在協商換俘期間刺殺特務處高官!”


    “加賀君,這是中國人的陰謀!張世豪根本就沒有死!”


    “證據!證據呢?”


    麵對加賀久信的反問,南田洋子啞口無言。


    “洋子小姐,我們會繼續和中方交涉,但我希望特高課就此而止,不要再幹擾到我們的交涉。”


    “加賀君放心,特高課一定配合特派小組之行動!”


    “抱歉,打擾加賀君了。”


    南田洋子提出告辭。


    “洋子小姐,恕不遠送!”


    加賀久信很沒禮貌的迴應——兩人的職務相差無幾,說起來南田洋子的職務其實還要略高一些,但加賀久信是外務省直屬,且日本職場女性地位偏低,所以才有加賀久信這般強勢之態。


    南田洋子離開三井飯店後,目光兇狠的從三井飯店掃過。


    盡管她已經習慣職場中對她的歧視,但加賀久信的態度還是讓她非常憤怒。


    這明明是特高課主導的計劃,特派小組卻鳩占鵲巢不說,還對特高課指手畫腳!


    但她老師不出麵的情況下,她對這種局勢無能為力。


    此時此刻,她不禁懷念起昨日剛見過的師弟岡本平次。


    在師弟那裏,她第一次在同族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尊重。


    想見就見,她對司機下令:“去井上公寓!”


    因為確定張世豪是詐死,作為特高課的負責人,南田洋子並沒有預判特務處會在接下來展開報複,所以出行除了司機外,並沒有帶護衛力量。


    此時此刻,突然特別想見師弟的她,根本沒有預料到,在一棟五層樓的某個窗戶中,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瞄準了她。


    瞄準她的正是張安平。


    張安平在瞄準鏡中盯著向司機吩咐的南田洋子,在司機啟動了汽車的同時,扣下來扳機。


    砰


    槍聲打破了虹口的寧靜。


    車內,一顆子彈擦著南田洋子的後背射入了座位,南田洋子顧不得後背火辣辣的疼痛,直接將身體蜷縮到了車門後麵。


    “快開車!”


    司機慌張的啟動汽車。


    砰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在同時從車門穿過,擦著南田洋子腦袋擊穿了車板。


    這時候汽車終於發動了。


    可南田洋子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周圍幾個驚慌躲避的日僑,突然從懷裏掏出了手槍,對著汽車就瘋狂射擊。


    倒黴的司機在第一時間就被打成了篩子。


    幾名殺手見汽車不動,立刻停下射擊,警惕的向汽車走來,南田洋子掏出南部十四式手槍,做好了最後拚死一搏的準備。


    “永別了,我的師弟。”


    就在南田洋子咬牙準備起身射擊的時候,轟鳴的引擎聲突然間傳來,一輛嶄新的福特轎車飛一般的撲了過來,撞向了正在靠近南田洋子汽車的殺手。


    殺手們無奈,隻能躲避。


    福特轎車刹車不及,撞上了南田洋子的汽車,將其撞開了數米,緊接著福特轎車掛起倒擋,猛踩油門以南田洋子的汽車為圓心,瘋狂的轉起了圈。


    殺手們被福特汽車的這番操作秀了一臉,想上前卻又擔心被撞飛,領頭的殺手用日語喊了一聲:


    “對著南田的車子射擊!”


    殺手們開火,短短幾秒就清空了彈匣,隨後飛快的消失在了街道中。


    高樓上,張安平看著上海站的行動隊員撤離後,再次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


    他接連開了四槍。


    他早就通過南田露出的半個腦袋確定了南田洋子的位置,百來米的距離,春田狙擊步槍能輕易洞穿汽車的鐵皮,將門後的南田洋子擊殺。


    但張安平可不是為了殺南田洋子,所以四顆子彈都是擦著南田洋子的身體掠過的——關鍵是時候看彈著點,絕對不會認為是殺手留了手,而是會感慨於南田洋子的運氣逆天!


