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奉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趕緊滾!”


    混混冷笑道。


    廖師傅推了推單邊眼鏡,淡淡道:


    “我姓廖,一個普通的剃頭匠。這孩子叫我一聲叔,既然我來了,那就不會坐視不理。”


    “你們最好把桌上那些東西收起來,我這人見不得血,一見血就會報警。聚眾賭博加上入室行兇,數罪並罰至少判十年,考慮考慮。”


    幾個混混麵麵相覷,領頭的冷哼一聲:


    “當我們哥幾個是嚇大的?我們上門要債,天經地義。有本事你就報警,賭博有那小子一份,大不了帶那小子一起蹲號子,就看你們舍不舍得了。”


    聽到混混的話,紅毛的母親嚇壞了,哭喊道:“廖師傅,您千萬別報警,孩子還小,不能進監獄啊!”


    “是啊!老廖,看在我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兒上,想想別的辦法吧!”紅毛的父親附和著說道。ъiqugetv


    混混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怎麽著?還報不報警?”


    廖師傅走進屋內,拉開一張椅子,在混混麵前坐下。


    “我倒希望讓這臭小子進去改造改造。出來後沒準兒還能重新做人。”


    混混們臉色一僵,又聽廖師傅說道:


    “我知道你們拿不到錢不會善罷甘休。但這小子把房子都賣了,這家人哪兒還有油水可挖?”


    “這樣吧,別動桌上那些東西,我跟你們玩兒兩把,給個翻盤的機會。入了局,我自然不會報警抓我自個兒。”


    聽到這話,幾個混混頓時有些意動,互相看了看眼色。


    成年人身上的錢總歸要比一個孩子的多,這不就是送上門的肥羊嗎?


    所謂的賭局就是幾人聯合起來行騙。


    兩個老千,一個荷官,再加上一個酒托和一個拱火的看客。


    什麽叫專業團隊?


    賭術再高也玩不過這麽一群人,更何況是一個普通的剃頭匠。


    廖師傅瞥了混混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怎麽?你們害怕被我翻盤?”


    “我可告訴你們,你們這些伎倆都是我當年玩兒省下的,出千對我可沒用。”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隻要把他剩下的債務免了,我就當沒見過你們。”


    聞言,混混頭子笑了。


    老掉牙的家夥,還敢在他麵前叫囂?


    “行,既然你想被當羊宰,我們哥幾個又有什麽好說的呢?”


    混混們應聲大笑,把自己的家夥什都收了起來。


    “走吧,去我們的場子裏坐坐。”


    說罷,帶著小子離開紅毛的家。


    領頭的那個用肩膀撞了紅毛一下,惹得他怒目而視。


    “小子,請了個高手是吧?嗬嗬,一會兒讓你看看他是怎麽被你害死的!”


    紅毛臉色鐵青,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悔,愧疚地看向廖師傅。


    “老廖,對不住……”


    紅毛的父母不忍地說道。


    廖師傅擺了擺手,“為人父母不容易,我理解你們。你們放心,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處理。”


    說完,廖師傅攬住紅毛的肩膀。


    “走,今晚把這件事情了結了。”


    紅毛乖乖點頭,在那群混混的注視下一同離開家。


    剛邁出紅毛家的門檻,廖師傅忽然感到背後一陣發涼,頓時臉色微變,眉毛擰成一團。


    “廖叔,你沒事兒吧?”


    離他最近的紅毛擔憂地問道。


    “無妨。”


    廖師傅搖了搖頭,對混混頭子道:


    “今晚我不太方便,不如改天再賭?”


    混混頭子冷笑著說道:


    “喂,油頭肥羊,你該不會是慫了吧?還是說要裝病逃跑?”


    “嗬嗬,我們無所謂。但你走了,那小子可就遭殃了。”


    聽到混混的威脅,廖師傅知道聊不動他們。


    “知道了,我還有一點急事,快些帶路吧。”


    感受到距離越來越近的陰冷氣息,廖師傅額頭浸出一抹冷汗。


    紅毛看在眼裏,愈發擔憂了起來。


    與此同時,距離他們一行人百米開外的一家夜宵小攤上,程帆三人正吃得滿嘴流油。


    香辣和孜然撒料落在魷魚板上,再撒上一圈兒白芝麻,鐵板上烤一烤,等差不多了再往秘製醬料裏麵轉上一圈兒,最後用蔥花稍作點綴。


    攤位上彌漫著濃鬱的香辣氣味,和魷魚的鮮香混合在一起,饞得路人不停地咽唾沫。


    這滋味兒,嘖!


    神仙來了都忍不住流口水。


    小囡囡哪裏抵擋得住這般誘惑?立刻嚷嚷著要吃烤魷魚。


    程帆看到後都忍不住食指大動。


    看到程帆和小囡囡的表情,徐歡頓時全都明白了。


    “老板,剩下的魷魚我們全包了。”


    徐歡付了錢,店家頓時喜上眉梢。


    這感情好,今晚就算有剩的也用不著擔心了。


    程帆詫異地看了徐歡一眼:“倒不至於全包了吧?”


    徐歡指了指小囡囡,“師父,你自己看咯。”


    程帆低頭一看,小囡囡左右兩隻小手各抓了三串烤魷魚,口水嘩嘩的往外流。


    三口一隻大魷魚,一口一串兒魷魚須。


    程帆也不廢話,自顧的就上手吃了起來。


    徐歡好笑地看著他們,拿起一根魷魚須細細品嚐。


    “師父,我們比誰吃得多好不好呀?”


    小囡囡舉起一根吃過的竹簽向程帆宣戰。


    程帆輕笑:“就這?看看為師的。”


    說著,程帆一口炫了三根魷魚須。


    “啊!師父耍賴!”


    一大一小鬥了起來,累得老板滿頭大汗。


    兩個祖宗呐,你們倒是慢點兒吃好不好?


    烤魷魚的速度哪兒跟得上你們炫的速度啊!


    玩鬧歸玩鬧,程帆也沒有忘記去看廖師傅那邊的情況,神識一直都籠罩著那一片兒。


    看到廖師傅一行離開紅毛的家,徐歡小聲問道:“師父,你說廖師傅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他的問題嗎?”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


    程帆嘴裏嚼著韌性十足的魷魚須,口齒不清地說道。


    “關鍵得看盯上它的那個家夥什麽時候對它下手,如果他處理不了,明真你幫來把手。”


    聞言,徐歡笑吟吟道:“願為師父分憂。”


    程帆微微一笑,隨後轉頭看向小囡囡,揚了揚手裏的竹簽。


    “囡囡,你已經落後咯。”


    “啊!可惡!囡囡要開始認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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