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水行苑內,鄒庸送走了賓客之後,獨自來到清風樓,顏東晴就在樓內等著他,關上房門,顏東晴已經快步上前主動投身入懷,鄒庸將她擁住熱吻一番,上下其手,撫弄得顏東晴嬌噓喘喘,宛如夢囈般道:“真是想死人家了。”


    鄒庸笑道:“實在不知公主殿下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顏東晴摟住他的脖子,一雙明眸盯住他的麵孔道:“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現在仍然不明白嗎?”


    鄒庸道:“你若是真心對我好,為何舍得將我推向他人?”


    顏東晴美眸之中流露出些許憂傷,放開了鄒庸,幽然歎了口氣道:“庸哥,情非得已,東晴豈可因自己的感情而忽略國家的前途命運。”


    鄒庸心中暗自冷笑,何時自己變得如此重要了?這顏東晴也是一個傻子,居然以為用男色就可以主宰一個國家的前途命運。看來她不僅僅是遇到男人沒有腦子,在政治上依然沒有腦子。


    顏東晴道:“再說薛靈君本身也是美貌出眾,算得上不可多得的尤物,你難道一點都不心動?”


    鄒庸在椅子上坐下,故意裝出不悅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道:“我隻是不喜歡被人當成工具利用罷了,讓我去迷惑薛靈君到底是誰的意思?”


    顏東晴道:“你隻需去做,其他的事情不必刨根問底,總之我不會害你。”


    鄒庸道:“那薛靈君心中早已有人了,我看她和那個胡大富有些不清不楚,說不定早就有了苟且之事。”


    顏東晴道:“我也沒料到,怎麽會突然冒出了一個胡大富,有沒有查過這個人的底細?”


    鄒庸點了點頭道:“已經查過了,他是萬昌隆喬老爺子的倒插門女婿,這次是跟著喬家大小姐喬香蓮一起過來的,目前就住在知春園,應該沒什麽問題,不過這位喬家小姐據說是個醋壇子。”


    顏東晴笑道:“如此說來胡大富膽子倒是不小,家有悍妻居然還敢跟大雍長公主公然打情罵俏,此事若是讓他妻子知道,豈不是麻煩?”


    鄒庸一臉壞笑道:“隻怕此時已經知道了!”


    胡小天和薛靈君正在密談,卻聽到外麵傳來吵鬧之聲,隱隱聽到一個女子憤怒的聲音道:“胡大富,你給我滾出來!”


    胡小天內心一怔,馬上聽出來人是閻怒嬌,真沒有想到自己前腳剛到薛靈君這裏,她後腳就尋了過來,聽聲音也是來者不善。


    薛靈君有些錯愕地看了胡小天一眼,不清楚外麵究竟來的是誰。


    胡小天笑道:“看來有人一直在跟蹤著咱們,生怕咱們之間做出什麽逾越雷池的事情。”


    薛靈君嬌笑道:“好像來者不善呢!不如出去看看!”


    胡小天已經拉門走了出去,卻見大門外亮起了百餘支火炬,卻是閻怒嬌將知春園的護院仆人全都帶了出來,郭震海那幫金鱗衛對此也頗為頭疼,隻能閉門不出,畢竟這裏還是渤海國的地盤,而且對方氣勢洶洶過來是找男人的,長公主薛靈君向來名聲不好,她的手下也親眼看到她帶了一個男人進去,不過所有人心中都在暗自腹誹薛靈君的品味,這男人的長相也實在普通了一些。


    薛靈君和胡小天兩人走下小樓,閻怒嬌仍然帶人在門外叫罵。薛靈君示意郭震海打開大門,卻見閻怒嬌等人魚貫而入。


    薛靈君此前是見過閻怒嬌的,一看她就馬上明白對方是在配合做戲,心中暗自好笑,閻怒嬌衝上來一把就擰住了胡小天的耳朵:“胡大富,你這個王八蛋,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居然還背著我勾引別的女人!”小妮子演起戲來也是辣味十足,居然將一個醋壇子演繹得活靈活現。


    胡小天作勢哎呦呦慘叫:“你放開,你放開,再不放開我打你啊!”心中猜到一定是有人悄悄將他前來福清樓的消息密報給了閻怒嬌,唯恐天下不亂。


    “你敢!”


