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就是再不喜他,僅憑他是敬兒的堂弟,孤就不會傷他半分!”太子的話語如同寒風中的燭火,雖微弱卻堅定,字字句句都敲擊在戴權的心上。他望著太子那雙深邃的眼眸,其中隱藏的悲慟與無奈,讓戴權不禁心中一緊。


    戴權忙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無奈,沉聲道:“殿下,這事已經不是奴才信不信的事情了,賈源既然敢進宮麵聖,就說明他手中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件事是您所為。”


    “證據?”太子冷笑一聲,那笑中卻帶著幾分苦澀,“證據又如何?在這皇宮之中,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分得清?隻要父皇信任孤,孤又何懼他賈源手中的所謂證據?”


    戴權望著太子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心中不禁暗自歎息。他記得,早些年的時候,隻要是對太子不利的言論,根本無需太子親自出麵,仁康帝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那時的太子,是何等的風光無限,何等的意氣風發。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仁康帝已逐漸老去,而太子卻正值盛年,意氣風發,宛如初升的太陽,光芒萬丈。這樣的對比,讓皇宮內的權力格局悄然發生了變化。


    試問,哪個君王能夠坦然接受自己日漸衰老,而繼承人卻正值壯年,充滿活力與野心?


    仁康帝的心中,恐怕也充滿了矛盾與掙紮。他既希望太子能夠承擔起江山的重任,成為他百年之後的依靠;又擔心太子過於強勢,威脅到自己的皇權,讓自己在這皇宮之中失去最後的尊嚴。


    這種複雜的情感交織,讓皇宮內的氣氛變得愈發微妙而緊張。而賈源的突然出現,以及他手中的“證據”,無疑是在這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層層波瀾。


    在太子的注視下,戴權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沉聲道:“殿下,萬歲爺還等著呢。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免得讓萬歲爺久等了。”


    太子聞言,嗤笑一聲,那笑聲中既有對戴權的嘲諷,也有對自己的自嘲。“等?他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說完,太子大步流星地越過戴權,徑直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養心殿內,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斑駁地灑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也照亮了太子那冷峻的麵容。他步入大殿,金色的陽光為他披上了一層輝煌的外衣,卻掩蓋不住他眼中那抹不易察覺的冷意和決絕。


    仁康帝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他緊緊地盯著走進來的太子,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審視。


    龍椅下方,賈源夫婦雙目赤紅,充滿了複仇的火焰,他們死死地盯著太子,仿佛隨時都會像餓狼一樣撲上去,撕咬這個傷害了他們孫子的兇手。


    “兒臣參見父皇,願父皇福壽安康。”太子行禮,聲音冷淡而疏離,沒有絲毫的溫情。


    仁康帝微微點頭,示意太子起身。“太子,賈源說賈赦遇襲一事另有內情,你可有什麽要對朕說的?”


    太子冷笑一聲,直視著仁康帝的眼睛:“父皇想聽什麽?兒臣說自己對此一無所知,您會相信嗎?還是您更願意相信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編造的謊言?”


    仁康帝沉默片刻,目光更加深邃。“太子,朕自然希望你是清白的。但此事關係重大,你需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太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合理的解釋?在這皇宮之中,何時講過‘合理’二字?不過,既然父皇想聽,兒臣便說。


    兒臣確實不知賈赦遇襲之事,更不曾指使任何人去傷害他。兒臣雖不喜他,但看在賈敬的麵上,也不會傷害他半分。”


    賈源聞言,怒不可遏,他向前一步,沉聲道:“太子殿下,老臣問您,在賈赦大敗羅刹後,您是否曾派人接觸過他?”


    “是。”太子坦然承認。“孤聽聞賈赦清洗了羅刹國的國庫,想從他手中討要一本古籍。”


    太子坦然承認的那一刻,整個養心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賈源夫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仿佛要穿透太子的偽裝,直達那隱藏於心的真相。


    “太子殿下,您僅僅是討要一本古籍嗎?”賈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無法抑製的憤怒和疑惑。


    “不然呢,難不成孤還要討要你榮國府的兵符不成?”太子太子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


    賈源見狀,冷笑一聲:“敢問太子殿下,您既然想要那本古籍,為何不直接開口向陛下討要,反而要避開眾人,私下與賈赦接觸?這其中,是否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眉頭微挑,目光如刀,直視賈源。“賈大人,您這是在質問孤嗎?孤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太子的話令養心殿內的氣氛愈發緊張。賈源並未退縮,他深吸一口氣,冷聲道:“太子殿下,老臣並非質問,隻是心中疑惑難解。


    您身為儲君,一舉一動都關乎國體,私下與賈赦接觸,難免讓人心生疑慮。


    更何況,賈赦如今遭遇不測,您又怎能置身事外?”


    太子聞言,神色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賈大人,此言差矣。孤雖為儲君,但並非無所不能。孤派人接觸賈赦,隻為借閱古籍,別無他意。


    至於賈赦的遭遇,孤也深感痛心,但此事確實與孤無關。孤雖然對賈赦不給孤麵子感到不滿,但孤身為儲君,豈會因此而做出此等卑劣之事?孤的胸襟和氣度,還望賈大人能夠明了。”


    賈源聽罷,沉默片刻,似在權衡太子之言。而後,他緩緩開口道“太子殿下,老臣並非有意冒犯,隻是賈赦乃老臣最疼愛的孫子。他本可以成為大盛最鋒利的長槍,最堅固的盾牌,如今卻折在宵小手中,這讓老臣如何不痛心?


    既然太子殿下聲稱與此事無關,那麽您敢讓憲王和四皇子徹查此事,還賈赦和那些無辜枉死的將士們一個公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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