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還以為她一巴掌把小灰給拍死了,麵孔一板,擺出要跟須彌天翻臉拚命的架勢,須彌天道:“隻是讓這畜生睡著了。”


    胡小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明知是畜生你又何必跟它一般見識。”


    須彌天咬牙切齒道:“最好別得罪我,隻要是得罪我的,無論人或畜生我都不會放過。”


    “李長安得罪你了,你倒是去找他出氣!”胡小天言辭也刻薄得很。


    須彌天道:“沒到時候,等我的功力恢複如初,我絕對要讓他好看。”


    落實了龍曦月沒有中毒,胡小天自然放下心來,正準備離去,卻聽須彌天又道:“她的那個侍女有些不正常。”


    胡小天心中一驚,須彌天口中的侍女指得應該是紫鵑。低聲問道:“有什麽不正常?”


    須彌天道:“私下裏和文博遠接觸過幾次,你和文博遠可是對頭啊。”


    胡小天盯住她的左眼,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沒騙我?”


    須彌天冷笑道:“就你,值得我花費那麽多心事嗎?”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也是,對我心動不如行動,你素來務實,敢說敢幹!”


    須彌天馬上明白他這句話蘊含的意思,恨不能衝上去一把扯破這廝可惡的嘴巴。胡小天卻一臉壞笑,似乎已經吃定了她。


    在人屋簷下怎敢不低頭,即便是須彌天這種強者也不得不在現實麵前低頭,她還要依靠胡小天幫忙成就萬毒靈體,以她現在的武功別說是對付李長安,即便是胡小天的那幾名心腹手下,硬碰硬比拚隻怕她也不是對手。須彌天道:“你的手下有不少厲害角色。”說話間目光投向遠方的周默,此時周默也在警惕地望著這邊,顯然時刻在關注胡小天的安危。


    胡小天笑道:“他們不是我的手下,全都是我的兄弟。”


    須彌天嗤之以鼻:“你倒是蠻會收買人心。”


    此時看到唐鐵漢朝他們走了過來,須彌天低下頭去,默默走到一邊。


    胡小天迎向唐鐵漢向他抱拳道:“唐大哥!”


    唐鐵漢笑道:“胡大人真是客氣呢,您叫我名字就行。”來到胡小天近前,他壓低聲音道:“文博遠剛才統計傷員的數量,說是到了青龍灣就讓他們迴去。”


    胡小天道:“讓他們迴去養傷也是應該的。”


    唐鐵漢道:“他還說讓我和三弟兩人負責護送那幫傷員迴去。”


    胡小天皺了皺眉頭,馬上就明白了文博遠的用意,肯定是文博遠看到自己和唐家兄弟越走越近,所以才想出了這個主意,想借此來削弱自己的力量。胡小天道:“要說這次受傷最多的就是你們的人,他讓你們護送傷員迴去也不是惡意。”


    唐鐵漢道:“胡大人難道看不出,他根本是要借著這件事支開我們?真相是排除異己的手段罷了。”


    胡小天沒想到唐鐵漢居然也能看穿這件事的實質,不由得笑道:“都是一條路上的,大家聚在一起無非是想把公主平平安安地送到雍都,談什麽排除異己?即便是有什麽摩擦也不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唐鐵漢眨了眨眼睛,一臉敬佩道:“胡大人的心胸真是廣闊,常聽人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就是胡大人這種吧。”


    胡小天嗬嗬笑了起來,唐鐵漢一向魯莽無腦,居然也學會了拍馬屁,而且拍得恰到好處,真是可喜。他拍了拍唐鐵漢的肩膀道:“這件事還沒有最終定論,等到了青龍灣再說。”


    胡小天找到吳敬善,吳敬善雖然累了一天,又困又乏,可是因為心中牽掛著安平公主的病情,到現在也沒有入睡,聽說胡小天過來找他,慌忙鑽出了營帳,急慌慌道:“怎樣?是不是公主的病情又有變化?”


    胡小天道:“吳大人放心,公主的體溫已經降下去了,病情正在好轉。”


    吳敬善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那就好,那就好,公主若是出了什麽差池,老夫多少顆腦袋也不夠砍。”


    吳敬善的家將吳奎拿來兩張凳子,胡小天和吳敬善在篝火前坐了。吳敬善撚著山羊胡道:“胡大人真是深藏不露,老夫過去隻知道胡大人文采出眾,卻想不到胡大人武功也是高明如斯,當真稱得上文武雙全。”他這番話可不是恭維,和胡小天相處的時間越久,越是發現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其實胡小天身上值得稱道的何止這兩樣,醫術智謀更是超人一等。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文博遠也是大康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人物,在京城的名聲很盛,可是將文博遠拿出來和胡小天一比,馬上就發現兩人之間的差距。吳敬善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頭腦並不糊塗,眼光更是非常獨到,不然何以能夠安然度過大康的這場宮廷劇變而安然無恙。