    胡小天馬上又換了一副麵孔,苦苦哀求道:“老婆,夫人,這位是大雍長公主,千萬別失了禮數。”


    “長公主怎麽著?這裏是渤海國不是大雍,長公主也不能勾引別人老公!”閻怒嬌怒視薛靈君,任誰都能看出她目光中的怒火,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薛靈君嗬嗬冷笑道:“他自己有手有腳,我可沒把他綁過來,是他自己要來,你有本事就看好自己的男人。”


    閻怒嬌怒道:“嗬,搶人老公還那麽理直氣壯,我這就教訓你!”她作勢向薛靈君衝去,被胡小天一把給抱住,心說你演戲差不多就得了,卻想不到閻怒嬌揚起手來照著他臉上就是一個嘴巴子,打得雖然不重,可清脆響亮。


    胡小天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心說玩真的啊?居然敢打我臉。還沒迴過神來,這邊薛靈君也衝上來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怒斥道:“胡大富,本宮命令你馬上把你老婆給休了!不然你以後就別來見我!”打臉誰不會,被薛靈君大過臉的男人不計其數,也不差多你胡小天一個。


    郭震海那幫金鱗衛都覺得臊得慌,頭都抬不起來了,丟人啊,長公主居然跟人家搶老公,原來還以為沒有的事情,可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了。這幫人也不方便出手,畢竟理虧,雙方相互勸說,總算把兩邊給分開。


    胡小天灰溜溜離開了福清樓,被閻怒嬌揪著耳朵一路上了馬車,剛一進入馬車內,閻怒嬌貓兒般撲入他的懷中,附在他耳邊柔聲道:“人家是故意做戲給外人看,你千萬不可生我的氣。”


    胡小天手捂著假臉,老子是招誰惹誰了,做戲也不至於打我耳光吧?幸虧沒有把我這張麵具給抽下來,一把將閻怒嬌摁住,讓她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在玉臀上輕輕打了兩下。


    閻怒嬌嬌滴滴道:“相公消氣了?”


    胡小天咬牙切齒道:“沒有,等迴到家裏,我脫光了打,恨恨地打!”


    閻怒嬌媚眼如絲,望著胡小天嬌噓喘喘道:“你想怎樣就怎樣……”


    喬香蓮和薛靈君爭夫之事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望江城,一時間淪為街頭巷尾的笑談,喬香蓮吃醋打上門去還在其次,畢竟人家是兩口子,薛靈君這位大雍長公主變得被千夫所指,很多人開始議論起她的品行。


    薛靈君才不會顧忌外人的閑話,反正也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麵說,於是趁機提出離開渤海的想法,果然不出胡小天所料,她剛說要走,渤海國方麵就盛情挽留,所有一切跡象都表明事情正在朝著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如果說在胡小天最初提出要跟她合作的時候薛靈君仍然心存顧慮,可是現在她卻產生了深重的危機感,此番的出使必然是薛道洪的陰謀,他或許要利用這次的機會將自己鏟除。


    翌日上午鄒庸前往知春園拜謁胡大富,聽聞他前來,胡小天親自來到門外相迎,鄒庸不提昨天發生的事情,笑道:“鄒某冒昧登門,還望胡兄不要嫌我唐突。”


    胡小天笑道:“鄒公子請進,鄒公子快請進。”


    鄒庸將手中的禮物呈上道:“略備薄禮,有一份是嫂夫人的。”


    胡小天聽他提到夫人故意歎了口氣。


    鄒庸當然聽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心中暗自好笑,故意問道:“胡兄因何歎氣?”


    胡小天又歎了口氣道:“昨日我送長公主迴去,在她住處談了幾句,怎料到那母老虎不知從何處得來訊息,尋上門去鬧得天昏地暗,弄得我是顏麵無光,迴來我多說了她兩句,一怒之下竟然不辭而別!”這是胡小天和閻怒嬌定下的計策,借此機會讓閻怒嬌暫時避開,不但可以避免泄露身份,還給胡小天創造了接近薛靈君的大好時機。


    鄒庸愕然道:“嫂夫人走了?”


    “走了!”


    “去了哪裏?”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我怎會知道?女人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發起瘋來六親不認,懶得管她,死在外麵才好。”


    鄒庸嗬嗬笑道:“兩夫妻向來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胡兄也不必太過介懷了。”


    胡小天將他請到花廳,賓主坐下之後,胡小天問道:“鄒公子這次來找我所為何事?”


    鄒庸道:“隻是想和胡兄隨便聊聊,順便問問胡兄此次前來渤海,萬昌隆又想做什麽生意?”


    胡小天笑眯眯道:“不瞞鄒公子,我這次來是想在渤海做珠寶生意。”


    鄒庸哦了一聲道:“渤海的珠寶生意可不好做,胡兄難道沒聽說聚寶齋的事情?”


    胡小天壓低聲音道:“正是因為聚寶齋被封,所以我才認為有了機會。”


    鄒庸心中一動,卻依然不動聲色道:“萬昌隆雖然是天下數得著的商行,可是在大雍論到背景好像還比不上燕王吧?”他的意思非常明顯,連有燕王做後台的聚寶齋都淪落到被查封的地步,更不用說萬昌隆了。雖說富貴險中求,可是想在刀口浪尖上搶錢,承擔得風險必然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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