    四槍之後,上海站的行動隊員已經完成了撤離,張安平也不猶豫,撿起地上的彈殼就走。


    街上。


    許久沒有槍聲傳來,繞著南田洋子汽車盤旋的福特轎車終於停止了“畫圈”。


    岡本平次從停下的福特轎車上下來,才著地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但他“關心”車內的人,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南田的汽車處。


    看著從車上流出的鮮血,岡本平次的聲音變得驚恐和絕望,當他奮力將變形的車門打開,看到睜著眼睛望著自己的南田洋子後,忍俊不禁的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師姐,你沒事就太好了!!!”


    看著這個關心自己的師弟,南田洋子內心的柔弱被擊中,身為女強人的她,忍不住撲到了岡本平次的懷裏。


    大殘的福特車裏,許忠義看著這感人的一幕,趕緊將臉上不由露出的笑意掩去,然後將恐懼重新掛滿臉部。


    ……


    特別組專用馬甲東北抗日先鋒軍在稍後就向各界宣布,他們對此次事件負責。


    但這種事嘛,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怎麽迴事。


    日本外務省的特派小組,立刻以此為借口,向國民政府提出了嚴正的抗議和威脅。


    國民政府的談判小組自然不會承認,毫不猶豫的表示東北抗日先鋒軍是一個非法的暴力組織,中方願意和日方一道通緝。


    但他們反手就將王天風噴了個狗血淋頭,並表示這一次事情特務處將承擔全部責任,如果造成事態升級和擴大,特務處將是國民政府的罪人!


    王天風自然是針鋒相對,表示特務處被日本人刺殺死了一名高官,日本人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好在徐百川打了圓場,表示特務處將釋放在押日諜,央求談判小組和日特派小組繼續協商,看能不能將這件事一筆帶過。


    特務處終於願意放人了,談判小組鬆了口氣,又和日方協商,經過兩個保密的小組再三協商。


    約定雙方的諜報人員停止這種無意義且殘酷的報複行為,中方釋放在押日諜,日方釋放特高課秘密逮捕的數名抗日份子。


    ……


    四號據點。


    特別組召開一次核心會議,參會的有張安平、徐天、三個情報組組長、行動組組長宮恕。


    “張世豪死了。”


    張安平開口就丟出了一枚大炸彈,但參會的武人都一臉的平靜。


    嗯,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廢話。


    “王天風將暫代特別組組長一職,實際號令會由徐天負責,沒問題吧?”


    眾人搖頭。


    徐天是個“傀儡”,真正的命令自然依然是從張安平處下達的。


    “第二件事,從現在起,特別組除行動組外,其餘三個情報組將進入潛伏期,所有人必須獲得明麵上的工作和職業。”


    已經瀕臨六月了,全麵戰爭迫在眉前,距離上海淪陷也隻有堪堪不到五個月。


    原時空中,特務處在上海淪陷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期。


    除了部分人員被編入蘇浙行動委員會別動隊外,還有就是因為特務處之前一直是明牌,突然轉變為暗牌不適應所致。


    張安平從特別組成立,就強調隱蔽性——手下的隊員除了高層外,其餘都是隱蔽活動的,甚至為此還拉著上海站搞了數輪“紅藍對抗”。


    但這畢竟是自己人治下的隱蔽活動。


    上海一旦淪陷,那就是在敵人內部活動,所以他要特別組提前體會潛伏,不至於在上海淪陷後需要一定時間的適應期。


    在舉國抗戰熱情高漲的現在,張安平這種態度如果傳出去,估計肯定慘遭口誅筆伐,好在這是特別組高層會議,且所有人都堅信張安平的這一套理論,對此並沒有異議。


    這兩件事傳達結束後,林楠笙猶豫的問:


    “老師,您覺得日本人就要挑起全麵戰爭了嗎?”


