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堯不耐煩的用鼻尖兒在她頸窩蹭了蹭,噴出的鼻息有些燙:“阿鐸來看我,我就能退燒?”


    他語氣也透著不耐煩,季晚濃聽的特別清楚,但生病的虛弱,讓他聲音也軟軟的,沒有任何威懾力。


    反倒讓她有一種他在撒嬌的感覺。


    季晚濃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蔣醫生來了又能怎麽樣呢?最多就是讓他吃藥,再不然就送醫院。


    他身體有些發燙,但並不像昨晚那種滾燙。蔣醫生也說了,如果他晚上體溫反複,可以給他喂小朋友的退燒藥。


    那種甜甜的糖漿,味道很不錯,小孩子吃藥的時候不會抗拒,晴晴就還挺喜歡小兒退燒糖漿的味道呢。


    季晚濃用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的手輕輕摩挲著他的脊背:“好,那就不打擾蔣醫生了,你量個體溫,我給你拿退燒藥吃了,這樣行嗎?”


    霍堯雖然不耐煩的滋兒了一聲兒,但鬆開了緊扣住她腰間的手,身體也往旁邊躺了躺。


    季晚濃抹黑坐起來,霍堯就重新抱住了她,腦袋枕在她的大腿上,兩隻手扣著她的腰,一副生怕她又跑了的模樣。


    黏人的可怕。


    季晚濃無奈極了,但也沒有推開他,拖著一百多斤的霍總,伸長了手臂,摸到了床頭櫃的小夜燈打開,拿了溫度計給他,又拿著小兒退燒糖漿,借著小夜燈的亮光,給他到了半瓶蓋的退燒糖漿。


    因為退燒藥就是在兒童的用藥方麵選取得更加謹慎,而且兒童退燒藥的劑量要小。


    所以成人吃兒童退燒藥隻要掌握好劑量,副作用會少很多。


    劑量的刻度,蔣醫生早就給她說過了,季晚濃將瓶蓋喂到霍堯嘴邊:“會有點甜,你忍忍。”


    霍堯閉著眼睛,乖乖的喝了藥,無聲的笑了一下。


    藥苦,讓忍忍的話聽了不少。


    因為藥太甜,讓忍忍的話,他還是頭一次聽。


    為了方便照顧霍堯,溫度計退燒藥還有退燒貼這些東西,季晚濃都放在了床頭,伸伸手就能拿到。


    她靠在床頭,將舊的退燒貼撕掉,又重新給他貼了個新的:“想不想喝水?”


    霍堯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


    季晚濃將吸管喂到他嘴裏,霍堯睜開眼睛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兒童保溫杯,好笑的問:“你養兒子呢。”


    保溫杯的圖案,還是踩著筋鬥雲的孫大聖,水墨畫的畫風就是好看。


    這是季晚濃下午去超市專門買的,就為了讓霍堯躺在床上不用起身也能喝水。


    季晚濃將保溫杯放在枕頭邊,留意到他覺得幼稚的眼神,一邊撥開他額前的碎發,用袖子擦了擦他額頭的汗,一邊有些無奈的說:“給小孩子的水杯都這樣,我已經盡量給你挑了個最不幼稚的。大聖的圖案還最貴呢,比粉色的貴了三十塊。”


    霍堯似乎很享受她的服務,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問:“你知道粉色最開始是男人的專屬麽。”


    季晚濃當然知道了,書裏有寫啊。


    十八世紀,教會宣布粉色為禮拜儀式中所用的顏色。


    那時候的歐洲人把粉色看做是“被汗水稀釋的血液的顏色”,因此粉色代表的是勇敢無謂,是男人專屬,而藍色則更多的用於女性,代表女性要像藍色的湖水一樣溫柔嫻靜。


    現在卻正好顛倒過來,粉色成了女孩子的專屬,藍色則代表男孩子。


    她好笑的問:“那下次我給你買粉色的水杯?”


    霍堯也輕輕的笑了一下:“行啊。”


    季晚濃學著她媽媽照顧她的樣子,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霍堯的肩膀。


    她生病的時候,也很黏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控製不住的,想緊緊黏著媽媽。


    哪怕她都成年了,也是一樣。


    食物過敏她整個人腫成豬頭,第一晚住院,她就一直抱著媽媽不肯撒手,要是不抱著媽媽,就不安心,睡都睡不踏實。


    霍堯肯定是不可能把她當媽了,他隻是……


    季晚濃忽然有點難受,心口堵得慌。


    他現在唯一能黏的人,竟然是她這個,半個陌生人。


    除了霍奶奶之外,他沒有可以在生病的時候去黏一黏的人了,以他的性格,他又肯定不會在霍奶奶麵前流露出一丁點的脆弱和柔弱。


    想來想去,她這個半陌生人,好像也就是唯一的選擇了。


    在她麵前霍堯露出什麽樣子都沒關係,因為合約一到,她這個臨時工就會離開,退出他的生活圈。


    其實有些心裏話,對身邊人反而說不出口,但是對陌生人,就比較容易開口了,因為陌生人與自己沒關係,傾訴完就完了,後續沒那麽多的麻煩。


    霍堯:“想什麽。”


    聲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快睡著似得。


    季晚濃淺淺的笑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溫度計。”


    她能為他做的很少,如果能暫時充當一下被他依賴的人,那她就很高興。


    她心酸的是他身邊連個能讓他展現脆弱的親人都沒有,高興的是這時候她多少能派上點用場。


    霍堯將溫度計遞給她,三十七度五,稍微有點高。


    不是昨晚那種高燒,真是謝天謝地的讓她鬆了口氣。


    季晚濃關燈之前又問了一遍:“還要不要喝點水?”


    霍堯搖頭,催促她:“燈。”


    季晚濃暗暗的磨了磨牙,伸長了手臂才把小夜燈給關了。


    霍堯到底知不知道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很重啊?


    他這麽摟著她的腰,她真的拖不動他!


    小夜燈剛一熄滅,霍堯就把她拖進了被窩裏,他再怎麽生病沒力氣,一個成年男性的力量,也還是能夠碾壓她的。


    他將她拖進被我摁好,不由分說的就壓了上來,腦袋再次枕在她的胸口,手臂扣著她的腰,腿也搭在了她的身上。


    季晚濃有些生氣了:“霍堯,你給我鬆開。”


    霍堯:“你答應過我。”


    季晚濃:“我是答應給你抱,但你這麽壓著我,我喘不過氣。你知道你自己多少斤嗎?一百六十多斤!”


    對他188的身高來說,一百六十多斤相當的標準,甚至她會覺得他稍微有點輕,可以稍微再漲個幾斤。


    可、她、扛、不、住!


    扛不住就是扛不住。


    尤其是他常年健身,一身硬邦邦的肌肉,感覺更沉了。


    季晚濃沒好氣的推了推他的肩膀:“你鬆開點,別整個人壓上來,我吃不住你的體重。給你抱,但你得讓我找個舒服點的姿勢。”


    霍堯側身,讓她調整了睡姿,然後又壓了上來。


    季晚濃絕望的看著天花板。


    這個姿勢是舒服了一點,她習慣側睡嘛,這麽都側躺著,比剛才舒服多了。


    可他明明比她高了那麽多,卻還是要靠在她的胸口,看似是他抱著她,可實際上是他被她用環抱的姿勢給抱著。


    讓她想到了魚崽,那隻八十多斤的大金毛,也特喜歡把自個兒塞進人類的懷裏抱著睡。


    霍總好多行為,真的很像魚崽呢。


    所以,四舍五入,霍堯是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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