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道:“剛剛王德才來過,說皇後娘娘有旨,讓我們即刻將明月宮的園子整理出來,看樣子會有新人進入皇宮了,奇怪,最近沒有聽說皇上選妃的事情。”他也正為這件事感到不解。


    葆葆道:“此事我倒聽說了一些端倪。”


    胡小天又向她走近了一步,似乎想聽得更清楚一些,葆葆卻因為他的逼近而連連後退,一不小心就靠在了身後的酒桶上,趕緊一把撐住胡小天的前胸,嬌軀向後仰著,芳心有些慌亂,偏偏還要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你想幹什麽?”


    胡小天笑道:“你怕啊!”


    葆葆道:“還能不能好好說話?”


    胡小天道:“成,你說!”這貨卻沒有後退的意思。


    葆葆發現自己和胡小天的相處之中漸漸處於下風,雖然她不想承認,可這顯然是個事實,右手抵在胡小天的左胸上,還別說這貨的胸肌還是蠻發達啊的,旋即因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而羞得滿臉通紅,她倒不是想占胡小天的便宜,可不用手撐著,這貨說不定就會撲上來了。看到胡小天沒有保持距離的意思,無奈之下隻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強迫自己平複心緒,暗忖他胡小天有什麽好怕?我怕他作甚?一雙妙目勇敢地望著胡小天道:“你知不知道這位新晉的才人是誰?”


    胡小天道:“皇上後宮粉黛無數,到現在我連三宮六院都認不清楚,別說一個新晉的才人了。”


    葆葆道:“這位新晉的來頭可不小,換成別人,皇後隻怕會妒火中燒了,可這次皇後不但沒表現出絲毫的嫉妒,而且對她恩寵有加,還眾嬪妃麵前放出話來,誰要是敢欺負這位新晉的才人就是跟她過不去。”


    胡小天笑道:“這正是皇後手腕的高明之處,越是表現出體貼愛護,越是容易激起其他妃子的嫉妒心,這一招叫捧殺,你難道看不出來?”


    葆葆道:“你知不知道這位才人乃是文太師的女兒?”


    胡小天聞言一怔,因為文博遠的緣故,他對文太師的家庭也有過了解,文承煥有兩個女兒倒是不假,可兩個女兒早已出嫁,難不成他將已經出嫁的閨女再許配給皇上?這事兒不可能,除非是文承煥不想要腦袋了,再者說就算他答應,皇上也不可能答應。胡小天笑道:“你蒙我啊?文太師的兩個女兒都已經嫁為人婦,哪還有未婚的女兒?就算他現生也來不及。”


    葆葆道:“他還有養女呢!”


    “養女也算?”


    葆葆點了點頭道:“聽說這位養女長得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等她來到皇宮中,六宮粉黛無顏色。”


    胡小天道:“誇張,照你這麽說,這位才人豈不是禍國殃民?”


    葆葆道:“也許文太師將她送入宮中的本意就是要她禍國殃民呢。”


    胡小天眼珠子轉了轉:“傾國傾城也罷,禍國殃民也罷,好像跟我什麽關係,你今兒過來找我,不為鑽洞,而是為了這位新晉的才人,嘿嘿,到底在打什麽算盤?是不是為你的那位林貴妃感到危機感了?”


    葆葆道:“文太師送此女入宮的目的無非是想迷惑皇上。”


    胡小天道:“你不是說咱們這位皇上不愛紅裝愛武裝,對姬飛花有非同一般的感情嗎?真要是這位才人能夠將皇上給掰直了倒也不失為一件可喜可賀的大好事。”


    葆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何謂掰直了,總之從胡小天嘴裏說出來的十有八九不是什麽好話,她低聲道:“我要你幫我殺掉這個女人。”


    胡小天微微一怔,旋即又笑了起來:“咱倆的關係好像還沒到那一步吧?”


    葆葆冷笑道:“你若是不幫我,我便將你所有的秘密都抖落出來,是想跟我精誠合作還是跟我玉石俱焚?你自己掂量。”


    胡小天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自己,葆葆雖然生得漂亮,可仍然不能成為威脅自己的理由,換成過去胡小天或許會有所忌憚,可現在自從和姬飛花達成默契之後,葆葆所掌握的那點把柄根本已經無足輕重,這丫頭實在太過天真,以為那些事仍然可以威逼自己就範。胡小天心中暗忖,倘若她真要是步步緊逼,不排除自己辣手摧花的可能。


    葆葆從胡小天突然變冷的目光中感覺到蘊含的殺氣,芳心不由得一顫,和胡小天認識了這麽久,交鋒也有多次,說起來她還從未真正占過上風,可她自問有把柄在手,胡小天拿她不敢怎樣。就算兩人拚個你死我活,縱然不能取勝,胡小天也未必能夠贏了自己,再說自己前來司苑局之前已經將去向告訴林菀,胡小天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自己下殺手。想到這裏葆葆頓時有了底氣,胸脯猛然向前一挺:“怎樣?你敢拿我怎樣?”


