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良?”軒轅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認識?”老周一臉好奇的道。


    “不認識。”軒轅敬搖搖頭,接著說道:“這人多半就是你身邊的臥底。”


    “嗯?什麽意思?”


    軒轅敬一臉嫌棄的看著老周:“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德行,在靖安衛這麽一個講究論資排輩的地方,你一個空降的署長,寸功未立屁本事沒有。


    卻有人來投靠你,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可疑嗎?”


    “這……”老周愣了片刻,頓時恍然:“我說那些家夥怎麽會知道方老弟的住所,還有上次搜查友邦生物科技公司,他們會提前得到消息,原來是我身邊出了內鬼。”


    “你現在想怎麽辦?”


    “老子去扒了他的皮。”


    軒轅敬一把抓住老周:“你就省省吧,你還扒了他的皮,你最好裝著什麽都不知道。”


    “為什麽?難道就讓這麽一隻臭蟲,一直潛伏到靖安司?”


    “我說你是不是傻,你以為你走漏的消息就隻有這兩條嗎?你負責聯絡的那幾個龍影衛的小子是怎麽死的?”


    “這……”老周隻覺腦袋“嗡”的一聲,我特麽怎麽會犯下如此大錯!老周的內心在瘋狂地呐喊著。


    感覺整個人已經被釘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


    恐懼和懊悔如同一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哆嗦嗦,仿佛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軒轅敬看著老周這樣子,心裏雖然對他恨鐵不鋼,但總歸是老同學,他這輩子能說上話的,也隻有老周跟老呂了。


    於是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別這麽愁眉苦臉的,這件事你就裝著不知道,別人也查不到你頭上。”


    “那怎麽行?”老周突然一把推開軒轅敬的手道:“我這個人雖然沒你聰明,但我周建陽做人光明磊落,敢做就要敢當!


    這事因我而起,我絕不藏頭縮尾,讓別人替我背鍋!


    更不可能為了逃避責任錯上加錯,陽子良那個雜碎老子必須弄死他。”


    “行了,老子沒說不弄死他,這事我來安排你就別管了,你現在的任務是幫我兒子,完成他的木馬計劃。”


    “木馬計劃?怎麽又多了個木馬計劃?”


    軒轅敬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說,我兒子讓你給軒轅慶腦袋裏裝個東西嗎?他現在就是木馬,行了我跟解釋這些幹什麽?反正你也聽不懂。”


    老周點點頭:“可是我現在停職了。”


    “你停的是靖安衛的職,又不是龍影衛的職,你現在依然還是我兒子,在龍影衛的聯絡人,手上依然還有不小的權利,把軒轅慶從靖安衛調到龍影衛不就可以了。”


    “等一下,你說你兒子時候,能不能一句話說完,中間別停頓,搞得我好像是你兒子似的。”


    下一刻老周的屁股上就挨了軒轅敬一腳:“滾!好好看著我兒子,他要是有個什麽閃失,咱們這上百年的交情也救不你。”


    清晨的陽光有些黯淡,冷冷地灑在街道上。


    剛剛還跟軒轅敬嬉皮笑臉的老周,此時普換了個人似的,拖著沉重的步伐從靖安司裏緩緩走了出來,他的肩膀耷拉著,仿佛背著一座無形的大山。


    路邊冒著熱氣的包子攤,那熟悉的香味在往常或許能讓他感到一絲溫暖和滿足,但此刻卻勾不起他太多的食欲。


    肚子傳來的咕咕叫聲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買了兩個包子當作早餐。


    他找了個路邊滿是灰塵的台階坐下,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仿若失去了靈魂。


    手中的包子被咬了一口,可他卻食不知味,隻是機械地咀嚼著,卻嚐不出任何味道。


    一頭發白的頭發淩亂不堪,一夜之間連胡茬也冒了出來,臉上寫滿了失意與頹廢,眉頭緊緊皺著,嘴角向下耷拉,一副愁苦的模樣。


    “這次的跟頭栽大了,我怎麽就這麽糊塗。”他喃喃自語道,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懊悔。


    想起在靖安司裏軒轅敬失望的目光,和自己犯下的大錯,心中就像被千萬根針狠狠紮著,痛苦不堪。


    “難道我就這樣一蹶不振?不,我不能!我周建陽什麽時候當過懦夫?”他在心裏狠狠地對自己說。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時,腦海中突然閃過方成的身影。


    方成那小子頭腦聰明,行事果斷,以往解決難題時的種種出色表現,讓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方成一定有辦法幫我一雪前恥,一定!”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瘋狂生長。


    “隻要能一雪前恥,我這張老臉算什麽!”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


    一口將剩下的包子整個吞掉,用力抹了抹嘴,站起身來。


    原本黯淡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邁著步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在他心中,方成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一定要緊緊抓住,哪怕付出一切代價,也要一雪前恥,重新找迴自己的尊嚴和榮譽。


    在電梯門緩緩合上的瞬間,老周就開始了自己的預演。


    他清了清嗓子,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聲音故作輕鬆地說道:“方老弟啊,這次老哥我可遇到大麻煩啦,你可得幫幫我。”說完,他皺了皺眉,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不太滿意。


    接著,他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雙手合十,哀求道:“方老弟,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拉我一把吧,我給你鞠躬啦。”說著,還誇張地彎了彎腰,差點沒站穩。


    然後,他又挺直身子,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方成,這件事隻有你能解決,你要是不幫我,我就真的完了!”可剛說完,他又搖了搖頭,覺得太過嚴肅。


    想了想方成那小子吃軟不吃硬,於他又雙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態,聲音帶著哭腔:“方成啊,我老周走投無路了,隻有你能救我啦!”


    說完自己都覺得太誇張,忍不住“呸”了一聲。


    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隨著電梯門打開,方成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眼前,還沒反應過來的老周,被嚇了一跳。


    方成笑道:“你剛剛在呸誰?不會是我吧?”


    “怎麽可能。”老周連忙一本正經的道:“你可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我就算呸你老子,也不能呸你啊。”


    “那你呸什麽?”


    “我呸……是這樣的,我剛剛買了個包子,不小心咬到了一塊骨頭,我在呸牙縫裏的菜葉子。”


    聽著老周這牛唇不對馬嘴的話,方成也懶得跟他計較,直接問道:“我昨天跟你說的事,你到底準備的怎麽樣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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