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站在直節堂內,語氣焦急而誠懇,他的眼神在每一位大夫的臉上遊移,希望能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一絲希望。直節堂的燈火通明,卻掩不住空氣中的緊張和焦慮。


    大夫們圍坐在張梵的床榻旁,他們有的低頭沉思,有的互相交換著意見,有的則在仔細查看張梵的脈象和病情記錄。張家的下人們則在堂外焦急地等待著,他們或雙手合十喃喃自語;或來迴踱步焦灼不安;或蹲在一邊默默抹著眼淚,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叫做絕望的東西。


    終於,一位須發皆白、德高望重的大夫緩緩站了起來,他捋了捋胡須,沉聲說道:“張大人,老大人的病勢兇險。從脈象來看,乃是多年積勞成疾,加上近日來憂思過度,導致氣血兩虧,髒腑受損……”


    張康聽到這裏,心中一緊,急忙問道:“那……那可有辦法救治?”


    大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歎息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隻是……”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需要用到一些極為珍稀的藥材,且還需配合針灸和湯藥,方能有一線生機。”


    張康連忙說道:“藥材不是問題,隻要能救家父,無論多麽珍稀的藥材,張家都能尋來。還請大夫明示,需要哪些藥材?”


    大夫沉吟片刻,便列出了所需的藥材名單。張康聽到大夫列出的藥材名單後,心中雖然有些緊張,但依仗著張家的底蘊,他迅速判斷出除了那味新鮮長白山野山參外,其餘藥材家中都有。


    “大夫,這新鮮長白山野山參實在難尋,您看能否有別的法子?”張康試探性地問道,希望能夠找到一種替代方案。


    大夫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這味藥材是藥引的關鍵,不可替代。若無此藥,恐怕……”他並未直接說出後果,但張康已經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就在張康為這味藥材犯愁的時候,又傳來了一個壞消息。擅長針灸的老大夫因為前幾天上山采藥時不慎受傷,手臂無法動彈,無法給張梵施針。這個消息讓張康的心情更加沉重,他深知針灸在治療中的重要性。


    看著一臉慚愧的老大夫,張康心中雖然焦急,但責備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大夫,您先好好休息,這針灸之事我再想辦法。”張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是之前不曾多言的某府醫:“小張大人,那新鮮的長白山野山參,小人知道哪裏有。至於能不能求來,就看您的本事了。”


    “哪裏有?”張康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問道。


    那府醫迴答道:“四皇子在城外有一座莊子,那裏種植了各種植物。小人聽說他曾從長白山運來幾株新鮮的長白山野山參,用於他的研究。如果能從四皇子那裏求得這藥材,或許能解燃眉之急。”


    張康聞言,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希望,但隨即又想到了四皇子的身份和地位,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他明白,要想從四皇子那裏求得藥材,絕非易事,更何況現在張家還麵臨著其他的問題。


    就在張康左右為難的時候,那位手臂受傷的老大夫突然高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張大人有救了。”


    張康聽到這句話,心中猛地一跳,急忙越過人群,快步走到老大夫麵前,焦急地問道:“您的手好了,能給家父施針了嗎?”


    老大夫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我的手哪裏能好的那麽快,不過是剛剛想起,我師弟月前曾給我寫過信,說他進了京,如今正在一位貴人府上做府醫。我那師弟的針灸之術遠在我之上,若能求得那位貴人同意,讓他來為張大人施針,定能事半功倍。”


    張康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連忙問道:“敢問您師弟貴姓,他如今又在那位貴人府上當差?”


    老大夫微微一怔,隨即恭敬地迴答道:“小人的師弟姓孫,月前剛剛投入到四皇子水禛的門下。”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自豪,顯然對這位師弟的際遇感到欣慰。


    張康一聽,臉上露出了一抹複雜的情緒。這不是巧了嗎,自己有正不知該如何同四皇子接觸呢。如今自己父親所需要的藥材和大夫都在四皇子的府上,自己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同四皇子搭上關係。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雙目緊閉的父親,暗暗歎了口氣,自己同父親的差距還很大呢。


    “還請老爺速速去四皇子府上求醫求藥,老太爺的身體隻怕是……”一旁的管家見張康遲遲沒有下定決心,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麵前。


    張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管家,又看了一眼滿屋的大夫,狠狠一咬牙高聲吩咐道:“來人備馬,我親自去四皇子府!”


    夜色深沉,四皇子水禛的書房內燈火通明。他端坐在書桌前,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如玉的棋子,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的目光深邃而銳利,仿佛能夠看穿人心。


    突然,書房外傳來下人通傳的聲音:“爺,張康求見。”


    水禛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深更半夜的,張康前來所為何事?他對著暗處輕聲道:“深更半夜的,張康來爺的府上做什麽?”


    暗處立刻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迴主子,張梵突然昏迷,大夫說要用新鮮的長白山野山參做藥引,滿京上下隻有您的手裏有這樣東西。”


    水禛聞言,輕輕一笑,手中的棋子在指尖旋轉。他淡淡地說道:“原來是求藥啊。”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不止求藥,張康還要求醫。”暗處的聲音繼續說道:“孫先生的師兄說張梵若想盡快醒來,還需要配合針灸。如今京都能給張梵施針的除了今日值班的李禦醫外就隻有孫先生師兄弟二人了。孫先生的師兄上山采藥時傷到了手臂,張康如今能求助的就隻有主人了。”


    水禛沉吟片刻,手指在書桌上輕輕敲擊。他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著門外吩咐道:“讓李長侍去招待張康,無論是藥材還是孫先生,隻要他能付的起價錢都可以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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