    女人耍起無賴要比男人可愛得多,胡小天心中的殺念隻是稍閃即逝,看到葆葆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這貨不禁啞然失笑,傻丫頭,你還真以為能夠仍然可以要挾我?他的目光向自己的胸前看了看,葆葆的右手仍然抵在自己的左胸之上:“摸夠了沒有,再摸我可就要還手了啊。”


    葆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始終都抓在這廝的左胸上,紅著臉將手收了迴來:“有什麽好摸的,你又不是女人。”


    胡小天笑道:“照你這麽說摸女人才有意思?要不讓我感受一下?”


    葆葆嚇得捂住胸口逃到了一邊,指著胡小天道:“你給我站住,放老實點,不然的話……”


    胡小天道:“我說姐姐,今兒你過來是為了求我幫你辦事呢,還是專程前來威脅我來著?”


    葆葆道:“當然是有正事,不然我找你作甚?”


    胡小天道:“既然有求於我,你就對我稍微那麽好一點,你認識我這麽久,應該對我也有些了解了,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別拿過去那點事當把柄,什麽玉石俱焚,我還真不怕跟你拚個魚死網破,想讓我幫你辦事,嘿嘿,你就得對我好點兒。”


    “你想怎樣?”


    胡小天道:“你什麽態度?到底是我求你辦事還是你求我辦事?”


    胡小天在酒桶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葆葆咬了咬嘴唇,小聲道:“胡公公,對不起了。”


    胡小天哼了一聲道:“雜家最討厭別人叫我公公。”


    葆葆想了想,嬌滴滴道:“胡兄弟……”


    “嗯?”


    “胡大哥,胡大爺,剛剛都是葆葆的不是,葆葆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胡小天緩緩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葆葆來到他的身邊,賠著笑道:“剛剛我跟您商量的那個事兒……”


    “哎呦……昨兒有點落枕啊,這腰酸背疼……哎呦啊……”


    葆葆轉到他的身後,伸出手去輕輕給他揉捏雙肩,胡小天閉上眼睛,愜意之極。


    “胡大爺,你舒不舒服啊?”


    “重點兒,稍微重點……”


    葆葆在胡小天背後怒目而視,恨不能一把將這廝的腦袋給揪下來。無奈有求於人,隻能忍氣吞聲道:“其實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隻要你在整理明月宮園子的時候,將這包東西灑在宮內,其他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你來過問。”她想要拿出那包藥粉。


    可胡小天道:“別停下,正舒服呢。”


    葆葆道:“你答不答應嘛!”這會兒充滿了撒嬌的味道。


    胡小天道:“哎呦,我這腿怎麽突然酸起來了。”


    葆葆咬牙切齒,又來到他身前蹲了下去,幫他捶腿。胡小天將右眼睜開一絲縫,望著忍辱負重埋頭苦幹的葆葆,心中這個得意,想威脅我?哪有那麽容易?當你大爺我好欺負啊。這貨看到葆葆頸後潔白如玉的肌膚,忽然心中生出了一絲邪念,咳嗽了一聲道:“不用捶腿了,咱們談談條件吧。”


    葆葆抬起頭來,有些錯愕道:“條件?你有什麽條件?”


    胡小天笑眯眯打量了她一眼,葆葆頓時意識到了什麽,向後退了一步道:“胡小天,你千萬別提什麽過分的要求,我是有底線的。”


    胡小天伸出食指向她勾了勾道:“雜家自從入宮以來,還從未和女人親近過,不如……”


    “不行!你好無恥啊!”葆葆真是佩服他的臉皮,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胡小天道:“你想多了,我又不是想跟你做那種事,隻是想抱抱你,這個要求好像並不過分吧。”


    “不行就是不行!”


    “那就是沒得談了!”胡小天站起身來:“你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別人,以後你也不用再來找我。”


    葆葆咬了咬嘴唇又跺了跺腳,眼睛一閉,把心一橫:“來吧!”


    望著她如同慷慨就義的女烈士一樣的表情,胡小天心中暗暗好笑,你丫不是威脅我嗎?今兒我就要好好戲弄你一下,讓你這丫頭長點記性。胡小天道:“雜家從不勉強別人,其實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皇宮之中想給雜家投懷送抱的宮女真是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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