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愣了,根本不相信自己隨手揮出的一棒會有這麽大的威力。


    四名歹徒全都被他給嚇傻了,誰也沒想到他們今天謀殺的對象竟然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武功高手,其中一人率先反應過來,轉身就朝大門跑去,試圖奪路而逃,可大門被何月喜從外麵給反鎖了。原本是提防胡小天逃走,卻想不到作繭自縛斷了他們自己人的後路。


    為首的那名大漢還算是有些膽色,咬牙切齒道:“一起上!”


    三名同伴經他一吼,全都清醒過來,挺起鋼刀向胡小天圍攏而去。


    胡小天揚起手中的門栓照著其中一人丟了過去,門栓宛如風車般旋轉起來,照著其中一名歹徒砸了過去,那廝早已有了準備,向側方讓了一步,躲過門栓,可他背後的那名同伴卻沒那麽好的運氣,被門栓砸中麵門,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帶得倒飛而起,撞在土牆上方才止住飛行的勢頭,滑落在地上手足抽搐,身下流出一灘鮮血,顯然是不活了。


    胡小天從地上慢慢撿起一把鋼刀,他隻要一出手就滅掉一條人命,現在才算是真正認識到權德安的十年功力帶給了他怎樣的改變,脫胎換骨,沒錯,老母雞變鴨,殺氣騰騰。


    幸存的三名歹徒看到此情此景,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哪還再敢戀戰,一個個轉身就逃。


    胡小天也不追趕,他真正關心的是設下圈套的何月喜,來到院門前,抬腳就踹了過去,咣!的一聲,兩扇門板被他踹得飛了出去。何月喜並未走遠,一直都在外麵聽著動靜,他是等著落實胡小天的死訊,然後迴宮複命。突然看到兩扇大門飛了出來,這廝嚇得咋舌不已,定睛望去,卻見煙塵彌漫中,胡小天手握鋼刀一步步走出門外,嚇得何月喜慘叫一聲,轉身就逃。


    胡小天恨極了這廝,豈容他從眼皮底下溜掉,向前跨出一大步,然後借勢騰躍而起,他對自己目前憑空得來的這十年功力顯然缺乏準確的估計,這一跳足足飛出了三丈多高,從何月喜頭頂飛了過去。


    何月喜沒命地往前跑,可突然發現前麵多了個背影,竟然是胡小天的,嚇得他又慘叫一身,轉身向後。


    胡小天這次留了幾分力氣,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揪住何月喜的衣領,向右側甩去,何月喜宛如斷了線的紙鳶一樣飄了起來,撞在土牆上,然後灰頭土臉地跌倒在地上,等他剛剛用雙臂撐起身體,想要爬起在逃,胡小天已經趕上來打掉他的帽子,一把揪住他的發髻,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得何月喜兩顆門牙從嘴唇中和著鮮血飛了出去,這貨被打得七葷八素,慘叫道:“胡公公饒命……胡公公……”


    啪!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何月喜被打得眼冒金星。


    胡小天冷笑道:“混賬東西,居然敢打著張公公的旗號設計害我?”


    何月喜顫聲道:“小的知錯了,胡公公饒命……”


    胡小天一把將他的褲子扯了下來,卻發現這廝的話兒好端端長在那裏,根本就不是太監,胡小天心中暗罵,老子本以為這皇宮裏的假太監隻有我一個,卻沒有想到還有其他人像我一樣。


    何月喜看到秘密被他揭穿,嚇得魂不附體:“胡公公,我根本就不是宮裏人,我找上你……是因為收了別人的銀子,所以……所以才……”


    胡小天充滿殺機道:“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你老老實實告訴我。”


    “王公公……王德勝……”


    胡小天聞言大怒,他還以為設計謀害自己的是胡家的仇人,卻想不到居然隻是司苑局的一個小太監,就在出宮之時小卓子還在提醒自己這件事,沒想到王德勝下手如此陰狠,居然串通外人意圖謀害自己的性命,對於這種卑鄙陰狠的小人,豈能容留他活在世上,胡小天一刀刺了下去,這一刀透胸而入,將何月喜捅了個透心涼。何月喜吭都沒吭出來,便一命嗚唿。


    胡小天擦淨手上的血跡,將何月喜拖到了院子裏,可迴到那裏,心中卻是一驚,院落中竟然躺著五具屍體,他剛剛明明隻殺了兩個,其餘三人逃向了後院,卻不知因何屍體會躺在這裏。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歎息聲:“斬草不除根,必然後患無窮,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他們三人有任何一個逃了出去,你今日殺人之事必然要敗露。”


