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她就算能嫁給聯合國總統我也不後悔。你是知情的,多少年前老齊咽氣之前我就答應過他,一定要讓顧齊兩家開花結果!你多說無益。能做到到這點,我已經很仁慈了。就算言程以後和筱菲有了孩子,她所生的,仍然會被我看出是嫡出嘛!”

    還沒怎麽地呢,老頭便把嫡出庶出這樣的字眼都吐了出來……且不說人家餘婧詩願意與否,他心裏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安慰。至少顧少東說自己仁慈這一點是毫不為過,對比於當年言程的父母,兒媳婦可是一輩子連個“偏房”都沒撈著……

    “怎麽不說話了?我知道你小子心裏在想什麽!”顧少東固執的勁頭又開始迴歸,“我告訴你,原則是不能改動的!言爵集團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一個原則在發展、在壯大!”

    “可是東哥,做買賣跟孫媳婦這可完全是兩碼事呀……”

    “你什麽都不要再多說了,去!先確定她懷沒懷上,然後……再議!”

    老頭說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看來你是真的王八吃秤砣了……”米可無奈的笑著,將一串烤肉拎起遞到閨蜜的麵前。

    餘婧詩含笑拒絕:“我不能吃這個。我說米可,你少一邊賄賂我一邊罵我。我早就在強調,我來找顧言程是為了離婚的。我現在很亂你知道嗎?什麽叫快刀斬亂麻?什麽叫急流勇退?不是姐賣弄,你就是井底之蛙,隻看到井口那一片天!”

    “可我這隻快樂的青蛙,也比你這隻自卑的蛤蟆要強!”

    看著米可自負的表情,餘婧詩被這個滑稽的比喻搞得撲哧一樂,又氣又好笑的揪了她的手背一下。

    “幹什麽你,被我揭開傷疤啦?哼!”

    “我哪兒自卑了?哦!按照你的說法,我跟顧言程離婚,是因為我自卑?開什麽國際玩笑!”餘婧詩不屑的笑道,“你知道姐是誰嗎?”

    “知道啊,g.y文學網未來的總編大人嘛!真是失敬失敬!”

    依照此刻心情,餘婧詩的確沒興致跟她廢話,估摸著顧言程差點從悲傷的情緒裏走出來了,開始催促她。結完帳後,她準備叫閨蜜迴去休息,因為此刻已經是快到午夜一點了。

    “我才不迴去呢!反正也是在醫院裏,陪你一會兒……天亮了我就換衣服上班,多方便!”

    “親愛的,你很憔悴了知道嗎?”餘婧詩不忍讓她再跟著參合,因為她預感向顧言程提出離婚,勢必還有一場吵鬧,米可還得上班,再跟著受累的話她會過意不去。

    “我知道啊!可你現在情況特殊,我還害怕齊筱菲那個混球來找你的麻煩!所以我當定了你的護花使者。你走哪我就跟到哪,知道你把這個事情完滿的解決,再好好報答我吧!”

    說著,疲憊的打了個嗬欠。

    “護花使者?跟屁蟲還差不多!”餘婧詩知道她的脾氣,隻得默許,“好吧,既然你非得跟著我,我也不能攆你是不是?走吧,重要的時刻就要到來了。我希望這以後,我能迴歸到清寧的生活裏,充實的工作裏,不再為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傷腦筋!”

    二人手挽著手,都沒有了繼續說話的心情,一直默默無聲的迴到了顧言程的病房外。

    顧言程正好還沒睡,不過卻目光呆滯,兩眼無神。

    短短的時間裏,他的胡子就長出了很多。這使得他看上去一下子成熟了十多歲。對於起昔日的英姿勃發,餘婧詩心裏又是一片黯然。

    米可識趣的止步,目送她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老婆大人,”見到她的出現,顧言程頓時從黯然中迴過神來,“你方才都去哪了?想給你打電話卻找不到我的手機了。”

    “你的手機在我這裏了。”餘婧詩平靜的在他身側落座,從包包裏摸出他的手機遞過去,“顧言程,我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跟你說這個事情。可現在……我明白了你高貴的身份和顯赫的家世。我很惶恐……”

    “你為什麽要惶恐!顧少東雖然是我的爺爺,可他的東西跟我一點不發生關係!”

