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幼兒園,一行人轉而送塗山瑤瑤前往中學,讓她也體驗了一把“萬眾矚目”的感覺。


    隻可惜,當事人似乎並不享受這種待遇,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折磨。


    塗山瑤瑤小臉通紅,埋著頭快步向前走,想要離大虎遠一些。


    大虎卻愣是一個勁地往她旁邊湊,直到她進了校門才罷休。


    周圍的路人全都驚呆了。


    看到這一幕,程帆險些笑出了聲。


    他隻知道瑤瑤怕生,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社恐。


    這時,身旁的徐歡忽然問道:“師父,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程帆擺了擺手,笑道:“並無安排,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清晨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時不時還有小販的叫賣聲,十分嘈雜。


    徐歡湊到近前,貼在程帆的耳邊。


    淡淡的茉莉香氣撲鼻而來,程帆都忍不住嗅了嗅。


    “是這樣的,有一位老婆婆經常來觀裏找我,每次都拉著我念叨她的兒子,要聊上好一陣兒。”


    “但不知為何,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她了,我有些擔心。這裏距離她家不遠,我想去看看她老人家。”


    老婆婆?


    一直跟明真念叨自己的兒子?


    程帆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十有八九就是來說媒的,沒跑了!


    難道今日便是他們約好見麵的日子?


    程帆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心裏忽然有些發悶。


    淡淡道:“最近氣溫驟降,老人家身體弱了些,難免容易生病。快些去吧,多陪陪老人家。”


    說完,喚了大虎一聲,一同迴觀裏去。


    大虎似乎感受到程帆的煩悶,也不和路人逗趣,尾巴一甩徑直跑向程帆。


    聞言,徐歡卻是有些惴惴不安。


    師父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冷淡了,顯然是對她有些不滿。


    對了!


    師父一直督促自己好好練功,早日入道。


    莫非覺得自己這是在找借口摸魚?


    不行不行,得解釋清楚,可不能讓師父失望。


    想到這裏,徐歡立刻抓住程帆的衣袖。


    哀求道:“師父,婆婆家離這兒不遠,請陪我一起去吧,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好。”


    徐歡神情緊張,直勾勾地盯著程帆。


    隻是遠遠地看一眼,確定一下老婆婆有沒有生病,這樣應該沒問題吧?


    程帆腳下一頓,詫異地看著她,眼神古怪。


    想去相親就去唄,我又不會攔著你,為何要拉著我一起去?


    她難道就不怕男方誤會?


    等等,我是她的師父。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莫非……明真這是把我當成自己的父親,帶去見男方的家長了?


    想到這裏,程帆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年齡相仿,自己卻憑空大了一輩兒。ъiqugetv


    平日裏以師徒相稱倒罷了,若是到了男方麵前,徐歡這樣介紹自己:“這是我爸爸。”


    程帆想想都覺得膈應。


    叫爸爸這種事兒,也就是念書時在網上狂一狂。


    現在還是算了吧……


    程帆緩緩搖頭,打死他都不願意參加這麽尷尬的相親,而且還是作為徐歡的長輩出席。


    “明真,這件事,為師真的……”


    “哎呀師父,很近的,再過兩條馬路就到了。拜托拜托……”


    徐歡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看著程帆。


    等等,看她的模樣似乎是不好推脫,於是才想拉我一起去。


    也對,明真臉皮薄,礙於情麵偶爾會答應香客一些不太過分的要求。


    程帆心思一轉,淡笑道:“真拿你沒辦法,帶路吧。”


    耶!


    徐歡頓時露出了歡唿雀躍的小表情,笑起來好看極了。


    程帆的嘴角也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平日裏的樣子太過端莊,讓程帆險些都忘了她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間陳舊的小樓外。


    和程帆想象中相親的場麵完全不同,這裏掛滿了祭奠用的白布。


    程帆愕然道:“你說的老婆婆,該不會已經……”


    徐歡也傻眼了,“上周她還好好的,身子骨也硬朗,怎麽突然就……”


    徐歡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敲了敲門。


    嘎吱——


    門縫緩緩打開,是一張布滿了皺紋的麵龐,每一道溝壑似乎都寫滿了滄桑。


    “是明真道長啊?你怎麽突然來了?”


    老婆婆的語氣十分局促,她顯然沒有想到徐歡會突然造訪。


    徐歡看到老婆婆安然無恙,頓時鬆了一口氣。


    溫聲說道:“老婆婆,最近您沒有去觀裏,我有些擔心您的身體。特地請師父下山,一道看看您。”


    聞言,程帆尷尬地笑了笑,點頭致意。


    他剛才還以為徐歡是來相親的,還拉他過來掌掌眼,原來是自己多心了。


    程帆暗自鬆了口氣,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我一個快入土的老婆子有什麽好擔心的,反正不都是遲早的事兒……”


    老婆婆嘟囔了一句,把門打開,讓程帆兩人進來。


    “多謝二位道長掛念,隻是家中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就沒去了。”


    老婆婆領著兩人進入客廳,兩人頓時看到一張黑白色的遺像。


    遺像的麵容很年輕,戴著黑框眼鏡,不是她的老伴。


    “這是我兒子,我和我家那口子四十多歲才有了他,養了二十多年,沒想到竟是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老婆婆臉色漠然地說道,意外地冷靜。


    程帆歎了口氣,既然是觀裏常來的香客,也該為她做點兒什麽。


    “老婆婆,要不要和您的兒子見一麵,道個別?這個我是可以做到的。”


    程帆看著老婆婆的雙眼,鄭重地說道。


    然而,和程帆料想的完全不同,老婆婆拒絕了。


    老婆婆神情一緊,搖頭說道:“多謝道長,不麻煩你了,我不想見他。”


    程帆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徐歡。


    徐歡苦笑著傳音道:“師父,老婆婆和兒子關係並不好,一見麵就要吵架,每次找我都是來尋求安慰的。”


    程帆無語道:“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說?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


    徐歡不知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程帆無意中被電了一下,心頭一跳,連忙錯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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