    “直覺告訴我,快了。”張安平也不隱瞞。


    眾人無不凜然。


    在一年多前,他們都是熱血的學生,王廟培訓班開班時候,以抗日為名將他們“忽悠”進了特務這一行當。


    經過培訓班的培訓,工作中的一次次實操,他們逐漸成長了起來。


    現在,忽悠他們進培訓班的話,終於成真了!


    張安平起身,環視著隨他起身的五人,鄭重道:“諸位,中華民族快要迎來最黑暗的時代了。”


    “我們可能會死,但是,這個黑暗的時代一定會因為我們流過的血而結束,中華民族在經曆了黑暗的涅槃後,也一定會迎來璀璨時刻!”


    ……


    特別組開始了“苟起來不浪”的潛伏階段,但特別組的行動組,卻要大張旗鼓的動次打次……


    會後,張安平將宮恕特意留下。


    “宮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徐天將出任你們組的行動指導,一切行動以徐天的要求為準!”


    宮恕瞥了眼徐天,心中雖然不服,但卻不敢反駁,隻能點頭表示沒問題。


    徐天之前在青浦班當老師,轉入特別組體係後,先是當張安平的助手,現在又成為了行動組的太上皇,宮恕能心平氣和的接受,這都是張安平的權威所致。


    但如果徐天在接下來的表現中不能獲得宮恕的認可,估計他這個行動指導的太上皇,也就慢慢有名無實了。


    所以在張安平交代完畢後,宮恕趁張安平不注意,用挑釁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徐天——你想當這個太上皇,有這個本事嗎?


    徐天一臉平靜的迴應著宮恕挑釁的目光。


    這樣的小動作逃不過張安平的法眼,但他卻裝作不知道,反而將厚厚一疊資料交到了兩人手上:


    “這是三十名日諜的資料,釋放後由上海站盯著,宮恕,你對接上海站,負責幹掉他們。”


    宮恕一愣:“老師,咱們不是和日本人約定不能采取激烈的手段相互暗殺情報人員嗎?”


    “所以他們的死,隻能是各種意外。”張安平望向徐天:


    “老徐,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這一次的行動你多多費心。”


    “是!”徐天應是,宮恕則一臉不可思議,意外?用各種意外手段暗殺三十名日諜,這難度……


    宮恕第一次覺得老師布置的任務難於登天,看著徐天一副平靜的樣子,宮恕心道: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太上皇有幾斤幾兩敢應承這麽難辦的活計!


    ……


    這三十名日諜是一定要解決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遭受過特別組的刑訊。


    當抗日戰爭全麵爆發後,他們從暗地裏的老鼠變成明麵上的惡魔後,這些遭受過刑訊的日諜,肯定會變著花樣來折磨國人。


    張安平自然不可能讓他們有化身惡魔的機會——隻有死掉的倭寇,才是好的倭寇。


    而他之所以不負責這次行動,主要是為了給徐天一個展露才華的機會,要不然徐天在特別組的定位,就跟寵臣似的。


    其次,他還有其他事要忙。


    青浦班第一屆學員即將畢業,他們沒有關王廟的前輩那樣機會實習,所以張安平對他們的規劃是:


    部分優異者進入特別組工作,其餘人安排進入未來的忠義救國軍——這支國民黨領導的敵後遊擊隊,比起我軍的遊擊隊來說,差的太多了,這批青浦班的學員,將負責改變忠義救國軍。


    什麽?青浦班是特別組和上海站聯辦的,上海站有權挑人,不會讓他們進入忠義救國軍的?


    哼哼,也不看看張安平是幹什麽的,他能讓鄭耀先把自己的學生帶走嗎?


    嗯,又得坑一遭老鄭了。


    再次,作為一個君子,張安平報仇向來是不隔夜的,八個日本殺手現在還等著他招唿呢,他怎麽可能棄之不顧?


    敢向他亮刀子,不把人送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他張安平有顏麵?


    所以,他一臉真誠的來到了上海站的總部。


    (龍套名字快用完了,對跑龍套的感興趣的兄弟請到書評論置頂帖中留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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