    胡小天謙虛道:“我那叫什麽武功,被人追得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如果不是大家幫忙,隻怕已經輸了。”


    吳敬善笑眯眯望著胡小天,說來奇怪,過去他對這小子可謂是深惡痛絕,可自從迫不得已跟他同路之後,卻發現這小子身上越來越多的閃光點,現在的胡小天在他眼中非但沒那麽可惡,反倒有些可愛了。胡小天的坦蕩不羈,樂於自嘲,關鍵時刻卻又勇往直前,這些全都是文博遠所缺少的。


    吳敬善道:“明天咱們就可以走出峰林峽了。”


    胡小天道:“在青龍灣港口,可以好好休整幾日。”


    吳敬善點了點頭,似乎欲言又止。


    胡小天看出他的心思,微笑道:“吳大人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吳敬善道:“也沒什麽大事,隻是咱們在峰林峽遭受伏擊,有不少人受傷,其中不乏傷情嚴重之人,若是繼續帶他們上路,必然要分出人手照顧他們,非但會拖慢公主的行程,對他們自身傷情的恢複也沒有好處。”


    胡小天道:“吳大人言之有理,依您之見……”其實胡小天已經從唐鐵漢那裏得悉了這件事,也料到之所以由吳敬善提出也是文博遠在背後起作用。


    吳敬善道:“不如兵分兩路,讓那些傷員病號就此迴去,或者就留在青龍灣港口養傷,反正過了庸江,就是大雍的國界,他們會派人過來迎接。”


    胡小天道:“文將軍也是這麽認為?”


    一句話問得吳敬善有些尷尬,他為人何其老道,頓時就明白胡小天心中所想,慌忙道:“其實老夫也是這個意思,並未和他商量過。”吳敬善急忙劃清和文博遠之間的界限。


    胡小天道:“吳大人不必多想,我也是這般想法。”


    吳敬善聽他這樣說,不由得鬆了口氣,笑道:“如此甚好。”難得三人能夠意見一致。


    胡小天道:“隻是文博遠準備讓唐家兄弟護送那幫傷員離開呢。”


    吳敬善眨了眨眼睛:“有何不妥?”


    胡小天道:“經曆了這麽多事,吳大人應該能夠看得出來,什麽人是踏踏實實做事,什麽人隻是顧著出風頭耍威風,關鍵時刻卻畏縮不前。”


    吳敬善嗬嗬笑了一聲:“老夫既不糊塗也不是老眼昏花,心裏明白。”他這句話等於沒說一樣。


    胡小天暗罵吳敬善老奸巨猾,向兩旁看了看,吳敬善使了個眼色,吳奎等幾名家將趕緊退到遠處。胡小天這才道:“我隻擔心有些人借著這個機會排除異己,趕走的全都是真心保護公主安全的,真正踏踏實實出力的,留下的全都是他的親信。”


    吳敬善道:“應該……不會吧。”


    胡小天道:“過了庸江就是大雍的地盤,公主的安全自然有大雍的將士保護,我覺得比在大康境內還要穩妥得多。反倒是這些牲口行李才是問題呢。”


    吳敬善道:“依胡大人的意思……”


    胡小天道:“吳大人心裏什麽都明白。”他說完就站起身來:“吳大人還是早些休息,期待今晚公主的病情盡快好轉,咱們也好抓緊趕路。”


    胡小天還沒有來到營帳前,就見到周默走了過來,卻是公主已經醒了,說是要見他。


    胡小天和周默一起來到公主的營帳前,唐輕璿得知他到來,從營帳內出來,向胡小天笑了笑道:“公主醒了,說是要單獨跟你說句話。”


    胡小天應了一聲,躬身進入營帳之中。


    黯淡的燈光下,安平公主已經坐起身來,靜靜望著營帳的入口處,一雙美眸也似乎沒有了昔日的神采。


    胡小天來到她身邊,故意揚聲道:“小天參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明顯是說給外人聽得,他也知道有周默在外麵守著,不可能會讓外人偷聽。


    安平公主輕聲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自己這次再也醒不過來了。”


    胡小天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觸手處汗津津的,額頭的肌膚已經涼了下去,看來她的高熱已退,胡小天心中暗自感到安慰:“公主的病已經開始好轉了,也不是什麽大病,隻是受了風寒。”


    龍曦月點了點頭,抓住胡小天的大手,靜靜貼在自己的腮邊,小聲道:“我想好了,等過了庸江,你們就迴去,反正有大雍的軍隊保護我,沒必要讓你們繼續跟著受累冒險。”


    月票才可憐巴巴的十一張,諸君敢多給一張,湊成個雙數嗎?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幫章魚圓個心願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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