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今天怎麽這麽早迴來了啊?以後就不用去師父那裏治療了嗎?”


    小知行放下手裏的經書,開心地叫道。


    知遠師兄一言不發,笑眯眯地看著小知行,隻是衝著他招手。


    “師兄,你怎麽不說話呀?”


    小知行從凳子上跳下來,聽話地走向知遠師兄。


    走近一瞧,知遠師兄的狀態看起來的確好多了。


    和最初那天相比,他的臉上多了不少血色。


    隻是……


    師兄的瞳孔怎麽也變成紅色了?


    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知行,知遠眼神嗜血,緩緩張開嘴巴,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腥臭味。


    “師,師兄……”


    小知行看到知遠猩紅的目光,瞬間就腿軟了。


    “嗬嗬……嗬……”


    一雙大手抓向小知行。


    “不,你不要過來啊!師父,救命啊!”


    正當知遠即將抓到小知行時,小知行的耳邊陡然響起一聲輕哼。


    知遠師兄瞬間被製住,難以寸進。


    “嗬嗬,真讓為師感到驚喜,區區練氣中期的小蝦米煉製成的血屍,竟然能突破入道前期層次的封印?”


    李修陽緩緩從黑暗中走出,臉上掛著陰鷙的笑容。


    “師,師父?”


    小知行又驚又怕,惶恐極了!


    什麽走火入魔,什麽治療。


    全都是騙人的!


    那夜裏的陰風,還有那隱隱約約的求救聲,竟然不是夢境,真的是師兄在求救!


    “為何知遠修為低,煉製成的血屍反而比他的師兄更強大?有趣,有趣!”


    “師父!你,你竟然殺害師兄們!他們都是你的弟子啊!”


    小知行驚駭地指著李修陽,“難道其他下山的師兄也都被你……”


    李修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養了你們這麽多年,一個入道的苗子都沒有!還不如被煉成血屍幫我做事,報答養育之恩。”


    “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小知行苦苦哀求道:“師父你快告訴我,這都是假的,我是在做夢好不好?”


    李修陽完全不為所動,摩挲著手中的黑玉扳指,嘴角一絲邪笑。


    “知遠到了報恩的時候。知行你境界太低,日後繼續努力吧。為師期待你報恩的那一天,桀桀桀桀……”


    說著,李修陽渾身散發出森然鬼氣,一隻大手伸向小知行,數道黑霧鑽入他的體內。


    小知行尖叫一聲,隨後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次日清晨,小知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照常去上早課。


    早課時,李修陽宣布:“知遠受不了修行之苦,已經下山還俗了。你們若是還有誰想要還俗,為師不會阻攔。”


    聽到李修陽的話,眾弟子頓時有些蠢蠢欲動。


    其他弟子不像小知行那樣從小在陽休觀裏麵長大,不少人隻是向往成仙,卻受不了辟穀和苦修了,當即就有幾個弟子說要下山。


    李修陽眼神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陰冷,淡淡道:


    “師徒一場,為師有臨別贈禮給你們,早課後來本座房間一趟。其他弟子正常修煉,以後仙凡有別,就不要送別了。”


    眾弟子乖乖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自行修煉去了。


    小知行撓了撓頭,嘴巴不由得撅了起來。


    知遠師兄又下山了嗎?走之前也不跟我說一聲。


    咦?我為什麽要說一個“又”字?


    下次迴山的時候千萬要記得帶燒雞啊!


    ……


    滴水觀主殿,程帆緩緩張開雙眼,收迴心神。


    這陽休觀的觀主果真成了邪修的走狗,竟然還將自己的徒弟煉製成了血屍,罪不可恕!


    程帆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已經將李修陽定義成了一個死人。


    此人來滴水觀見自己,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配合邪修騙自己出觀,強行圍殺。


    要麽就是邪修摸不準自己的戰力,派李修陽試探自己的實力。


    程帆立刻展開神識,籠罩住整座五鎮山。


    山下除了那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李修陽,並沒有其他異常氣息。


    看來是第二種,試探自己的實力。


    程帆頓時盤算了起來,下意識用指尖輕輕敲擊桌麵。


    係統能夠完美屏蔽探測,連城隍神都看不出來,想必這李修陽也無法探查出來。


    若是自己隻表現出築基的實力,讓邪修錯估自己的實力,沒準能在大戰中打他個措手不及!


    考慮到計劃的順利施展和小道士知行的安全,他的記憶封印還不能解除,就讓李修陽的頭顱先寄存在他的身上,戰後再斬!


    若小知行得知自己的師父是一個喪心病狂的魔頭,師兄們全都被煉成了血屍。


    程帆可以肯定,這小家夥絕對藏不住秘密。


    想到這裏,程帆心念一動,散去作用在小知行身上的魘禱之術。


    “哎喲,我怎麽這麽頭暈啊?道玄道長,你已經換好衣服了嗎?”


    程帆微微頷首,笑道:“換好了,我隨你一起下山吧。”


    小道士點了點頭,帶著程帆下山,走向李修陽所在的涼亭。


    李修陽在涼亭中等了近半個小時,臉上滿是不耐。


    “知行怎麽去了那麽久?不會生出什麽事端了吧?”


    李修陽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邪修進攻在即,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李修陽很清楚,一旦暴露,他將會立刻失去利用價值,被鬼老拋棄。


    非但如此,那群嫉惡如仇的道士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正當他心中七上八下之時,程帆隨小知行一同來到山腳。


    “師父!我把道玄道長請過來了!”


    聽到小知行喊話,李修陽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隱蔽地向程帆探去神識。


    果然像鬼老資料中說的一樣年輕,這樣的年輕人會是一位金丹修士?


    這可能嗎?


    但若他並非金丹,為何我看不穿他的境界?


    李修陽的心中瞬間敲醒了警鍾。


    見程帆走來,李修陽瞬間切換出一道和善的麵孔,笑嗬嗬地迎了過去,衝程帆拱了拱手。


    “這位就是道玄道長了吧?貧道陽休觀李修陽,久仰久仰。”


    程帆裝作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三步並兩步迎上去,伸出右手準備和李修陽握手。


    見李修陽向自己拱手,程帆愣了一下,也有樣學樣的拱了拱手,大大咧咧道:


    “李道友你好,我就是你要找的道玄。我也聽說過你,陽休觀可比我的滴水觀可大多了!”


    聽到程帆的話,李修陽輕蔑一笑。


    這家夥滿嘴的大白話,怎麽可能是一位修煉有成的金丹修士?


    鬼老,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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