    顧言程變得有些激動,說話的時候似乎整個身軀都在顫栗。

    餘婧詩無法置信的笑了,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既然選擇了,就必須要實現自己的計劃。

    “你是看到的,我沒實力和齊筱菲抗衡。我不想、我也爭不過她。想必之下,她是真的愛著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想從這場鬧劇裏全身而退。我已經變得傷痕累累,我不想把命搭進去!”

    “你不會有事的!”顧言程激動得一把握住她的手,“老婆大人,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收到半點傷害!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顧言程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是形婚!”餘婧詩忽然提高了嗓門,大喝一聲,“我們分道揚鑣那是遲早的事兒。而現在,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了,知道嗎?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答應跟我離婚,我就謝天謝地了。你說我過份嗎?”

    “你……一定要跟我離婚嗎?”

    不知何時,顧言程眼裏竟浮現出晶瑩的淚光。看得餘婧詩趕緊別過臉去,她暗暗的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千萬不能心軟,如果離婚離不了的話,她會更危險、更被動!

    想著這些,她默默的從包裏拿出那個牛皮信封,輕輕放到老公的麵前。

    “你看一看,如果沒有讓你反感的條款,就簽了吧。”

    顧言程氣得抓起信封一下子扔到窗戶上,巨大的聲響在午夜顯得格外的清晰,將側耳偷聽的米可嚇了一大跳。

    “我不離!”

    他倔強的低下頭,雙手揪住了頭發,將整個臉龐都給擋住了。

    “別幼稚了好不好?”餘婧詩悻悻的起身走去撿起信封,“你明知這是遲早的事兒……”

    “什麽遲早的事!我想跟你一起生活,一起好好的走下去,你明白嗎?”顧言程低沉的呢喃道,“餘婧詩,我喜歡你!”

    聽到最後一句,餘婧詩整個人幾乎都被石化了,玲瓏的小嘴半晌沒有合上。

    顧言程見她半晌不吭聲,這才噙著淚水抬起頭:“我早就喜歡你了。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的清高,你可以不為錢財所打動;喜歡你的善良,你可以為了顧曉去‘勒索’齊筱菲;我更喜歡你的賢惠,可以每天迴家吃到你做的飯菜……”

    “別說了!”餘婧詩踉蹌的倒退了好幾步,逃避的握住了耳朵,“我不聽!我不信!你是個騙子,顧言程你一直在隱瞞你的身世,你害得我還不夠嗎?我求求你大發慈悲,放了我行不行?”

    聽到閨蜜的哭喊,米可好幾次激動得想要破門而入,最後都強忍了下來。

    “對不起老婆……我……”

    “是老婆大人!誰允許你擅自改變稱唿的!”到了這個時候,餘婧詩還在強調這可笑的稱唿,“晚了,顧言程,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的確是一無所有,可我還有骨氣!我是個人,不是你們豪門中人爭鬥的犧牲品,你明白了嗎?”

    “我不是什麽豪門……”

    “嗬!嗬嗬!”餘婧詩連續冷笑了兩聲,“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就好比說自己不是男人一樣的可笑嗎?顧言程,其實我也很欣賞你的細心與善良,你是一個有愛心的闊少,你有大好而輝煌的前程。你這樣跟我蝸居在江城,死乞白賴的拖著我算什麽?我說過,我不想成為你們這些人權利與欲望爭鬥的炮灰!你明白了嗎!”

    “時間……”顧言程似乎收到了從未有過的打擊,變得有些神情恍惚,“你給我點時間好嗎?老婆大人,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讓你開心、讓你幸福,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不等餘婧詩表態,他卻忽然渾身抽搐起來,兩手突然一拍太陽穴,大叫一聲往後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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