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真熱鬧啊,如果盧嬋跟我來,她肯定喜歡這裏的熱鬧。”

    對於盧嬋沒機會出府這件事,雲祺感到非常遺憾。

    朱兒撇撇嘴,說:“小姐,她不來不正好嘛。每次小姐帶她出來玩,都弄得不愉快,大家都不喜歡她,小姐何必強求呢。”

    朱兒作為侍婢,當然更知道盧嬋的秉性了。這個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還時常打罵婢女,鈴兒與她一起做事,少不了看到鈴兒身上的傷痕,朱兒看在雲祺單純的性子上麵,沒有告訴她罷了。

    “並非我強求,她呀,父母雙亡,心思敏感。多帶她見一見那些人,她便也能磨練出好性格了。的確是有些人,我看不慣的,可是生活在京都城內,看不慣的事情太多了,有些就必須忍耐啊。盧嬋和大家不熟,是因為她沒有改姓氏的緣故,總有些嘴壞的說她是父親在外麵的孩子,我聽了也很生氣的。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盧嬋和我一樣,也是雲家的小姐,他們嫉妒也是沒有用的。”

    朱兒歎口氣,有些無奈:“小姐這話,盧嬋小姐聽進去了算奴婢輸。”

    她十分可惜自家小姐的心意,盧嬋可能根本沒她想的那般脆弱,也不是她想的那樣願意將人往好處去想。

    單看她每次參加京都小姐少爺們的聚會,都迴去抱怨幾日,就知道了。

    “朱兒,怎麽你也對她這麽大的意見啊。盧嬋是敏感多疑了一些,她自小在外麵流浪,經曆了許多咱們都不曾經曆過的痛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隻要我們真心待她,她會慢慢變好的。不適應是正常,總不能因為她不適應府內的生活,大家便都要欺負她吧,這樣是不對的。”

    雲祺義正言辭。

    朱兒無奈地點頭:“是,小姐,我錯了。”

    雲祺轉過頭去,看著周邊攤子上的小玩意兒,有些不滿地說:“父親這般罰她,還不是因為端王那夥人。說來也是,他們不過是寄主在府內,怎的還將自己當成主人了。那個蔡夫人,她的心髒原本就不好,總不能因為盧嬋之前和端王的婢女鬧了矛盾,說了句不該說的話得罪了端王,就連蔡夫人的死也算在了她頭上吧。不是有翠兒自首了嘛,何苦連著她受罰呢。”

    雲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隻知道,在查到了翠兒偷了菜之後,又去了盧嬋的院子裏送花,父親便更加惱火,將盧嬋封死在院子裏,不許她再出門。

    雲祺本身就對端王段景毅沒什麽好印象,從小到大,母親都將自己與他的婚約掛在嘴上,她與段景毅不過數麵之緣,可是聽到他的傳聞卻是一大堆。

    比如,他如何不好好學習,得罪了聖上,再比如,他在端國如何貪戀美色,連湘人紅樓裏的女子都能納入後宮做美人。就連這次,與盧嬋發生矛盾的婢女,都是他從端國帶來的湘奴,天天寶貝得跟什麽似的,還不惜為了這歹毒的女子和蕭院判發生衝突。到最後,終究是蕭院判做出了讓步。

    這些罪狀,比比皆是,讓雲祺對段景毅的好感全無。

    “表麵上看那端王倒是個明事理的人,長得也還算周正,可是,他卻縱著他的小奴胡來,我看那個叫雲歌的小奴也是個壞人,否則,怎麽會剛到府裏就和盧嬋發生衝突呢。”

    朱兒再翻了好幾次白眼,她心中無奈,自家小姐純熟被盧嬋給洗腦了,已然是非不分了。

    不過也怪不得雲祺,盧嬋的嘴最會顛倒是非黑白了,她幾句話,就能哄得人開開心心,雲祺又是這樣單純的性格,自然是會被騙的。

    “你說是不是啊朱兒?”

    雲祺還想爭取朱兒的戰隊。

    “小姐……”朱兒不忍心打碎雲祺對美好的向往,隻能說:“凡事也不能聽信盧嬋小姐的一麵之詞,老爺是最公正的了,如果不是盧嬋小姐太過分了,老爺又怎麽會罰她呢。單單隻因端王的勢力大,老爺得罪不得?那四少爺的話,小姐總該信了吧。他可是最嫉惡如仇的,就算丞相府的人在麵前,他也是不給麵子的。我看著,他和那個女奴的關係非常好,見她落水,還親自去請郎中呢。若真是個挑撥離間的人,四少爺怎麽可能會那麽做呢。”

    朱兒覺得,自己的勸說理由找的非常好。

    一則能勸說小姐不要被盧嬋欺騙,冤枉好人,二來,還能利用雲泗起到佐證事實的力度,簡直完美。

    然而,雲祺理解的角度卻是:“你說什麽,四哥哥還做這種事?他沒病吧!他難不成是看上那個女奴了,這怎麽可以,那月晴怎麽辦啊。”

    朱兒滿臉黑線。

    “小姐……奴婢說的話,可不是這個意思啊……”

    “不行,”雲祺說:“她已經是端王的寵奴了,四哥哥這算怎麽迴事啊,這樣的女子,連妾室都做不了,再說了,父親明確規定,咱們雲家不納妾,他的腦子壞掉了吧……我得去找四哥哥,讓他好生想想,可千萬不能被一時的美色迷昏頭了。”

    朱兒一陣無語,雲祺說做就做,直接奔著皇宮去了。

    “小姐!”

    朱兒叫不住她,隻能跟在單純的雲祺後麵,乞求雲祺能分得清楚場合,千萬不要在今天鬧事呀。

    ……

    段景毅如其他皇子一般,先進宮去拜見鳳昭帝了。雲歌留在院子裏,本來以為今日沒有她出場的機會了,沒想到,段景毅和戰肖進宮不久,雲歌便受到了皇後的口諭,說讓她直接入宮迴話。

    “皇後娘娘的話,也許就是聖上的意思吧。可是皇後娘娘負責朝中女眷,該是邀請朝中命婦才是,怎麽會忽然叫上姑娘你呢。”

    這樣的待遇,對於一個奴籍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雲歌壯著膽子問前來迴話的內侍:“請問這位大人,奴婢,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入宮覲見呢。”

    以奴籍的身份,雲歌可以接受。如果,是以端王寵奴的身份,那麽,她的出現就是對段景毅的羞辱,她就算冒著違抗皇後命令的死罪,也是不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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