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賈赦突然轉向大理寺卿,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請您傳本案的受害人,賈瑚,前來對質。他是我的兒子,也是這場陰謀的直接受害者。隻有他親自出麵,才能將事情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大理寺卿聞言,微微頷首,示意衙役前去傳喚賈瑚。


    賈政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感到一陣強烈的恐懼與無助。他明白,一旦賈瑚出麵,所有的謊言與偽裝都將被徹底揭穿。


    看著活蹦亂跳的賈瑚,王氏雙手握拳,指甲陷進肉中都不曾察覺到半分。


    賈瑚見狀,裝作不經意的扯了扯衣擺。王氏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他腰間懸掛的香袋之上。


    在看清那香袋的時候,王氏雙目圓睜,身體一晃,若不是賈政眼疾手快,她隻怕會直接跌倒在地。


    賈瑚越過王氏,對著大理寺卿行了一行:“榮國府賈瑚,見過大人。”


    “賈瑚,本官問你,你父賈赦狀告賈政夫婦意圖謀害你的性命,可確有此事?”


    賈瑚輕歎一聲,快速的把昨日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後,就退到了賈赦的身後。


    “賈員外郎,你可有什麽話說?”大理寺卿看向賈政,沉聲問道。


    賈赦剛要開口反駁,卻被王氏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她一把扯下頭上的帷帽,長發散落,眼神中滿是瘋狂與絕望。她如同一隻被逼入絕境的母獸,不顧一切地向賈瑚逼近,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與仇恨都傾瀉在這個無辜的孩童身上。


    “來人,攔住她!”大理寺卿的喝令如同驚雷般響起,衙役們迅速上前,將王氏牢牢製住。


    然而,麵對王氏的瘋狂,賈瑚卻表現得異常冷靜與勇敢。他非但沒有躲閃,反而向前幾步,站在了王氏的麵前。


    賈瑚一邊把玩著腰間的香袋,一邊用他那稚嫩而天真的聲音問道:“嬸娘,您知道嗎?荷花池裏的水真的好涼。在冰涼的池水淹沒侄兒的那一刻,侄兒還一心想著要如何為珠兒弟弟祈福。嬸娘,您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您就不怕報應嗎?”


    賈瑚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王氏的心中。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孩童,眼中滿是驚愕與恐懼。


    “珠兒,珠兒……”王氏緊緊盯著賈瑚腰間的香袋,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賈珠的名字,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絕望與哀傷。


    賈瑚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深沉與冷酷。他輕聲道:“嬸娘,侄兒常聽人說,父母作惡是會報應在子女身上的,您說這話對嗎?”


    王氏聞言,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用力掙紮著,試圖掙脫掉衙役的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賈瑚,嘴裏不停地喊著:“魔鬼!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賈瑚見狀,笑得愈發燦爛了。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種詭異的愉悅,仿佛是在享受王氏的恐懼與絕望。他緩緩說道:“嗬嗬,哈哈,嬸娘,您才知道啊?


    不過,我不是魔鬼,我是厲鬼,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


    我經受了千年的孤獨,忍受了無盡的痛苦,就是為了過來找您報仇的。


    嬸娘,池底太冷了,也太寂寞了,您讓珠兒弟弟下來陪我好不好?”


    賈瑚的話語讓王氏徹底崩潰,她癱軟在地上,淚流滿麵,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錯了,我錯了,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的珠兒……”


    賈政擠到王氏麵前,用力甩了王氏一個巴掌,怒道:“王氏,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如今可清醒了?”


    劇烈的痛意確實讓王氏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淚眼婆娑地抬起頭,急切地看著賈政,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二爺,珠兒……咱們的珠兒,他……”


    賈政聞言,心中一陣煩躁,但他仍努力壓製著心頭的怒火,溫聲安撫道:“二奶奶,你又犯糊塗了,珠兒他好好的在家呢。別胡思亂想了。”


    若不是二人捆綁的太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賈政哪裏還會在這裏費盡心思為她開罪?


    眼看著王氏的眼神變得清明起來,賈瑚語氣淡淡的說道:“槐花巷。”


    ‘槐花巷’這三個字仿佛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王氏的心。她的眼神再次變得幽怨迷離,身體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伸手抓住賈政的衣襟,厲聲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為了你,我舍棄了自己的青雲路;為了你,我忍受著世人無盡的白眼;為了你,我雙手染血。


    可,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賈存周,你到底有沒有心?”


    麵對王氏突如其來的發瘋,賈政用力掰開她的手,對著大理寺卿拱手道:“大人也看到了,王氏她如今神誌不清,淨說一些瘋言瘋語。


    政請大人暫時休堂,讓政為王氏延請名醫。待王氏清醒後,再行審理此案,以還事情一個公道。”


    大理寺卿聞言,捋了捋胡須,剛要答應,就聽到賈瑚幸災樂禍的對王氏說道:“嬸娘,我二叔說您是瘋子呢。您說,珠兒弟弟若是有一個瘋子的娘,會不會被別人嘲笑啊?”


    聞言,王氏眼中閃過一抹掙紮,她站起身來,對著賈政的臉就是一個巴掌。聲音淒厲的說道:“你才是瘋子。你算計自己親哥哥,謀害自己的親侄兒,你……你連瘋子都不如!


    大人,我認罪。是我讓脅迫玄機子對賈瑚動手的。可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他賈存周!


    是他嫉妒他哥哥能夠承襲榮國府的爵位,是他害怕將來賈瑚壯大之後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才指使我這樣做的!”


    大理寺卿聞言,眉頭緊皺,目光在賈政與王氏之間來迴掃視。堂內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壓抑,所有人的唿吸都似乎在這一刻停滯。


    賈政的臉頰微微紅腫,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王氏,聲音顫抖:“你……你簡直胡說八道!”


    “大人,事情的真相已經大白了,您可以宣判了嗎?”賈赦掃了一眼賈瑚幾近蒼白的小臉,突然開口問道。


    大理寺卿一臉為難的說道:“這……賈侍衛,茲事體大,本官需要稟明聖上,才能……”


    “赦明白了。如今,赦可以帶犬子離開了嗎?”賈赦略顯煩躁的說道。


    “嗬嗬,賈侍衛,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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