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濃剛過八點就離開了圖書館,趕在食堂關門前解決了晚飯。


    她剛端起餐盤就聽到有人跟她打招唿。


    “季老師,這麽晚才來吃飯啊。”徐子哲苦笑一聲,看著她碗裏還剩下大半的冒菜,“我要是再早來五分鍾,窗口都還沒收拾東西……”


    季晚濃:“那不耽誤徐老師去吃飯,我先走了。”


    徐子哲對著她的背影,默默的在心裏補完了沒說出口的話:季老師要是沒吃飽,不如讓我請你去外邊吃飯吧。


    她端著餐盤,肩膀上又背著碩大的帆布包,沒走兩步,帆布包的包袋滑落,她隻能用手肘挎著沉甸甸的包。


    “季老師,我幫你!”徐子哲從身後追上來,抬手就要拿走餐盤。


    “不用麻煩,我……”


    哐當一聲,碗從餐盤掉在地上,幸好是樹脂材料,並沒有摔碎,隻是湯汁灑了一地,不但灑在了季晚濃的衣服上,還濺在了她的鞋上。


    徐子哲連忙把碗筷撿起來,“不好意思啊,季老師,我就是想幫你。”


    “沒事。”季晚濃冷淡的說了一句,從包裏拿出餐巾紙,先蹲下身擦幹淨了地上的湯汁,然後才擦起了自己的衣服。


    她胸口很大一片冒菜湯汁,都已經浸透了,別說擦不幹淨,洗都不好洗。


    徐子哲:“季老師,真的不好意思。你這條裙子……很貴吧?我們加個微信,我賠給你好不好?”


    季晚濃不在乎一條gi的裙子,她更在意的是湯汁連她的內衣都浸濕了,黏糊糊的沾在皮膚上,難受極了。


    “不用,我這條裙子不值錢。”


    季晚濃懶得再挽救這條裙子,胡亂把湯汁用餐巾紙吸幹便端起餐盤,快步走到迴收處將餐盤放好,匆匆的離開。


    徐子哲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剛才她擦裙子的時候,露出了鎖骨,若隱若現的痕跡……


    還有她的脖子上,也有淡淡的痕跡,像是蚊子咬的,又像是別的什麽……


    那就是吻痕!


    燈光投在徐子哲的臉上,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陰鬱。


    ——


    季晚濃一迴到家就直奔浴室,衝完澡她的表情才有所緩和。


    她沒有潔癖,但整個胸前都黏糊糊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剛吹完頭發,張姨敲了敲門,隔著門說:“太太,您鞋上的油漬擦不幹淨隻能水洗,可天然麻繩的材料,一碰水就膨脹,洗幹淨穿上也不舒服,我給您扔了,行嗎?”


    在霍家幹了這麽多年的張姨對大牌十分了解,知道這些大牌屁事極多,不能水洗,不能機洗,不能手洗……甚至壓根就不能清洗,就是當一次性用品穿的。


    但主人家的東西就算要扔,也得跟主人知會一聲。


    季晚濃把內衣扔進垃圾桶,打開門,把散發著冒菜味的裙子也遞給張姨:“麻煩你明天都拿去舊衣迴收箱捐了吧。”


    張姨翻到裙子的標簽看了看,“太太,裙子可以手洗,也不要了嗎?”


    季晚濃:“不要了。”


    張姨:“那能給我嗎?這麽貴的裙子洗幹淨就能穿,捐了實在可惜,我拿想給我女兒試試。”


    季晚濃心思一動:“如果你女兒不嫌棄的話,我有不少衣服隻穿了一季,八九成新,可以拿給她。”


    張姨:“當然不嫌棄了。可我知道這些奢侈品大牌,八九成新拿去賣二手,能賣不少錢。太太都給我,我實在不好意思。”


    季晚濃笑笑,隻說:“你不嫌棄就好,過幾天我迴,迴趟娘家,把衣服都整理出來拿給你。”


    張姨:“那可太謝謝夫人了,我女兒之前實習的時候就被領導說穿的像個學生,太幼稚,她隻買了幾套充場麵的衣服就大幾千塊了。現在她馬上就要畢業找工作,您的衣服又好看又是大牌,這下可給我省了一大筆錢。”


    霍家自然不會虧待張姨,她一年的薪水比普通大學老師還高,但她老公死的早,一個人養大一雙兒女,雖然經濟方麵毫無壓力,但奢侈品什麽的,就消費不起了。


    如果不是爸媽太喜歡給她買買買,單靠她的薪水,這些奢侈品她也穿不起就是了。


    季晚濃秀氣的打了個哈欠:“阿堯還在書房嗎?麻煩張姨幫他泡杯參茶送去吧,霍氏最近很忙,我就不去打擾他了。”


    張姨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吻痕,對於這個‘打擾’的意思明顯想的太多太深了。


    “好的,太太。”


    等房門關上,季晚濃才開始鋪地鋪,習慣午睡卻沒能午休的她,腦袋一沾枕頭,沒幾分鍾就睡著了,霍堯是什麽時候迴臥室休息的她一點都沒察覺到。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為了不和霍堯碰麵,甚至比昨天提前了半個鍾頭,可等她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霍堯又靠在床頭,臉色陰沉。


    “你躲我。”


    “沒有,你想多了。”季晚濃淡然的對著梳妝鏡紮頭發,天太熱了,披著頭發滿脖子都是汗。


    霍堯冷冷一笑:“我想太多?你生物鍾是八點,可你昨天幾點醒的?今天又是幾點醒的?你不但起床氣大,你還貪睡。高三學習壓力再大,你都要睡夠八個鍾頭,還一定要午睡。不是為了躲我,你會起這麽早?”


    季晚濃:“……就是想起早點,去圖書館占個好位置。臨近考試周,學生們都開始臨時抱佛腳,我去晚了沒位置。”


    霍堯:“那你昨天晚上怎麽說?一迴家就鑽進臥室,連聲招唿也不和我打。”


    季晚濃聽出了他語氣裏的質問和怒氣,隱約好像還透著點委屈?


    她轉過身看著他,“霍總,我是這麽認為的。霍奶奶眼光毒辣,如果我和你刻意在張姨麵前表現出一副繾綣恩愛的模樣,反倒像是演戲,難保不被霍奶奶看出來。不如順其自然,本來夫妻倆過日子就不是演偶像劇,沒那麽多風花雪月和浪漫情節。”


    霍堯的表情有所緩和,嘴角也淺淺的勾起。


    看來是說服他了。


    季晚濃再接再厲:“我昨天下班迴家雖然沒跟你說一句話,但我不是讓張姨給你送參茶了嗎?這就是我對你的關心啊。我覺得有這種小細節就夠了。在霍奶奶的眼中,如果我們倆是假結婚,那我們倆肯定不敢這樣擺出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樣。畢竟我們倆都知道,張姨是霍奶奶派來的眼線。”


    霍堯嘴角一勾,表情玩味,“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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