    胡小天雖然沒有轉身,卻已經從聲音中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正是司禮監提督權德安。胡小天點了點頭道:“我是正當防衛,即便是敗露也沒什麽。”


    “正當防衛?你現在的身份說出去誰會相信?你以為皇上會容留一個可以在舉手抬足之間殺死三人的太監在自己身邊?而這個小太監還是胡不為的親生兒子。”


    聽到權德安的這番話,胡小天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慢慢轉過身去,卻見權德安佝僂著身軀站在大門處,雙手抄在衣袖中,身上的宮服一塵不染,仿佛眼前的這場血腥殺戮跟他毫無關係。


    胡小天卻知道,這剛剛逃走又被殺的三人全都是權德安出手所致,薑畢竟是老的辣。胡小天雖然也有斬草除根之心,可是他畢竟沒有把握,想要在何月喜覺察到之前將他抓住,問出這件事的主謀,就無法兼顧將那其餘幾名殺手全都製住。權德安在這裏出現絕非偶然,或許他此前已經在跟蹤自己。


    胡小天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剛和慕容飛煙在玉淵閣內纏綿的情景,卻不知有沒有被這老太監看到,真要是被他覺察到其中的事情,恐怕麻煩就大了,胡小天倒不是擔心權德安會對自己不利,他處心積慮地將自己送入宮中,條件一讓再讓,分明是想利用自己做某件大事。可慕容飛煙對權德安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價值,假如權德安認為慕容飛煙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他的大計,說不定會對慕容飛煙痛下殺手,以他高深莫測的武功和陰狠毒辣的手段,真要是決定這麽做,絕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胡小天提醒自己在權德安的麵前務必要鎮定,千萬不可讓他看透自己的真正心思,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道:“您老來得剛好,我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幾具屍體呢。”


    權德安道:“斬草除根,毀屍滅跡才是了卻麻煩最幹脆的辦法。”說到這裏他陰測測地一笑:“其實以你的頭腦根本不用我來教你。”


    胡小天道:“剛才的話您都聽到了?”一語雙關,像是在問權德安是否聽到何月喜的招供,又像是在試探權德安是否聽到了他和慕容飛煙的對話。


    權德安道:“雜家隻聽該聽的事情。”


    胡小天內心一沉,權德安話裏有話,難道他當真已經覺察到了自己和慕容飛煙剛才在玉淵閣發生的事情?


    權德安道:“劉玉章並不清楚你我的關係,你對他最好不要提及。”


    胡小天點了點頭,恭敬道:“慕容飛煙和展鵬已經通過了神策府的初選。”


    權德安道:“我知道了,他們的事情雜家自會關照,小天,你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要投入到修行之中,我看你剛才的表現好像仍然沒有太多的進展。”


    胡小天道:“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您老雖然送給了我十年的內力,我也算是有了不少的內功,可是我不懂拳法招式,如同一個三歲孩兒,即便是你給我萬貫家財,我也不知如何使用。”


    權德安聽他比喻的有趣,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你啊,就是敗家子,早知如此,雜家根本無需消耗這麽大的精力,提陰縮陽你練了就快兩個月,卻不見你有絲毫的進展,別忘了你身在宮中,萬一事情敗露,你該如何自處?”


    胡小天一副心狠手辣的樣子:“一個發現我的秘密我幹掉一個,一百個發現我幹掉一百個。”


    “若是皇上發現了呢?”


    “呃……”胡小天不敢說,並不代表心裏不敢想,大不了老子連他一起幹掉,為了保住命根子,老子豁出去了。


    權德安道:“也罷,我本以為傳給你十年功力,你便能夠輕易練成提陰縮陽的功夫,現在看來已成奢望,我也不知何處出了問題。”


    胡小天道:“要不是我天資愚笨,要麽就是您的這個功法有些問題,您在淨身以前應該並未接觸過這個提陰縮陽的功法吧?”胡小天是明知故問,假如權德安在淨身成為太監之前便學會了這套功法,那麽他焉能舍得把命根子給切掉?大可提陰縮陽混過淨身這一關,自然也就沒有了今日的權公公。


    權德安皺了皺眉頭道:“也許你根本就不是童子之身,也許你根本就沒有學武的天分,所以進展才會如此緩慢。”


    胡小天道:“天地良心,我這這輩子還沒有跟任何一個女人嘿咻過!”


    老太監當然聽不懂嘿咻是什麽意思,一臉迷惘地望著胡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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