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刀劍相爭,自藏劍山莊出世以來,昔日名揚天下的霸刀山莊漸漸沒落,聲望大不如前,新任莊主柳驚濤一心重振霸刀威名,決定與唐門合作,唐傲天與其一拍即合,做主將唐小婉許配給柳驚濤。

    荒寂的密林中,一個男子正驚慌逃竄,四周樹木叢生,似鬼影重重,不斷的刺激著男子那緊繃的神經。暗夜中,一支弩,箭飛射而去,刺進了男子的肩膀,男子慘叫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他抬頭一看,一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人影如鳥雀般站在樹梢上。

    月光灑落在唐無樂沒帶麵具的那半張臉上,印得他俊美邪肆如修羅,他輕佻的笑著,眼底滿是嘲弄:“跑啊!你倒是接著跑啊!你爺爺我倒想體驗體驗貓捉老鼠的樂趣!”

    男子直接跪在地上,衝著唐無樂猛磕頭,痛哭流涕道:“大俠,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唐無樂一腳踹在男子的胸口,直把人踹得口吐白沫:“欺軟怕硬的賤骨頭!你奸,□□女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今天?”

    唐無樂拔出匕首,一下切斷了男子的一根手指。血流如注,男子的慘叫聲連綿不絕,而唐無樂卻從容不迫的笑著,慢條斯理的一根根切下男子的十個手指,仿佛在完成什麽藝術品。

    最終,唐無樂玩膩了,一刀結果了男子,他嫌棄地在男子身上蹭了蹭鞋底,道:“什麽垃圾玩意兒,要不是你的賞金高,老子才懶得殺你!”

    提著男子的頭領了賞金後,唐無樂去合芳齋買了楚雲渺最愛吃的糕點,愉悅的迴到了唐門。中午在飯桌上,唐傲天宣布了楚雲渺的婚事,眾人皆驚。

    唐無樂第一個摔了碗筷,眼中雷霆翻滾,猶如一隻暴怒的獅子:“我不同意!柳驚濤算什麽東西?一個隻會揮刀的武夫,怎麽配得上蘭心蕙質的小婉?”

    唐傲天當眾被甩了臉色,心中火氣也上來了,黑著臉道:“霸刀山莊的莊主,怎麽就配不上小婉?我唐門屹立百年,與霸刀正是門當戶對!”

    唐無樂冷笑:“你果然是看上了霸刀的權勢!你把小婉當作了什麽?北地那樣冷,她的身子受得了嗎?”

    唐傲天道:“去了那裏自然會生起暖爐,霸刀山莊總不至於連炭都買不起了!”

    唐無樂薄涼一笑,眼中泛起洶湧的殺意:“隻要我去殺了柳驚濤,不,哪怕隻是剁了他一隻手,這場婚事就不得不作罷了吧!”

    唐傲天大怒,一掌拍散了飯桌:“你敢!”

    兩個人當即動起手來,打得是不可開交,最後還是老太太出手阻止了他們。不過自此以後,唐門內部便烏煙瘴氣,唐傲天派弟子守著唐無樂,不讓他有機會離開唐門,唐無樂則率領逆斬堂弟子不斷給唐傲天添堵。老太太實在看不下去,便讓楚雲渺前去勸勸唐無樂。

    “無樂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場婚事名正言順,何況我嫁給誰不是嫁?柳驚濤家世顯貴,武功高強,我身為唐門的小姐,他縱然不喜歡我,也不會虧待我。”

    楚雲渺的一番話堵死了唐無樂所有的借口,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真的沒有理由再無理取鬧下去了,頓時心如刀割,斷斷續續道:“小……小婉,你真的……要嫁給他?”

    唐無樂的眼神充滿了乞求,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小婉,求你說不!求你……留在我身邊!可楚雲渺卻點了點頭。

    自此之後,唐無樂再也沒有鬧過,他仿佛幽靈一般,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楚雲渺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唐無樂來找她,他喝了很多酒,鼓起勇氣告訴她:“小婉,不要嫁!我喜……”

    唐無樂那時的眼神就像是一隻窮途末路的野獸,拚死一搏來祈求最後的生機,可楚雲渺決絕地打斷了他:“不要說!無樂哥哥,你以後會找到人和你地老天荒的!”

    “……”一片死一樣的沉默中,唐無樂眼中的光寂滅了。

    原來楚雲渺已經看破了一切,她隻是不願給唐無樂機會,一如她當初拒絕裴元。

    “小婉,再讓我抱抱你好嗎?”唐無樂的臉隱在黑夜裏,看不清表情,可他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他是逆斬堂最出色的殺手頭子,出任務時冷酷無情,無論麵對多可怕的對手都不畏生死,可這一刻,他顫抖了。

    “小婉,你在北地……要好好的。”唐無樂用力地抱著楚雲渺,把頭埋進她的發間,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說完後他如孤雁般飛掠出院子,兩行眼淚從他眼中滑落。

    第二天,唐無樂沒有參加楚雲渺的婚禮,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洞房花燭夜,鳳冠霞帔的新娘端坐於床上,等待著自己的夫君。柳驚濤應付完堂前的賓客,帶著幾分酒意走進了房內,他喜歡的其實是北方豪爽的姑娘,少時也曾幻想與自己的夫人策馬奔騰,笑傲江湖,但世上又有幾人能與自己的夫人情投意合?他父親喜歡的不就是公孫幽?可最後還是娶了他娘,兩個人相敬如賓過了一輩子。

    想到這裏,柳驚濤對蓋著蓋頭的新娘道:“唐小姐,你放心,你既嫁給了我,就是山莊的女主人,沒有人會對你不敬,雖然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我一樣會好好待你,絕不納妾!”

    新娘溫順的點了點頭,柳驚濤隨即揭開蓋頭,隻見燭光下,佳人霧鬢風鬟,淡掃蛾眉,那張平日裏清雅如蓮的麵龐今日灼灼生輝,豔麗如牡丹,她眉心畫著鮮紅的鳳仙花,瀲灩的雙眸如蒙蒙細雨,溫柔地落在荷塘上,醉了魚兒,也醉了遊人。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柳驚濤驟然間想起這首形容李夫人的詩,他一手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耳根微紅道:“咳咳,夫人,我們就寢吧。”

    一夜被翻紅浪,第二天早上起來楚雲渺去給老莊主和老夫人敬茶,然後就開始接手山莊事務。到了晚上,柳驚濤與楚雲渺同床共枕,一股幽香鑽入他鼻中,讓他想起昨日那如雪肌膚的觸感,頓時有些蠢蠢欲動,但想了想夫人是出了名的蜀中才女,應當喜歡的是恪守禮節的爾雅公子,自己若連夜索要,恐會惹她反感,加之她身體不好,也受不住這般頻繁地歡好,於是便壓下心中欲念。

    可如此這般,她會不會覺得我冷落了她?柳驚濤想了想,找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他伸出手,握住了那隻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

    真小真軟啊,好像輕輕一捏就會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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