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礽雙目赤紅的盯著賈敬,仿佛要把他吞噬入腹一般。


    “敬不想怎樣,隻是想同殿下劃清界限而已。”賈敬的聲音微顫,卻努力保持著鎮定,試圖做著最後的掙紮。


    水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複雜情緒——憤怒、失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若孤不答應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賈敬聞言,露出一抹悲涼的笑容。他盯著水礽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左右不過一個死罷了。”


    “你寧願死都不願意接受孤的感情?”水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帶著無盡的苦澀與不甘。


    賈敬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中既有釋然也有嘲諷。“殿下,感情之事,豈是生死可以衡量的?”他緩緩說道,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敬對殿下,從始至終,隻有敬畏與感激,從未有其他感情。殿下如此強求,不過是徒增彼此的痛苦罷了。”


    水礽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錘擊中。他從未想過,自己在賈敬心中的地位竟會如此微不足道。憤怒、失望、痛心……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唿吸。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突然,水礽身形一動,動作迅捷而決絕,仿佛瞬間跨越了空間的界限,他的身影在院內劃出一道冷酷的弧線,最終定格在賈敬麵前。那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扼住了賈敬的喉嚨,將他的生命之火瞬間壓縮至極限。賈敬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臉色因窒息而迅速蒼白,但那雙眼睛卻異常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與求饒。


    “孤再問你一遍,你接受還是不接受?”水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威脅與不甘。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猶豫與迷茫,似乎在期待著什麽,又害怕著什麽。


    賈敬沒有迴答他的問題,隻是淡淡的看著他。


    感受到賈敬無聲的拒絕,水礽的指尖微微用力,賈敬的臉色因窒息而變得更加蒼白,眼神也開始渙散。就在這時,小院的門被猛地推開,一道身影直奔水礽而來。


    “來人,護駕,護駕!”馮德喜尖銳的聲音在小院的上空迴蕩著。


    隨著馮德喜尖銳的唿喊聲,小院內的緊張氣氛瞬間被打破。幾道身影如同閃電般衝進院內,迅速護住水礽與馮德喜。


    來人也快速扶住即將跌倒在地上的賈敬,一雙桃花眼內閃過一抹駭人的光芒。他迅速檢查了一下賈敬的身體,確認他無礙後,才轉頭看向水礽,冷聲說道:“不知我大哥哪裏得罪了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下此狠手?”


    水礽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鎮定。他並未直接迴答來人的質問,而是緩緩推開身前的護衛,目光深邃地望向對方。


    “孤是君,賈敬是臣。孤要殺他,還需要理由嗎?”


    此言一出,小院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水礽,不敢相信這位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太子殿下竟會說出如此霸道無情的話語。


    賈赦的桃花眼中更是閃過一抹難以置信與憤怒,他緊咬牙關,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冷聲說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君臣之間,雖有尊卑之分,但更應以理相待,以情相交。殿下身為儲君,更應明辨是非,體恤臣子之心。”


    水礽聞言,不屑的看了賈敬一眼說道:“賈敬不過是一介白衣,哪裏配得到孤的體恤?”


    “放肆!”一聲厲喝從門外傳來。


    隻見一個穿著樸素的老者引著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男人緩緩走來,男人不到五十歲,周身散發著長期處於上位者的氣勢。他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掃視了一圈小院內的眾人,最終落在水礽身上,那目光中既有責備也有失望。


    “父……父皇,兒臣給父皇請安。”水礽的聲音在見到那紫袍男人時微微顫抖,他連忙跪倒在地,行了個大禮,語氣中充滿了敬畏與惶恐。


    “平身吧。太子,你在做什麽?”仁康帝水睿淡淡的問道。


    “兒臣……兒臣在同賈伴讀鬧著玩呢。”


    “鬧著玩?老臣家的孩子福薄體弱,當不起太子如此厚愛。日後太子若是再想找人鬧著玩,就直接來找老臣。老臣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應該能讓太子殿盡興!”同仁康帝一同進來的老臣沉聲說道。


    “老國公言重了,是孤失言失態,孤向賈伴讀及國公大人賠罪。”水礽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他忙對著賈源抱拳,語氣中滿是誠懇與懊悔。


    賈源聞言冷笑一聲,快步走向賈敬兄弟二人。在看到賈敬脖子上的青紫時,這位昔日的鐵血將軍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憤怒。“太子殿下,老臣雖已年邁,但護犢之情不減當年。我賈家子孫,豈能容你如此欺淩!”賈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


    水礽的臉色更加難堪,他深知自己今日的行為已經觸怒了這位老國公,連忙再次躬身行禮,急切地解釋道:“國公大人息怒,孤並非有意欺淩賈伴讀,隻是……隻是一時失言失態,還望國公大人海涵。”


    賈源並未立即迴應,他隻是默默地走到賈敬身旁,輕輕撫摸著賈敬脖子上的傷痕,眼中滿是心疼與憤怒。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太子殿下,我賈家世代忠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賈敬雖非顯赫之軀,卻也是知書達理、品行端正之人。他若有何過錯,自有老夫管教,無需太子殿下費心。”


    說完又對著仁康帝的方向跪了下來,滿是滄桑的臉上全是淚水:“陛下,老臣同兄長為盛朝征戰一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兄長屍骨未寒,他的長孫就遭到這等對待,老臣心如刀絞啊!陛下,老臣並非要挾天恩,隻是懇請陛下念及老臣同兄長這些年的苦勞,對今日之事能有一個公正的裁決。賈家不求顯赫,隻願子孫能平安度日,不受欺淩。”說完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賈赦扶著賈敬跪在了賈源的身後,二人見狀也撲通撲通的磕著頭。很快,青磚鋪成的地麵上就出現了點點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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